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該怎么辦？”
“太傅是成國公打傷的，跟您有什么關(guān)系。”
“鞭子是朕賜的，太醫(yī)是朕送的，誰不知道是朕讓他打的。”
記註官冷面無情：“方才您就是這樣敷衍成國公夫人的。”
小皇帝低頭。
“圣人可曾想過，為什么成國公夫人入宮請罪后，錢夫人還要來？成國公府那么多人，為什么沒有勸住她？是勸不住嗎？還是不愿意勸？”
小皇帝抿嘴，良久：“因?yàn)殡薹笱芰藝蛉恕Ｋ驗(yàn)殡奘芰四敲创笞铮迏s畏懼長輩口頭教訓(xùn)，糊弄長輩，沒有真誠道歉。朕真是——”
“圣人不必太過自責(zé)，逃避責(zé)難是孩童的本能。”
“朕不是孩童了！”
“直面過錯(cuò)是成年人的畢生修行。要想獲得原諒，您得真誠道歉。”
“朕明白了。朕會給錢夫人賠罪，也會當(dāng)面給她賠罪。”
“圣人萬萬不可通過行大禮、責(zé)打自己的方式賠罪。”
小皇帝驚疑，他怎么知道自己打算這么做。
“臣知您真誠悔過，可這樣會讓錢夫人有話不能說，有怨不能訴。”
李氏攜錢霖入文華殿，行大禮拜見小皇帝。
小皇帝忙上前去扶：“岳母，大哥，快請起。”
李氏抽了胳膊，后退一步：“圣人慎言，您與小女并未成婚。”
“是是是。錢夫人請坐，錢家兄長請坐。”
殿內(nèi)除了龍椅，就只剩記註官的座位，哪有他們母子坐的地方。
小皇帝紅了臉：“朕，朕去給你們搬椅子。”記註官和內(nèi)使都被支開了，沒人可使喚。
“不用了。”
李氏再度跪下：“臣婦是來給圣人賠罪的。”
“夫人快請起。”小皇帝再度伸手去扶。
手才碰到李氏的衣袖，李氏往旁邊猛地一歪，撲在地上。
“夫人！”
“母親。”
錢霖忙上前扶起李氏：“母親，您坐下歇歇吧。”
李氏甩開錢霖的手：“圣人，您推臣婦！”
小皇帝呆楞楞地看看自己的手，再看看李氏：“錢家兄長，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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