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語氣和動作拿捏得都很自然，看不出一點額外的心思。
他的手離自己太近，南亦融心裏嫌惡，往后退了一步，拉開點距離，臉上露出一絲天真的疑惑，道：“章老師，你這一個月不是天天來我家嗎，我如果有問題當面問你不是更方便嗎？加微信干什么呢？”
章有成一笑，搖搖頭，以退為進道：“老師知道，你們小朋友不喜歡加我們這種老年人，是不是怕老師對你的朋友圈過分關心啊？放心吧，如果不是和學習有關的事，老師不會打擾你的。今天加微信也是為了你后面的學習，每次下課，我都會把歸納的重點和參考練習發給你，方便你根據記錄的筆記進行查漏補缺。”
這一番話無隙可乘，既做足了姿態，又講明了其中利害。
真是高手。
南亦融心裏冷笑，抬起頭時已經是人畜無害的表情，聽話地點頭，“好，謝謝章老師。”
“滴”一聲，好友通過了。
看著跳出來的對話框，章有成難以抑制地一笑，他微微垂下頭，推了推眼鏡，滿意地盯著自己手機屏幕最上面的備註：南亦融（）。
“好，我們正式開始上課。”
章有成只略略欣賞了一會備註便合上了手機，翻出教案本，看向坐在自己面前的南亦融，笑道：“南總已經把你近兩次的成績單發給我看過了，你的問題很簡單，就是基礎不扎實。接下來一個月的時間我們就好好打基礎，爭取把基礎知識點過一遍，如果時間足夠，我們再深入練習。這樣的安排，亦融你能接受嗎？”
“可以。”南亦融避開他有些熾熱的眼神，垂下眼點了點頭。
姓章的要到他微信后，覬覦的神色已經快藏不住了。
“好，那我們先講數學，你把書翻開到……”章有成邊講邊把黑板拉過來，開始寫板書。
南亦融翻開書做筆記。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南亦融跟著章有成的節奏，不知不覺記下了滿滿一頁知識點。
雖然不想承認，但是章有成在教學上確實有兩把刷子，他將書上的知識點一個一個拎出來，掰開了揉碎了講，解了南亦融不少困惑。
“好，這個點講到這，我們練一下，書上76頁第二題。”
章有成放下筆，回身示意南亦融開始做題。
南亦融翻到相應頁數，低頭做題，這是一道三角函數題，要求內角b的大小。冉遠星做這種題目信手拈來，甚至都不需要畫圖，但是南亦融不行。
他老老實實根據題干作圖，剛把圖畫出來標記好，忽然頭頂的光源一暗，章有成靠了過來，他俯下身體，敲了敲紙上的圖，笑道：“這裏不對，你看題目是b還是a？”
他指出南亦融的錯處后，整個身體并不站直，反而借著這個姿勢一點一點往下沈。
身下的男生專註地看著題目沒有反應，章有成眼底有精光劃過，他閉上眼睛，用鼻子輕輕地嗅了嗅，來自男生身上的淡淡的清香瞬間闖進四肢百骸，麻痹了大腦。
章有成舒爽地無聲喟嘆，臉上浮出一抹病態的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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