輸了，本該無所謂輸贏，此刻卻如此在乎！
爬樓梯的腿顫縮著粘著地面，邁步從何越？
19班的大門口，靜寂地如死灰，那一抹紅色卻如血一樣，赫然醒目。
他早已久等了吧！幾個先到的已站立成排，縮著脖子，立在窗臺下。
我低頭悶悶走到窗臺前立好！
無所謂了，現(xiàn)在的自己不知道為何，沒有憤怒，沒有懊惱，沒有喪氣，平靜得連我自己都驚慌，無心真好！
此刻開心的，氣憤的，惱怒的，郁悶的……都留給他一個人，多好！
他卻遲遲不語，我看不清他臉上表情，他身上的怒氣卻伴著他急促的呼吸，充斥著熱氣，直撲我的口鼻。
班上的將士歸來，一個個面色血紅，血液卻是凝聚的，表情如石刻般沒有一絲生氣，直接從他邊上走過。
“我要你們進去啦！？”聲音終于響起，我喉頭卻是一顫，哽咽了一口口水。
于洋背轉(zhuǎn)身站在我邊上，他的臉木木的沒一絲表情。
班上近50號人馬就立在了窗戶下，像一排列隊整齊的衛(wèi)士在站崗，前方就是行政樓，夜色中明火透亮，輕風(fēng)拂過臉頰，我的臉宛若結(jié)了霜，風(fēng)帶過隱隱有絲痛楚。
他佇立良久，最后只道一聲，“班長和督班負責(zé)站出來！其它人回班上自習(xí)！”
他說的是我，還有顧菲雯，她是班長，而我恰好今天晚上是肖肖的課，我負責(zé)督班。
“你們誰先說？”到了辦公室，他沒有立刻呵斥我們，倒是兩方打起了“靜坐戰(zhàn)”，終于雷益財開口了。
我把頭低了低，顧菲雯卻不見動靜，她是班長，應(yīng)該她先說的。可今天我負責(zé)，我的責(zé)任更大！我很無力，不想再說什么了，事情都這樣了，還有什么好說的。
“是我失職！”班長開口了，“沒有攔住他們！”
我埋頭不吱聲，她要攔的恐怕是我吧！
“你不也下去了，班長！”班主任斜睨眼睛，嘴角露出一抹輕笑。
班長臉漲得緋紅，我始終沒一絲感覺。
“我沒負好責(zé)！”顧菲雯沒給自己過錯辯駁，直直把過失攔下，下一句話卻讓我心寒到了極點，“今天晚上肖老師也沒來！”
她怎么可以把矛頭對準(zhǔn)肖肖！
“肖老師臨時有事，今天晚上把作業(yè)已經(jīng)安排好了。”我竭力克制內(nèi)心的憤怒，盡力平靜地說，“是要我們修改聽寫錯誤的句子，不過我們大部分人都做的不錯的，聽寫滿分的有一半多。”
班主任氣稍微平息了些許，“英語老師還是有安排的，誰自作主張第一個下去的。”
第一個，我是女生中的第一個，槍打出頭鳥！
兩人都不言語，班主任鬼火樣的眼睛，從我們身上滑過，每一寸都糾起我的心。
此刻我的心不再是冰冷的沒有感覺——牽扯到肖肖，那便是痛徹心扉的疼！
“班長，你是最后一個走的，你說！”
“我……”她吞吞吐吐，是不敢言明吧！暗人不做明事，我在這裏呀！
她會說我嗎？我的心有點發(fā)虛，是我的一句話把女孩子的膽子提起來的。顧菲雯，我的心緊了起來，我，槿澈和她之間似乎涌著一層暗流，翻涌不息。
“科代表來時大家還沒走！”她這話什么意思，分明是沖我來的吧，我攥緊拳頭，她的下一句話更是把我逼到了一種境地，“她應(yīng)該也知道的。”
我要承認自己先下去嗎，班主任此刻肯定對我非常失望——我不僅走，還看他們走，甚至是放他們走的！
我吱吱唔唔地說了句，“我……在發(fā)作業(yè)……”
兩人都在搪塞！班主任終是羞赧，氣急敗壞地沖我們一句，“我問你們誰第一個下去的！”
被他一吼，我身子都站不住了，眼淚一個勁得往外鉆，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不聽使喚地往地上鉆。
“是我，我瞞著肖肖沒告訴他今天籃球賽取消的！所以他以為我們有籃球賽，要我們自由安排。”
“很好！很好！這就是班裏考第一的人！”班主任氣得臉都鐵青了，面目都扭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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