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來沒想害她……再怎么說，她跟著我，比跟著非禹那個廢物要好得多，可她就是冥頑不化！”
他的聲音帶著濃濃的不甘！
“那只是您的看法而已?！标趟精k冷笑著，“就算您當時寶刀未老，也畢竟五十多歲了……您的二兒子晏非禹再怎么說，那個時候也才二十多歲，媽媽會傾向于他，不是很正常嗎？”
晏司玨的話仿佛戳到了他的痛處，他的身體一顫！
這也是他曾經懷疑過的一點，卻始終不肯承認！
所以他一次次的占有藍月茹年輕而鮮嫩的身體，似乎這樣就能證明他其實從來不曾變老，也并不比自己的二兒子差！
“還有最后一點?！狈路鹑f裏長征終于到了最后一步，晏司玨的聲音帶著淡淡的倦怠，“媽媽曾經跟我說過，她離開晏家的時候，雖然懷孕三個月，但是在此之前，您的二兒子晏非禹，已經很久沒碰過她了，很久……遠比三個月要久。”
晏老爺子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渾濁的目光再一次變得凌厲！
“你什么意思？”
“媽媽當然不可能主動找別的男人，除了晏非禹，會讓她懷孕的，就只有——您?！闭f完這句話，晏司玨的雙眸微微睜大，平靜的看向了老爺子。
晏老爺子猛地站起來，接著好似站立不穩，整個人劇烈的晃了一下！
“你……你說什么？”
“我想，我再喊您爺爺似乎并不合適了。”晏司玨也站了起來，慢慢的走近他，聲音極輕，“我是不是應該喊您，父親？”
老爺子劇烈的喘息著，喃喃道：“這不可能……這不可能……”
“當初你帶我回到晏家，從來不曾為我驗過dna，因為你害怕，你怕我其實不是晏家的子孫?！标趟精k淡淡的笑了，“如果媽媽生的孩子，是你兒子的，你勉強也就認了，可如果是別的男人的，你一定會瘋掉……你是這么以為的，對嗎？所以才會這么對待我，甚至恨不得置我于死地?！?
晏老爺子渾身都在顫抖，他趔趄了一下，扶住了沙發的扶手！
“司玨，你……不……”他仿佛幾近崩潰，“這不可能！”
“媽媽沒必要騙我。”晏司玨的聲音低啞下來，“當初我知道這個消息，震驚的程度比你現在更甚。所以我還想辦法弄到您的血樣，送去驗了dna，結果讓我很失望……其實我多么希望自己不姓晏?！?
老爺子孱弱的身體似乎隨時將倒下。
“這就是我全部要對您說的話?！标趟精k微微頷首，轉身離開了。
晏老爺子卻頹然的坐在了沙發上，早已失去了那種身經百戰過盡千帆而形成的威嚴，只剩下虛弱和痛悔。
現在的他，看起來真的只是一個普通的七十多歲，年將朽木的老頭子了。
晏司玨推開門走了出去。
外面陽光明媚，是個極好的天氣。
這番話埋在他心底很多年，如今說了出來，卻并未覺得輕松，反而只余悲哀。
幸好。
想起在家裏等待著他的慕以凉和小澤，他終于露出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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