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功夫,趙凌風就來到私塾施工的工地。工地上人來人往,在劉祖澤的指揮下,各項建筑工作有序地進行,端的是熱鬧非凡。不過當趙凌風見到在私塾的工地上,有不少忙碌的小孩子身影時,他的心情瞬間變得不好了,臉色也開始陰沉起來。
“劉隊長,你過來,有件事我想請教你一下。”趙凌風對附近指揮的劉早澤大聲地叫喚道。
“大人,請教一事,在下不敢當,難得大人過來,有什么事情令到大人不滿意,請即管責罰在下,在下定當盡快改正。”
劉早澤十分機靈,聽到趙凌風叫到自己,同時也察覺到趙凌風的語氣不對,連忙放下手中的工作,迅速跑到趙凌風跟前,一邊尊敬地行了個禮,一邊陪著小心低聲地回答。
“也沒有什么不滿意的,我只是想問一下,領地現在開建這么多的項目。建筑隊現在的人手是否十分緊缺?”
見到劉祖澤的態度還比較端正,趙凌風也稍微將語氣放緩。
“回稟大人,大人一向以來對建筑隊大力支持,人手方面雖然不算太充足,但是還基本夠用。同時請大人放心,我們絕對可以按進度完成領地所有的建設任務。”
不明就理的劉早澤,叫到趙凌風語氣不善,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小心地應對。
“既然是這樣,哪么工地有這么多的小孩又是怎么回事?他們年紀還這么小,如果出了什么意外,劉祖澤你可以負責得了嗎?”
聽到劉祖澤的回答,趙凌風顯得更加怒不可遏,不由得加重了說話的語氣。
“請大人息怒,請容屬下解釋這件事的來龍去脈。”
甚少見趙凌風發怒的劉祖澤,自然是慌亂不已,對著趙凌風不斷賠禮道歉,同時也為自己解釋起來。經過劉祖澤細心的敘述,趙凌風終于明白了事情的始末。
原來這一幫孩子,一直以來就十分羨慕那些能夠上學讀書的人。突然之間聽到村長大人準備籌建私塾,讓他們免費上學的消息,每個人都開心得興高采烈,恨不得早日實現這個愿望。
在吃完早飯的時候,當他們得知私塾動工信息時,第一時間就找到劉祖澤,希望能夠加入建筑隊工作,為私塾能夠盡早完工,出自己的一份力。一開始劉祖澤也死活不同意,但是他們并不死心,繼續圍在劉祖澤的周圍。在他們死纏爛打之下,劉祖澤也被他們纏得不行,只好讓他們來到私塾的工地上,做一些力所能及的準備工作,才讓他們滿意地放過了劉早澤一馬,劉祖澤也得以脫身。
“以上的事情,在下句句屬實,請大人明鑒。實際上在下也不敢將一些繁重的工作交給他們,只是將一些比較簡單和相對輕松的,他們完全可以勝任的工作交由他們去完成,而且這樣也可以確保私塾能夠盡早完工。”
將事情交代清楚之后,劉祖澤滿面委屈地補充了一句。劉祖澤不說這句還好,趙凌風就被他這句話氣得氣不打一處來。
“我這樣說你,你還覺得委屈了?工地上的環境你也不是不清楚,他們的年紀這么小,什么都不懂,稍微一點疏忽,就可能會造成意外。建筑隊人員不夠,只要你提出來,我就會作適當的安排。你趁現在他們還沒有發生什么事,立即將他們的工作停下來,盡量安排到他們到安全的地方。”
將劉祖澤斥責一番之后,趙凌風也派人將洪文和劉祖安叫了過來。他們兩人過來之后,從趙凌風口中知道事情的經過,也對劉祖澤進行一番批評教育。特別是劉祖安,對劉祖澤更加像教訓自家的小孩一樣,痛心疾首地進行呵斥,而劉祖澤也只能有唯唯諾諾,不斷地作出檢討。直接到最后,已經消了氣的趙凌風,對他們的表演,也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不由得出聲勸阻,這次的聲討才得以落幕。
其實這件事也不能全怪劉祖澤。首先他也是出于好心,希望私塾能早日完工,為這些孩子提供一個良好的學習環境,其次在荒野中,小孩子幫忙干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也是個慣例。甚至有的地方還出現了為節省成本,大量使用童工的現象也層出不窮,對于這種狀況,大家也司空見慣。而來自現實社會中的趙凌風,自然不能接受這種現象,因此雙方都沒有做錯,只不過是對事情的看法出現認知上的不同。
劉祖安大力地斥責劉祖澤,也并不是代表認同趙凌風的觀點,只不過是基于對趙凌風的尊重,同時出于劉祖澤這位同鄉的保護,才作出如此的選擇。而洪文那就更加不用說了,趙凌風所有的決定,只要不是錯得太過離譜,他基本上都作出無條件的支持。
當然,趙凌風也不是一個不明事理的人,在教訓了劉祖澤一番之后,就讓他繼續回去工作。期間也反復叮囑劉祖澤在工作中,要注意將建筑人員的安全放在首位。
感覺到趙凌風沒有作進一步追究的意圖,劉祖澤自是千恩萬謝地離開,洪文和劉祖安也暗地里松了一口氣。
當這事告一段落之后,趙凌風也重新調整了劉祖安的工作安排,作為凌云村唯一的一名秀才,趙凌風自然不會白白浪費,原先安排他去招募流民,也只不過是一時的權宜之計。
現在既然私塾建成在即,而且凌云村又多了不少孩子的到來,因此掌管私塾才是他最適合的去處。
對于趙凌風這個新的工作安排,洪文當然是舉手贊成。劉早安則是激動得滿面通紅,連連拱手行禮致謝,如果不是趙凌風早有規定,說不定他早已跪地叩頭謝恩。
也難怪劉早安會有如此的表現。在臨海村,他也是一個德高望重的人物,而到了凌云村,一直以來,他只是作為一個可有可無的人物出現,雖然對趙凌風不敢有什么怨言,但是失落感卻也不少,特別是看到劉祖澤他們相繼得到重用的之后,更加希望能夠得到趙凌風的賞識和提拔。
趙凌風見他們兩人沒有什么異議,當即就任命了劉祖安作為私塾的負責人,同時兼任私塾唯一教師先生。趙凌風也提出將凌云村所有的的孩童,統一交由他管理,劉祖安也拍著胸口答應。
在私塾未完工之前,趙凌風也由他選擇一間閑置的茅草屋,作為臨時的私塾之用,方便教學工作的開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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