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捂住脖子劇烈咳嗽起來，喉間一股濃重的血腥氣涌了上來，讓她猛然噴出了星星點點的鮮血。
剛剛那一瞬間，她真的是只差一點點就要窒息死了。
被鄰居們強行拉走的程啟還在瘋狂掙扎著想要撲到李云那邊去，嘴裏吼道：“我要殺了你，殺了你這個賤人！！”
闖進來的眾人根本沒料到事情竟然會鬧到了這種地步，尤其是這會兒地上還躺著人事不省的程海軍和劉紅梅，尤其是劉紅梅，胸前的衣服都已經被血浸透了。
這事鬧得可不小啊。
眾人不敢猶豫，立馬撥了110報了警。
混亂至極的一夜終于過去了。
劉紅梅被刺重傷，送到醫院沒多久就不幸去世。程海軍一腦袋撞在了地上，到目前依舊人事不省，醫生說有很大可能性會成為植物人。
程啟因涉嫌故意殺人被拘留，等著正式判決后進監獄。
李云受傷最輕，這件事她是純粹的受害者，被警察問清了話就放回去了。
程家沒人了，兜兜只能跟著李云，然而李云卻并不想要這個拖油瓶，但現在也只能捏著鼻子認了。至于以后……誰又知道呢，反正就一個不懂事的小孩兒，走丟了也很正常。
程家現在亂了套，總得有人出來收拾這一個爛攤子。警察聯系上了程初。
聽到警察說了事情經過和現狀，程初爽快地答應回來處理。
程啟那邊不用她管，等著蹲監獄就行。程初只處理了劉紅梅的后事，順帶給程海軍找了一家療養院，付了一筆錢，程海軍的后半輩子就在療養院裏度過了。
至于這家療養院服務態度如何、患者生活質量如何，這些就都不在程初的考慮范圍之內了。
這次回去，程初還看到了小滿。小滿媽媽去幼兒園借他放學，路上恰好碰到了程初。
小滿媽媽停下來，沖程初笑著點了點頭。
程初看了一眼小滿，小滿也正睜著大大的眼睛好奇地看著她，一雙眼睛亮亮的。
上次程初見到他的時候，他的眼睛上還貼著一大塊紗布，懨懨地躺在病床上。
程初問道：“小滿的眼睛怎么樣了？”
小滿媽媽欣慰地說道：“恢覆得很好，前不久剛做了手術，植入了人工晶體，視力恢覆得相當好，現在裸眼視力都能達到1.4。醫生說眼睛受了這種外傷后還能恢覆成這樣的病例根本就沒幾個。我們小滿運氣真好。”
程初笑道：“是啊，小滿運氣真好。”
小滿媽媽猶豫了一下，接著說：“還要謝謝你，要不是你拿出來的那筆錢，我們根本就沒錢給小滿治眼睛了。你哥后來又給我們賠了不少錢，你那筆錢不然我們還給你吧？”
程初拒絕了：“不了，那筆錢是我的心意，你們收著就好，不用還我。”
聽了程初這話，小滿媽媽也就不再提了。
她家條件并不是很好，幾萬塊錢，她也有點舍不得還給程初。
.
程初的速度很快，只不過短短一天時間就把所有事情料理完了，買了晚上的火車票，帶著小玥玥回家。
小玥玥已經困極了，在火車上就睡得呼呼的，火車到站時候都沒醒。程初給她裹上了一層厚毯子，抱著睡著的小玥玥打車回到家裏。
這一番折騰都沒把小玥玥弄醒，睡眠質量著實是好到離譜。
程初把小玥玥放在了床上，輕手輕腳給她脫了外套和褲子，蓋上了她的專屬小被子。
程初盯著小玥玥的睡顏看了一會兒，笑了笑，低聲呢喃了一句：“真是個小豬。”
小玥玥依舊睡得沈沈的，一動都不動，長長的睫毛輕輕覆著，像是停留在眼睛上的小蝴蝶。
程初在她軟乎乎的、還帶著奶香味的小臉蛋上親了一口，直起身來打開了咸魚平臺，找到了她和王曉娜的聊天界面。
聊天界面裏的最后一句話是她發出的：
【讓我考慮一下。】
現在，她已經考慮好了。
她又給王曉娜發了一條消息過去——
【我幫你。】
她沒辦法不去幫王曉娜，不去幫她那可憐的孩子。因為她身邊有了小玥玥，她現在能對王曉娜的經歷感同身受。
只要一想到如果躺在病床上的那個孩子是小玥玥，只要一想到如果小玥玥身上也要插滿各種管子，從今以后再也站不起來、再也動彈不了，程初就覺得心臟疼得不行。
真的就是心如刀割。
如果小玥玥真的會那樣，那她無論付出什么都要去救玥玥，哪怕是自己是生命。
程初一直都知道母愛是偉大的，可是曾經的她并沒有切身體會到這句話。直到來到這個世界，直到身邊出現了小玥玥。
哪怕小玥玥并不是她親生的孩子，她也愿意付出所有來拯救她。
發完了消息，程初默默問系統：“系統，這一次，等價交換的代價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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