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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爾坎的雙眼已經變成了一條細縫，雖然他渾身的骨骼咔咔作響，緊扣的利爪嵌進了掌心，胳膊上，嘴唇上都流出鮮血，但臉上仍然是滿足和愉悅的表情。
費安很想直接截斷他的轉化進程，但他知道這么做會導致達爾坎正在變成龍族的器官和身體無法相互協調而立即死去。
“我們錯了……老師。”
被他炸出很遠的庫爾迪拉抬起頭來，看向這邊的達爾坎和費安，咳嗽著說道。
費安說：“我到現在幾乎什么都沒有教你們，所有的法術和儀式都是你們自學的，偷學的。”
“你們確實大錯特錯，但我不是你們的老師。”
“那就是我們的主人……”
達爾坎的嗓子里艱難地吐出這段話，庫爾迪拉勉強抬著頭，圓睜著眼盯緊了達爾坎。
雖然他知道達爾坎對于力量的追求遠遠高于他對奎爾薩拉斯和奎爾多雷的忠誠，但達爾坎真正說出這句話時還是讓他無法接受。
幾個紅龍人感覺到了這里的儀式趕忙回到洞穴，正看到眼前的一幕。
達爾坎沒有像其他龍人一般生出又一對肢體，變成一個四足雙臂的半龍怪物，而是繼續變高，變壯，撐破了他的法袍。
他的腦袋變成爬行動物的模樣，但是身體卻沒有太多的變化，只是手和足變成了龍爪，背部隆起的骨朵沒有生出雙翼，尾巴也像是發育不良一般垂在身后。
“怎么……怎么會這樣？！”
達爾坎沙啞地吼著，他的身形突然增長了，但絲毫沒有感覺到肢體力量的變強。
“你不該擅自執行這個儀式。”一個龍人說：“沒有龍族的祝福，你只會變成一個畸形的怪物，很遺憾，你的轉化失敗了，精靈。”
“或許我不應該叫你精靈，而應該叫你，半龍人。”
“半龍人……”
達爾坎看著自己枯瘦扭曲的雙臂，完全沒有龍人們那般健美和壯實，反曲的下肢像是可笑的羚羊一般顫抖著支撐著臃腫的腹部和塌陷的胸膛，軟踏踏的鱗片蓋在上面，不像是龍鱗，倒像是貼上去的一片片死皮，令人作嘔。
最讓他感到無法接受是，他伸長出去的尖鼻和口器雖然已經變成了龍的形狀，但雙眼的結構仍然是向前的，沒有像龍一般形成一個足夠寬闊的結構。
這導致他的口器擋住了他的一半視野，不管他那對半精靈，半龍的暗黃眼睛怎么轉動，都不能擺脫那道黑影。
“你是個魔法天才，達爾坎，能夠熟記我們剛才施展的魔法儀式，因此盡管你的轉化儀式因為缺少了龍族的祝福而失敗，但卻沒有失敗到最糟糕的程度。”龍人解釋道：“最失敗的下場是變成沒有意識的扭曲畸體，除了吞吃食物和進攻非龍族的一切生物之外，無法理解任何語言，也不具有任何情感。”
“而你保有了絕大部分意識和記憶，這已經是最好的下場了。”
“為什么……沒有人告訴我這一切？”
達爾坎踉蹌著退后了數步，一直到靠近一座自然形成的石柱，他斜躺在上面，大口大口地喘氣，這副身體的一切器官都讓他感到極為不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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