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老王的談話就輕松多了，包巳已經在這條路上有了合作者，兜里有了錢，錢是英雄膽，也不怕再受委屈了。

包巳表示，這本劇本小說的版權分成之類由出版社隨意開價錢，決不還價，還說花城給的稿酬是人民文學出版社的多少倍，采用版稅制，直接給了6%，五十萬冊以后，給10%，把老王說的直咂舌。

胡校長把老王領到了，和包巳的交談內容他就搞不懂了，就不再參與談話，借口走了。

為了節省時間，在老王強烈要求下，午飯還是在學校伙房吃的教師伙，飯菜雖然簡陋，依舊不影響加深兩人的私人感情。老王說：包巳你太熱情客氣了，如同春風拂面，勝過珍饈佳肴。咱們還是繼續吧！

包巳說：“我知道，咱們社是國有企業，有許多的合作伙伴單位，我想問，同在武漢的宣傳出版單位里，有沒有武鋼的朋友或熟人？”

“你問這個干什么？”老王警惕起來。

包巳笑著說：“這就是剛才說的私人小事，我的家庭在本鄉，成員屬于農村戶口，我爸是武鋼普通工人，我把稿子寄到武漢，就懷有私心，我想在武漢闖出點兒名氣，影響到武鋼相關部門，或者說，直接給武鋼宣傳部單獨寫部小說或劇本。我的愿望就是能盡快解決他們公司的家屬農轉非問題，一些職工現在各使手段，萬般花招，都是擠著優先辦理家屬子女戶口遷出，我爸是個脾氣倔強的人，不愿搞那些請客送禮的不正之風，又著急這件事，作為子女，總想分擔一些他們的憂愁。”

老王松口氣，笑了起來，說：這“事兒我知道，那邊已經流傳出來一些笑話了，說負責領導一天簽字同意批準蓋章的報表里，十個人有七個神經病，兩個殘疾人，剩下一個還是個啞巴。這事兒那邊已經停止了，正在整頓。你算問對人了，我在長江文藝社工作，我愛人你田阿姨在武鋼宣傳部工作，還兼任他們一份內部雜志《武鋼文藝》的主編。她要是知道你為她們寫稿，肯定高興。你家的情況很普遍，我和你田阿姨可以在這方面給你一些幫助。私人的事說完了，還是說說這本書的問題吧！”

包巳高興起來，說：“今天就是十二月四號了，下午就周末休息了，我請你到家里看看，招待一下。”

老王連忙推辭，說：“這就不必了！中午隨便吃點飯，下午我就趕回去。咱們還是繼續吧！按照稿子字數，大約六十萬左右，分上下兩冊出版，以第一版印刷量五千套估算，售價在七塊錢左右，你大概可以拿到四千塊錢的稿費。如果市場反映好的話，再版后的稿酬另外計算。你看行不行？”

包巳笑著說：“這樣，這本書，我有了想法，既然還沒有打印清樣，就重新改寫，優先來做這件事，重寫這本正式版小說。這個版本，找個音像公司，賣給他們當作拍攝電視劇的藍本，你看怎么樣？”

“那！——！”

包巳說：“故事還是那個故事，情節還是那個情節，只是表現手法和用詞修飾上做些改動，字數也控制在原稿六十萬左右，我可以在元旦前交稿。”

“啊！你一天寫多少字？”老王驚訝極了。

包巳說：“不耽誤功課情況下，兩萬到三萬，加班一下，二十天到二十五天足夠了。”

老王拍下桌子，說：“好！這本劇本小說，里面就是缺少環境描寫心理活動人物情緒刻畫之類，我相信你有更好的表現。下次寄稿，直接寄

給我，我的詳細地址是——另外，再有什么合適的稿子，要想著咱社，一定會給你最優條件的。”

想了一下，老王說：“你搞的那些歌曲，有復制帶沒有，聽校長說，你把電視劇插曲都弄出來了，我也想先聽為快。”

包巳找出貼著標簽的磁帶，放進錄音機，低聲播放，說：“這事還是交給田阿姨來運作吧，武鋼內部也應該有影視制作部吧？他們想沒想過自己拍個反映職工生活的電視劇呢！這本身就是我為自己打造的墊腳石，王叔叔你可要幫助一下啊！”

老王覺得包巳有些異想天開，就提醒說：“電視劇制作哪有那么容易的，你田阿姨單位我也了解一些，他們有自己的電視臺，平時拍個領導會議，檢查工作之類的短片還行，最多就是拍攝記錄文藝演出實況，哪有專業的技術人員啊？”

包巳說：“你和田阿姨建議一下，社會在進步，公司在發展，文化宣傳要走在前面，沒有專業人員的情況可以改變，一是靠自己培訓，二是邀請，中影中戲的畢業生，都想有個在熒幕上露面的機會，借調一些導演什么的，還是可行的。公司現在正是全面恢復生產，高速上升階段，也不差那幾個錢，文化宣傳方面一定要走在前面，大型企業要有自己的企業文化，這是十幾萬人的奮斗理念和精神支柱。”

老王鄭重起來，拿出筆寫了幾行字記下來，說：“我一定轉達。”

老王聽著歌曲，覺得這次盡管稿子沒有得到落實，還是值得的。說：“你到我們社里招待所去吧！去做專業創作員。那里條件更好些！”

包巳說：“明年暑假一定得去，一定會登門拜訪王老師的！”

送老王走后，包巳撓撓長得很長的頭發，回教室參加遲到的考試。這次的化學試卷，時間已經過去好久了，沒有手表，不知道還剩多長時間。包巳瀏覽一遍，就奮筆疾書起來，他不再保留能力，在題目下直接寫出答案，要爭取時間繼續保持年級第一的神話。

單元測試已經進行到第四次了，本學期還有三次同樣的測試，上午的英語試卷，把把成績控制在85分左右，既給前面的同學們一定壓力，又給后面的同學一些希望。希望不會被自己的神話嚇倒，留點縫隙保證他們的自信，給他們繼續追趕的勇氣。

有時寫累了，也會在教室里搞些課余聊天，有人問：“你這么拼命，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