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沈，路燈昏暗，乍一看，霍煬一方人多勢眾、居高臨下，吳澤跌坐在地上，額角竟有個在滲血的傷口，嘴角一大片烏青。
方主驚怒：“住手！”
“澤哥！”帶路的男生沖過去，把吳澤扶起來，叫道，“怎么打成這樣了？老師你們快來看看！”
霍煬等人見老師來了也不慌，站好問候：“主任好，老師好。”
方主任和魏老師先去看傷員，老顧瞪了他們一眼。
“誰打的？”方主任怒問。
“主任，他們太欺負人了！”吳澤捂著額頭慘呼，“中午我就被那幾個女的潑湯潑水，他們還嫌不夠，霍煬晚上把我拖到這邊，搶我手機，把我打成這樣，說他是霍家大少爺，我被打殘了他們家也能搞定，學校管不了他。”
“放你爹的屁！”李斯明爆粗口，“阿煬沒動你一根毛，你那臭嘴是老子打的。”
“你們全都有份。”吳澤狠狠道。
關盛和四個女生站在老顧身后。
見狀，關盛愁眉苦臉：“這下麻煩了。”
簡葭抓住林覓雪的衣擺，焦慮自責：“我已經連累你受傷，要是還害得他們吃處分，那真的是沒臉來學校了。”
林覓雪比她稍微鎮定些，先四處看了一圈，發現這裏是上次運動會后，霍煬帶她來的那片區域。
她看向霍煬，正好他也在看她，兩人交換了個只有彼此能懂的眼神。
林覓雪拉住想要找方主任抗議的周語晴，又拍拍簡葭的手，小聲道：“別著急，相信阿煬，我們看戲。”
吳澤細節詳盡地控訴了霍煬等人怎么對他實施暴力恐嚇，聽得方主任和魏老師臉色鐵青，老顧頻頻搖頭嘆息。
少年沖冠一怒為紅顏，聽起來是很酷，但實際于人無益、于己無益。
“霍煬是吧？”方主任轉向霍煬，沈聲問，“你們是不是因為吳澤同學中午和你們班上女生發生口角，才晚上把他拉過來？”
“是。”霍煬爽快點頭，“不過我是找吳澤同學來道歉的。”
方主任：“道歉？”
“是啊，我是找他道歉來著。”霍煬重覆肯定。
“晚上來教室，我聽說我姐，”霍煬向林覓雪的方向示意了下，“她中午有點沖動，對吳澤同學做了點不太禮貌的事。她是被我們家裏寵壞了，有點小孩子脾氣，我心裏過意不去，就想代她向吳澤同學道個歉，讓他別跟我姐計較。”
聽起來還挺合情合理，但老師們明顯不信。
吳澤嗤笑：“你現在才想道歉，晚了。”
霍煬嚴肅道：“我真是來道歉的，只不過剛才還沒來得及說，現在正好老師們都在，做個見證，我幫我姐，為中午潑你水的事，說聲對不起。”
“我們家都很講道理的，要是光我道歉你不滿意，也可以叫家長，讓我爸來道個歉。”
吳澤身子一抖：“你威脅我！”
霍煬覆讀機附體：“我是道歉。”
方主任同樣認為，霍煬的“道歉”是被抓住霸凌現場的臨時補救，刻意提到霍世昌，也不是正常意義的叫家長，而是想用首富權勢向吳澤家施壓。
方主任最厭惡這種做派，疾聲又問了他一連串問題。
“吳澤手機在你們那兒？”
“在。”
“你們搶的？”
“他自己給的。”
“他傷呢？”
“嘴上李斯明確實打了一拳。”
“額頭？”
“他自己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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