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煙一籌莫展的間隙。白胡子神仙朗聲道:“比試開始!”
人頭攢動的比試場中,人員分布的非常均勻,大抵因為每個參賽人員所能攜帶的人員有限,那些人又巴巴地跟隨在主人身邊。人俱是到了,只是那目光卻齊刷刷只向著兩處,一處正是那前排張璃郡主所在之處,。只見她眉眼俏麗,神態自是驕傲的很,那樣子就像是煉藥之冠,完全不放她眼中。另外一處,咦?在哪裏?在哪裏?怎么這些人全都盯著眼睛將她望著?張煙左顧右盼,才發現那清秀俏麗的男兒正站在她左側,微微笑著,望著她。張煙俏眼一翻,“郎裏郎氣”的,他在安國也可排得上前幾位了。
楚簾微微一笑,并不放在心上。只見他掀開竹筐,看也不看一眼,右手優雅揚起,竹筐內的材料飄然而起,以楚簾為中心,丹參、靈芝、雞冠花、人參果、冬蟲草等等材料,五顏六色,公轉且自轉,滴溜溜的,甚是美麗,張煙也隨眾人滴溜溜轉著眼睛,從左眼角邊邊,到右眼角邊邊。下一刻,楚簾右手猛然下劈,一個瞬間,那些空中飛舞花兒一般的藥材齊齊落下,“噗”的一聲,均沒入銀鼎之中,一番墜落,居然連水花都未濺出,那銀鼎銀光閃閃,在太陽照射之下,美麗非常,旁邊眾人齊齊喝彩。那楚簾卻在做完一系列動作以后,微微笑著看向張煙。張煙裝作不知。
這邊喝彩聲剛剛落下,前面又響起了如潮的喝彩聲。張煙也不著急,束手又去看前面情況。只見前排張璃郡主神色驕傲,正處在自我陶醉之中,她身前的材料更加夸張,正在齊刷刷跳舞,每樣材料在空中一番,便“啪”落入銀鼎之中,濺起朵朵水花,也是美麗的很。張煙卻心下了然,光是看這落水的姿態,楚簾就比那驕傲的張璃強了不知多少。
旁邊又是響起一片喝彩之聲,正是張璃郡主身旁那些溜須拍馬的女人們發出來的。
“若論醫術,這安國少年之輩,定然無人可及得上我們郡主。”一個甜膩膩的聲音道。
“那是自然,郡主天人之姿,冰雪聰明,對藥學一道更是天賦超然。取得今時今日的成就,不是常人能及的。”一個溫柔的聲音道。
“自然是絕非什么藥門后起之秀可比擬的。”一個冷冷的聲音道。
那張璃聽到這些讚賞,更加開心,她雙手扶在銀鼎兩側,暗暗運功,不一會兒,鼎裏的水便沸騰起來,熱氣滾滾,一陣陣藥香隨風傳來,使得眾人陶醉的很。不消一刻,鼎裏的水便已經燒干,張璃手臂揚起,那鼎直直向空中飛了上去,黃色光芒閃耀,燦爛奪目。人群中傳來一陣陣驚嘆聲,不想這張璃郡主居然可以操控爐火至如此地步,看來這帝王之家,教育水平,不容小覷。
張煙皺皺眉頭,那廂人們都在觀賞張璃煉藥,這楚簾怎么老是瞪著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瞅著自己?張煙偏偏頭,小福那廝卻生氣了,張大一雙眼睛與楚簾互瞪著,神色間大大的不忿,似是討厭楚簾在搶奪自己什么心愛的食物一般,進而呲牙咧嘴,吱吱大叫,看那樣子,準備大打一場似的。張煙笑,對小福挑挑眉,那意思就是,小福啊,他看上你了。小福大怒。
那楚簾似賭氣一般,雙手在銀鼎兩側加熱,將水燒干之后,左手一揚,銀鼎飛起,綠色火光,翩然飛天,似仙似鬼,只不似人間。張煙愕然,這楚簾也不像是會賭氣撒賴之人啊。人群之中發出更大的驚嘆之聲,張煙也被引得微微回了神,眼中有微微敬佩之色,確然,以楚簾的年紀,使出如此顏色的火焰,確實非常難得,不過,煉藥便煉藥么,用這么多花樣做甚么。
人群中發出陣陣抽氣聲,連那白胡子老頭,都撫須微微點頭。藥門之后,果然是值得期待。
張煙硬著頭皮,將竹筐中材料一一放入水中,拿起一旁的火折子,點燃火爐,赤色火焰發出溫暖的光芒。望著楚簾的眾人眼角邊邊的余光瞄見張煙,都被張煙吸引過來,人群突然陷入寂靜,又爆發出震天的哄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一旁的人兒已經笑得彎下了腰,一邊用手擦著眼角笑出的淚水,一邊兀自哈哈大笑著,指著張煙道:“自然火……哈哈哈……稍微學過煉藥之法的人……都……都不會用自然之火……煉藥……這這這……這跟……無知夫孺……燒火做飯……有有有……有甚么……區別……哈哈……哈哈……”
張煙額頭黑線上涌,不去理會那些人。
這個間隙,楚簾手中火焰越來越盛,一時間綠光沖天,大有將這片天空籠罩的意味。等那綠光脹滿,突然收縮,空中閃起七色華光,華光過后,一顆彩色丹藥自空中緩緩落下,到楚簾手中,楚簾也不遲疑,手持丹藥便向著那白胡子老頭走去,呈上丹藥。
白胡子神仙道:“時間尚早,楚公子不妨多研磨片刻。”
楚簾搖頭道:“不必了,這便是我的完試之作。”
眾人以為楚公子這便要離去,紛紛嘆息。誰知楚簾返身走了回來,依舊站在張煙身旁,駐足含笑而立,從張煙的頭發尖尖看到腳趾尖尖,毫不避諱。看得張煙額頭上黑線上涌,恨恨瞪他。
眾人眼神銳利,看著楚公子好似對這燒飯的小女子有些些特別的意思,齊齊睜大眼睛看著這玉雕粉琢的女娃兒,真是美啊。眾人開始議論紛紛,這小女娃兒跟楚家的公子有什么關系呢。莫非是一見難相忘。
看樣子,還沒出這比試場,她的名聲已經敗壞完了。張煙再冷冷瞪那楚簾一眼,楚簾才訕訕收回眼神,兀自在那裏偷笑不已。他從未見過,如此特別,如此清麗,如此淡然,如此脫俗的女娃兒。很,很,特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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