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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山林暮色歸人（3 / 3）

燕無恤不看她，拍開酒壺的泥封，暢飲一大口。

二人無話并坐。

山間云起忽起，酒意散漫，風(fēng)纏松隱，黃昏微醺。

良久。

蘇纓問的小心翼翼的：“燕老二？”

她似想問什么，又沒有問出口。燕無恤不看她，喉結(jié)滾動，兀自咽著壺中烈酒，語氣卻含了一絲催促意味。

“說。”

“你……你從前買過飴糖么？”

燕無恤終于轉(zhuǎn)過頭去，見蘇纓掌中碧青的葉間，攤著一灘黏糊糊的黃色物事，沾著葉片碎屑，他眉頭一皺，脫口而出：“這是什么？”

“這是你買的飴糖啊。”

蘇纓低垂著眼，望著攤開的掌心，表情極是落寞：“糖都化了……”

“……”

燕無恤輕聲道：“對不住，我從沒有買過糖，也不曾吃過，不知道不應(yīng)該放在懷里。”

蘇纓聞言一怔，抬起頭來。

見燕無恤神情自然，些微歉疚仍在眉宇之間，目光柔和萬分。

蘇纓小心翼翼的拿起一張葦葉，吹去上面的碎屑，舔了一口，笑得眉眼彎彎：“好甜，我從未吃過這樣甜的糖。”

燕無恤微微一笑，藉著一點(diǎn)薄薄的醉意，他問蘇纓：“那日你落在沈丁掌中，吃了這樣大的苦頭。你當(dāng)知道沈丁是在找我，為什么不將我招出來？”

蘇纓專心致志的剝著飴糖吃，半點(diǎn)猶豫也沒有的答：“我不想招給他，我不喜歡他。”

燕無恤下意識問：“可你不是也最不喜歡我么？”

蘇纓遲疑了一下，驚訝于他竟還耿耿于懷于這種數(shù)天之前極怒之下的口角之爭。

神情微微一肅，正色道：“說不喜歡你，與不喜歡他，是兩種不喜歡。我不喜歡他說別人藐視法紀(jì)，自己卻視法紀(jì)于無物，又喜歡出爾反爾，心腸歹毒，是瞧不起的不喜歡。”

“我阿娘說，人要做自己覺得正確的事情，我不想招出你，和你想去殺孫止水，皆是一樣的。”

她說得大義凜然，燕無恤聽在耳里，一時覺得極為熨帖，一時又覺得微微怪異：“你方才說什么，兩種不喜歡？”

最近江湖有點(diǎn)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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