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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尤物（1 / 3）

穿過好幾個轉(zhuǎn)角走到盡頭, 空蕩的樓梯間尋不到一絲人影。

似乎孟瓊剛剛撞見的是道幻影。

燈光高掛，光影明亮，地毯柔軟的延伸到盡頭，灰色格紋和兩側(cè)墻面交匯成了一點, 遠(yuǎn)離噪雜聲, 很靜, 仿佛這裏是另一個空間。

她不露聲色地掃了眼長廊某處，沒走。

幾秒后, 目光收回來, 孟瓊懶散地靠在廊側(cè)，想了會兒，才拿出手機, 發(fā)了條消息給他。

【我好像看見你了。躲我？】

孟瓊百無聊賴掃過那幾個字樣，挑了縷發(fā)梢在指尖來回穿梭, 開始耐心等待，自始至終沒抬頭看周圍。

兩分鐘，沒有回覆。

女人眉頭輕蹙，收了手機, 尖細(xì)鞋跟踩在地毯上, 沒再回頭, 背影漸遠(yuǎn)。

程時瑯還在原地等她, 見她過來才按了電梯, 什么都沒問。

孟瓊和他一起進了電梯，側(cè)頭看一旁的男人：“有事耽誤了一下。”

程時瑯“嗯”一聲, 看上去不甚在意。

電梯門慢慢關(guān)閉, 逼仄的空間帶來壓迫感。

樓層數(shù)往下, 程時瑯站在孟瓊身側(cè)不動, 透過電梯壁看她，似乎想到什么，和她提了句。

“爺爺似乎挺不過這次了，年紀(jì)太大根本動不起手術(shù)，在不斷惡化。”他頓一下，側(cè)頭看向孟瓊，“最近沒什么事？”

孟瓊明白他言下之意，“沒。”

“老人家挺喜歡你的，總?cè)氯轮咧耙娨娝龑O媳婦。”

程時瑯順著她的話說：“那后幾天抽個時間？”

孟瓊避開這個話題不談，只是點頭，算是答應(yīng)下來。

撇開她和程時瑯不談，兩家也算交情不淺，作為小輩再忙也該去探望。

更何況，那個記憶裏精神矍鑠的老頭子和她家那老太太是對剪不斷的冤家，年輕時鬧得雞飛狗跳，如今卻風(fēng)燭殘年，鐘鳴漏盡。

兩人在狹窄的空間交談，像是多年知己，默契十足。

夜色霧濃，程時瑯?biāo)兔檄偟綐窍拢此秤皾u遠(yuǎn)，自始至終沒移開視線。

孟瓊走兩步，忽然回來，轉(zhuǎn)到程時瑯車窗前。

車窗被人從裏打開，搭在窗沿上的指甲圓潤光滑，白凈如同嵌了彎月牙，視線上移，露出程時瑯英俊深邃的目光。

不遠(yuǎn)處兩三個花藝工人在打燈修整枝葉，咔嚓咔嚓的聲音，葉瓣和枝條簌簌的落了一地，留下大片陰影。

孟瓊叫他一聲，抬眸與他對視，忽然低頭對他笑了下。

兩人距離很近，幾乎能看清對方細(xì)長濃密的眼睫，她唇角上翹，帶了點勾人的妖嬈，頭更低，湊得更近，紅唇幾乎貼著他的。

孟瓊祝賀他：“提前恭喜你，將要得償所愿。”

車尾燈亮起，很快消失在車道盡頭。

孟瓊站在原地不動，目光投向遠(yuǎn)處。

幾秒后，她點了支煙，煙頭猩紅，在夜色裏慢慢抽起來。

凜冽寒冬，是要下雪的天氣，道路上空無一人，孟瓊的神色隨稀薄煙霧籠罩，半隱在夜色裏，看不太清。空氣裏吹來冷風(fēng)，燈下的女人微微攏了衣服，對著明亮的光線，孟瓊五官美顏妖嬈，像深夜荒銥嬅野裏夢見的狐貍精，紅唇白皮，直勾勾的眼神充滿欲望的魅惑。

燈亮如白晝，樹影搖晃，看的人血液沸騰。

沒幾分鐘，孟瓊將剩下的半根煙掐滅，扔進垃圾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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