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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母親（1 / 3）

皎潔的月光靜靜地灑在兩人身上，一地銀霜，一夜冷風，寂靜的是此情此景，還是兩人難言的心境……

“母……親……”獄寺怔怔得站在原地，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看見了什么……怎么可能！這個人不是早就已經(jīng)……已經(jīng)……

望著獄寺驚訝得眼神，婦人嘴角勾起苦澀的笑容，輕聲道：“被嚇到了嗎？說的也是呢，明明只剩一縷亡魂了……”

亡魂！？聽著婦女的話，獄寺才驚訝的發(fā)現(xiàn)，婦人沒有實體的雙腳，透過她的身體，也能模模糊糊地看見她背后的街景。

也許是經(jīng)歷了初代目的事情，獄寺并不像往常那樣表現(xiàn)出驚慌的神色了。如果是她的話，一定不會是惡鬼的。

但是面對許久不見的母親，獄寺卻微微撇開頭，表情有著說不出的覆雜。

記憶中那些灰暗的往事再次被翻開，5歲的生日，年幼的自己，彈鋼琴的姐姐，意外……實則發(fā)病的車禍身亡的事實……

那些流言，那些真相，即使10年后的大姐告訴他，自己是在雙親們的祝福下誕生的。有些事情也不是那么容易釋懷的……

“果然給你造成困擾了呢。”婦人苦笑地望著獄寺，

“你……為什么會在這裏。”獄寺冷聲問道。

“玉石的力量讓我能夠站在你的面前，我很擔心你，所以……”

“沒有什么好擔心的！”婦人還未說完，便被獄寺強勢打斷了，“如果是因為玉石的話，告訴我墨菲特那個混蛋又想干什么！”

獄寺望著婦人欲言又止的表情，心裏也很不是滋味，大概她也什么都不知道吧，于是淡然道：“我的事不需要你操心，回去吧。”

婦人把獄寺的一切舉動都看在眼裏，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良久后輕聲回答道：“……好啊，但是……在我離開前，能不能彈一次鋼琴給我聽呢？”

那首鋼琴曲嗎……獄寺微微垂下眼眸，面色冷淡地背過身往并盛中學(xué)的校園裏走去。

“走吧，學(xué)校裏面有鋼琴室。”

一路上，兩人都很少溝通，婦人每次都試圖展開的對話，但是話題總在不知不覺就悄然收尾。

尷尬的對話，尷尬的氛圍，尷尬的情感……

獄寺沈默地推開鋼琴室的大門，淡然地坐下，掀開琴蓋，輕敲幾個音鍵，發(fā)出清脆略低的音色。

獄寺沈聲道：“這裏的音質(zhì)不是很好，別太介意。”隨即便坐了下來，深吸一口氣，雙手撫觸在了琴鍵上，熟悉的旋律緩緩在空曠的鋼琴房內(nèi)響起。

婉轉(zhuǎn)的音律在指間跳躍，溫暖的回憶從心底深處蔓延開來，獄寺不禁閉上了雙眼靜靜感受著一切。

4歲的時候，自己第一次觸摸到鋼琴，覺得很新奇，明明長得一樣，只有黑白顏色之分，卻能發(fā)出各自不同特別的聲音……

5歲的時候，自己第一次遇見了她，她總是微笑著，教自己彈奏優(yōu)美的曲子，那個時候是自己最快樂的時候，每天都期待著與她見面……

7歲的時候，自己第一次有了想當鋼琴家的理想，可是卻很長時間，不曾再見到她了，獨自一人時，就會彈奏著這首曲子，想著她一定還會再來的！想著等下次她來的時候，一定要告訴她，自己最喜歡這首曲子了……

可是一切到了8歲戛然而止，因為自己從來沒想到，她居然會是自己的母親，而且她已經(jīng)不可能再來了，永遠都不會再來了……

“do！”刺耳的截止音不光打斷了音樂，也打亂了自己本就不平靜的心。

就當獄寺以為情況將回到沈寂時，一串熟悉卻略帶不同的曲調(diào)響了起來。

獄寺微睜雙眼，發(fā)現(xiàn)自己的母親不知何時已經(jīng)坐在自己身旁的，面帶微笑地接著他的音符往后彈奏。

那么淡雅寧靜的模樣，仿佛整個人的氣質(zhì)已經(jīng)與鋼琴曲融為一體，輕輕的叩響著自己內(nèi)心最深處的那根琴弦。

跟記憶中第一次她為自己彈奏鋼琴時的感覺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