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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開刃（1）（2 / 2）

有意識的惡意很可怕，無意識的、純粹的輕視也很可怕。他的前任審神者，喜歡聽刀劍的悲鳴，以折磨外表光鮮氣質(zhì)出眾的刀劍男子為樂――但五虎退失去了他的兩只老虎，卻并不是這位審神者大人有意為之，因?yàn)槲寤⑼藢?shí)在是一振非常不起眼的短刀。

只不過是某一次沒有來得及避開，他的老虎就被他輕描淡寫、不帶殺氣地殺掉了一只，對審神者來說，大概跟走路踩死一只螞蟻沒什么區(qū)別。

第二只是為了同伴撲了上去，因?yàn)椤熬谷幌胍糇约旱闹魅恕边@種罪名，不幸被他用殘忍的手段虐待致死。

五只老虎，是五虎退得名的由來?；⑨虃兪撬拿懿豢煞值幕锇?、身外的化身，在它們被殺的時(shí)候，短刀對它們?yōu)l死時(shí)的恐懼、怨恨和痛苦感同身受。

在看著它們死去、看著自己的兄弟們或是碎刀或是被刀解后，短刀仍然努力地活了下來，正是為了他剩下的三只老虎。他理解想要?dú)⒌羟叭螌徤裾叩囊黄诟纾驗(yàn)樗彩沁@樣一直都在忍耐，為了保護(hù)源源不斷來到本丸的弟弟們，他可以忍耐任何痛苦和羞辱。

但當(dāng)粟田口的短刀只剩下了膽小的自己，而審神者為了夜戰(zhàn)開始整理鍛刀的材料，準(zhǔn)備大規(guī)模鍛出新的短刀來操練的時(shí)候，天平傾斜了，一期哥選擇了不再忍耐，為了這些即將來到本丸受苦的短刀們?nèi)ゴ虤徤裾摺?

那么他呢？短刀摸索著重新握住本體，緊緊抱在懷里。他察覺到了自己正在想著的事非?？膳?，于是決定從回憶中走出來，想想現(xiàn)在正在發(fā)生的事情。

……所以說，審神者為什么會愿意收留他這樣一振隨便出陣一圈就能撿回好幾把的、從黑暗本丸中解救出來、會讓人類感覺到危險(xiǎn)和提防的短刀呢？明明連時(shí)之政府的工作人員都會覺得奇怪。

現(xiàn)在他明白了，那是因?yàn)樾氯蔚膶徤裾邔λ睦匣兂錆M了興趣。審神者不斷地特意提到它們，事先準(zhǔn)備了零食和籠子，轉(zhuǎn)移他的注意力把它們單獨(dú)帶走。審神者想要自己的老虎們，避開他本丸里以后會存在的那些嶄新的刀劍，避開本丸中可能存在的監(jiān)控。

審神者需要自己的老虎們?nèi)プ龅氖虑椋枰荛_所有人，并不是能暴露在其他人眼前的事。像這樣的事，有多大幾率會是好事呢？五虎退嗚咽了一聲，不敢去想他的老虎們將會遭遇什么。

那么，如、如果……他的老虎們都……都不在了，他有勇氣像一期哥一樣，握住自己的本體插|進(jìn)審神者的身體里，用刀刃割開人類柔軟的皮膚，忍受契約反噬的巨大痛苦，為自己的老虎們報(bào)仇嗎？

男孩子的視線被淚水模糊了。

不，他沒有那樣的勇氣。而且……就算審神者傷害了他和他的老虎們，他也不應(yīng)該刺傷自己的主人，因?yàn)楫?dāng)初，順應(yīng)著審神者的召喚蘇醒時(shí)，他明明是懷著很多美好的期待的，想要對主人說“主人，……不會對你生氣”“主人，我很喜歡”“主人，請摸摸我的頭。”

如果最后大家都不在了，連碎刀時(shí)能讓他說出“大家快逃”的這句話的對象都一個(gè)不剩，那他……膽小的短刀抱緊了自己的膝蓋，拼命安慰自己，不，不會的。

審神者大人不是說了嗎？

“別害怕?！?

“會還給你的?！?

“我很快就回來了?！?

主人說的每一句話，他都記得。雖然也許會傷害他，但在沒有被傷害前，還是應(yīng)該去相信的吧……在一片寂靜中，軟軟的哭泣聲慢慢在出租屋響了起來：審神者大人，請您快點(diǎn)回來，把我的老虎們還給我吧！只要把它們還給我，無論被怎么對待我都可以忍耐，無論是什么命令我都會聽從的……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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