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驀身上有傷,堪堪避過來來往往的車輛,看著環抱住自己蹲在路中央的顧盼,心裏的疼要比血淋淋的傷口還要疼上百倍千倍。
戚驀喘了口粗氣跑到顧盼面前,半跪下來將人緊緊抱進懷裏,所有的喧囂咒罵仿佛都變成了遙不可以的背景,他的心裏眼裏便只剩下這個人。
“不要怕,盼兒。”戚驀輕拍著他的后背,聲音輕的好像怕嚇到懷裏的人,“不要怕,我在這裏。”
顧盼攥進他的衣擺,眼淚洶涌而來,他把自己埋在戚驀肩上,啞著嗓子哭喊出來,“你為什么不來救我?你為什么要丟下我一個人,我再也看不到你了!再也看不到了!”
戚驀聽著顧盼的聲音,抱緊他的手緊緊握成拳,那句對不起在嘴邊轉了好幾圈混著血腥味被他通通吞咽下去。
抬手一下一下輕撫著顧盼柔軟的發絲,看著懷裏的人像個委屈的孩子哭泣哽咽,那顆疼到麻木的心終于柔軟下來。
“再也不會了。”戚驀吻吻他被冷汗打濕的鬢角,心裏也跟著濕了一塊,濕噠噠的沁著水珠,“以后的每一天我都會陪著你,再也不會把你弄丟了。”
顧盼漸漸松開手環抱住面前的人,整個人都埋進了他懷裏,他有些恨自己再次這么輕而易舉的陷下去,卻又根本無法不愛戚驀。
戚驀對他而言就是一個甜蜜的陷阱,就算知道裏面布滿荊棘和芒刺,他還是會跳得義無反顧。
“驀驀。”顧盼的聲音軟軟的,像軟綿綿的小動物在哀求,“你愛愛我好不好?我真的…真的很喜歡你。”
“好。”戚驀將人打橫抱起來,身體晃了一下,眼前有些發黑,他朝一臉焦急的戚睿笑笑抱著顧盼走出了混亂的車流。
公園離醫院不遠,戚睿攔了輛車立馬帶著兩人回了醫院,戚驀傷口出血十分嚴重,但他怕顧盼擔心,處理傷口時硬是沒吭聲,一直扛到回病房才有些意識模糊的昏睡過去。
“睿睿。”
“嗯?”戚睿把戚驀沾血的上衣扔進垃圾桶,回頭看了顧盼一眼。
顧盼坐在椅子上,左手被昏睡的戚驀包在掌心裏,只是嘴唇緊抿著,過了一會兒才開口道:“你……能不能告訴我驀驀到底是什么人?或者你和顧絡是什么人?”
人心就像一張白紙,揉皺了就很難將那些痕跡撫平,就算戚驀給了他承諾,答應他不會離開,他都沒有足夠的安全感讓自己放心下來。
“距離地球四百億光年之外同樣有一顆蔚藍色的星球,”戚睿擦了擦手在戚驀病床上坐下,就好像上一堂天文課般仔仔細細介紹起來,“那裏有山有水,有草有木,人們的活動與交往方式也與這裏非常的接近,要說唯一的不同應該就是計時,聯邦一天36小時,晝夜各占一半,四季溫暖。”
“所以你和驀驀是從聯邦來的?”顧盼心裏咯噔一下,四百億光年的距離,這已經完全超乎了他的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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