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你把自己賣了

和席志昌的談判也很順利，比和蔡樹堅順利太多了。也許是拿到兩萬塊錢現金和八萬塊錢年底匯款過來的承諾后，包巳頓時財大氣粗起來，一些細節利益也不在乎起來。

唐伯虎劇本由邵氏拍攝，包巳明年春天五一前后會到香港一趟，監督看一下效果，出境簽證由邵氏和寶麗金兩家負責。包巳隨行人員有四個，都是包巳工作室成員。版稅和報酬方面，包巳手一揮，說叫六叔看著辦，最好的愿望是由邵氏出面，給咱學校修建一座教學樓，我就不要錢了。另外，出境手續你們給幫著辦，去公司工作的時間早晚，就看你們的申辦速度了。

見席志昌有些為難，包巳拿著一支鉛筆在紙上劃拉著，說：“咱這兒是農村，一座鄉鎮級樓房也就是頂多三層高，這學校有十一個班級，一個班級三間房，七十多個平方，加上走廊樓梯，教師辦公室什么的，也就不到兩千平方，根據目前農村生活水平，樓房造價每平也就二百左右，也就是四十萬左右。不夠的話，你可以從我另一個劇本分成里扣除。再不夠的話，我再給你寫一本。不行的話，我以后再接著給你寫！”

席志昌看著面前一幅圖畫，很簡單的板樓，沒有城市學校里那種復雜的結構，也許值不了幾個錢，就有些動容，問：“為什么要這樣做？”

包巳說：“有機會你到我家里看看就明白了，我爸是普通鋼鐵工人，在外地工作，我媽在家帶著我們兄妹四個，種著十幾畝地，一年收入不足一千塊錢。沒有化肥，沒有機器，有錢也買不到，日子太苦了，我想為他們做點什么，沒有資本，只能使用腦子，耍些小聰明，剛有些小苗頭，學校立刻給予巨大幫助，這間房子是校長堅持騰給我住的，學校圖書館，就是這里，在大運動中保留的書籍，都供我隨便查閱資料。思想的轉變，才是環境改變的根本，我不能只顧自己家庭了，母校之恩無法報答，只想改善學弟學妹們的學習條件，你到伙房看一下，那里吃飯的條件有多苦，你看看我的床上，鋪墊的是稻草，我留戀這里的一草一木，就不想提前離開她，我知道這里留不住我，外面應該有更廣闊的天地在等著我，我就想在離開之前，為她做點什么！我需要更多的錢，改善一下家庭和家鄉面貌，就像那首歌唱的那樣，憂傷像那首古老的歌謠，它時時刻刻穿透了我的胸膛。”

席志昌吸了口氣，說：“我個人答應你了，這錢不算多！但公司里我說了不算，我回去會如實匯報，肯定會有個滿意的結果。你現在是寶麗金公司的藝員了，也可以憑實力倡議一下，請朋友捐獻些書籍文具，算了！你還沒有去過香港，也不認識他們，我回去幫你找些援助。”

包巳給邵六叔寫了一封長信，從自己家庭說起，把剛才的話重述一遍，后面為邵氏公司著想，從公司發展戰略角度，從政策大環境方面分析公司發展形勢，說明內地才是華語影視作品的最大大市場，要得到政府的許可準入，進入內地市場，發展實業辦公司，敲門磚自然就是做慈善事業，積極參與內地教育事業，那是積德行善福蔭子孫的好事......信中按照歷史軌跡，快要把邵氏未來的發展道路

指點的呼之欲出了。

這封信寫了六頁那種白紙，包巳寫得很煽情。見夕陽西下，席志昌、蔡樹堅要走了，包巳說：“席大哥，蔡哥！看咱連像樣的衣服鞋子都沒有，你怎么也得幫助一下吧！回去買點寄過來，不要太過分洋氣時髦了啊！外面的音樂雜志磁帶和書籍也寄點過來，聽些人家的東西，便于激發個人思維和靈感。我這身材和小師妹的身高你也見過，不要吝嗇啊！這是我為兩位畫的畫像，算是感謝你們不遠萬里來看我。”

兩人對包巳的要求，毫不在意，這本來就是見到貧窮落后的中原農村環境后，心中打算做的事。見包巳遞來畫稿，接過來一看，很用功夫的畫作，近乎立體的質感，惟肖惟妙的表情，寫實派的風格，很滿意，回去裝裱一下，放在書桌上，就是一件不錯的擺設。小心翼翼裝進箱子，接過包巳拿來的新找回來的一疊大頭照片，揮手告辭。

歌曲《十五的月亮》在傳遍半個中國后，終于在星期四午后等來了中國唱片公司的回信。信中對磁帶里的六首歌曲評價很高，只是，后面談到稿酬方面，吞吞吐吐的說：詞曲可以發表在人民音樂雜志上，每首歌的稿酬大約十幾塊錢，不會很高！但灌制唱片以后，會按照一定比例分成的，這點有相關規定的。

包巳當天就回信說：你們只有一首《十五的月亮》可以使用，我可以介紹一位歌手，她的演唱很能表達出我的要求。其他歌曲，已經和中國香港地區的寶麗金唱片公司談好合作，簽訂協議了。如果有需要，包巳音樂創作工作室可以提供更多的詞曲。信中還說，我功課很緊張，有空的話，來人面談吧！肯定會給你一些驚喜的。

估計收到信的編輯會被氣得半死

記不清是哪一天，河南人民廣播電臺在下午四點，一個音樂節目，播出了歌曲《我的未來不是夢》，當時正是下課時間，一個一一班的同學，興沖沖地從教室里跑出來，舉著手里的袖珍收音機，放大音量，正是那首熟悉的歌。接著，播音員播報說：......包巳作詞作曲，徐晴演唱的《十五的月亮》，請欣賞......

附近的同學們聽了一會兒，跟著唱了起來。丁香激動起來，跑到包巳那里，說：“有兩首歌上電臺啦！匆匆跑了。”

接著自己的《搖太陽》也播放出來，再次跑過來，這次由張璇陪著，也是一臉興奮。說：“丁香也上電臺了！”

這個收音機是早上跟著學英語課程的，上課了，不能再玩兒了，盡管包巳不在自己身邊，但兩個班級的同學們臉上都洋溢著一副自豪而崇拜地神色。

包巳的兩萬塊現金，不能放在身邊，直接交給丁香一萬塊，差點把丁香嚇死，悄悄追過來，包巳正把剩下的一萬塊分出六千給劉旭容，說是你應該得的酬勞。

劉老師死活也不要，說：“幫一點小忙微不足道，拿這么多錢，不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