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星燃慢慢地垂下眼簾，腳底在地面蹭來蹭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聞紀年沒有去打擾他，他只是覺得這父子倆日后的隔閡，一大半都是因為兩人互相憋著較勁。要是他們早一點多和彼此溝通，也不會到后來矛盾越來越深。
去年過年的時候，仲星燃陪著他沒有回家，家里一個接一個電話地打過來。
聞紀年很高興他陪著自己，但也希望他可以和家人解除誤會團聚一堂。如果他父母還在世的話，他也會多陪陪他們。
他希望的良性關系，不是他一個人霸著仲星燃，而是他們都有各自最融洽的圈子，又能彼此融入對方的圈子。
那天之后，仲星燃回家了一趟。
不知道后來發生了什么，常曉茹在微信上一再跟聞紀年道謝，語氣很熱情，說是改天要請他來家里做客。
期末考試之后，還有五天左右才放寒假。
高三下學期是關鍵時期，所以即使考完了大家也沒有任何松懈，仍然自發地去教室里復習。
仲星燃當然不會讓聞紀年去教室，他們只剩下短短五天的相處時間門，就要分開一個多月了，想想他就很萎靡不振。
外面下著小雪，寢室里暖烘烘的。
他和聞紀年各自坐在桌前寫卷子，仲星燃寫了兩題，嗚嗚地又去貼他。
“老婆我快寫完了，等下一起批改？”
“嗯。”
“那……我對一題就親你一下，你對一題就親我一下？”
“……”
聞紀年看了眼哼哼唧唧蹲在他面前的人，笑著說：“別作。”
不管是在班上還是在寢室，每次他坐著的時候，仲星燃都很喜歡蹲下身來跟他說話，讓他不至于仰著頭看得脖子疼。
他個子高，即使蹲著也很大一只。
像個討糖吃的可愛大型犬。
“你居然說我作？我的天哪，你變了聞紀年，所以愛情消失了是嗎？”仲星燃逮到了他的小辮子，不依不饒地將手伸進他衣擺里，明目張膽地進行宿舍騷擾。
他的手很暖和，倒是聞紀年的腹部有些涼，他貼上去給他暖著。
聞紀年隔著毛衣抓住他的手，閃躲道：“說好了不在寢室做的。”
“我做了嗎？沒有吧，只是摸兩下而已。”仲星燃在他面前完全不要臉，“嘖，你說說你，臉皮怎么這么薄，你忍著點叫得小聲些不就好了。”
聞紀年咬牙說：“少放屁，你動靜比我大。”
仲星燃開始一本正經跟他比誰更大聲，“我舒服的時候只是哼兩下而已，哦，偶爾還會講點騷話，但你聲音肯定蓋過我啊，要不要我學兩聲給你聽聽……”
聞紀年臊得滿臉通紅，伸手捂住他的嘴訓斥道，“閉嘴，別說了。”
敢情這學期下來，仲星燃是憋瘋了。
隨時隨地都在發/情，說話越來越露骨。
仲星燃順勢含住他的手指，模糊不清地說：“我過年的時候去找你好不好？”
聞紀年艱難地從他嘴里奪回自己的手，在他衣服上蹭了蹭口水，“你過年不是要被禁足么。”
因為上次打架，他整個寒假都被禁足了。
“我有的是辦法。”仲星燃露出蔫兒壞的笑容，“況且今年他們得輪流訓我哥，估計顧不上我。”
聞紀年是隱約知道仲云起的事的，點了點頭道：“那你當心點。”
仲星燃扒拉著他的白毛衣，說：“老婆，你能不能讓我帶幾件你的衣服回去？我們即將開啟異地戀，我從現在就開始舍不得了，沒有你我可怎么活。”
聞紀年笑了，“什么異地戀，以前真異地戀的時候，也沒見你這么黏人。”
仲星燃理所當然地說：“嗯，那只是你不知道罷了，以前趕通告的時候，我都是偷偷把你內褲塞行李箱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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