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北部巴勒莫一片清冷寂靜,默默地沈睡在這黎明前白茫茫地霧靄之中,偶爾會有晨風從天邊襲來,清嘯著刮擦過這片土地。
納克爾一個人呆在這了無人煙之地,手持著《圣經》靜靜地端坐在破敗的教堂門邊的石塊上,獨自一人凝視著教堂久久不語。
也不知道是過了多久,但是那個時候太陽還沒有從天邊蘇醒。萬物沈靜的時刻,納克爾卻緩緩地站起身來,走進了小教堂,走近了離自己最近的一個頂梁柱。然后他輕輕將《圣經》放在了腳邊,從懷中掏出了一卷繃帶,雙手微顫著,卻沒有任何遲疑,將繃帶慢慢地纏繞在了手上,一圈又一圈……
曾經自己是如此深愛著它,但是卻讓它沾染了罪孽的鮮血。現在教堂也不能存在了,主也不愿意原諒他嗎……
既然如此,是不是用自己的鮮血就能將它洗刷干凈了……
想到這,納克爾纏滿繃帶的雙手緊握,像是凝聚著全身的力量,右腳后撤,同時將臂膀隨之抬起到與肩同高之地。后揚的拳頭,如同滿月的弓;炸起的肌肉,如同緊繃的弦。
納克爾的嘴角隨即揚起一絲微笑,心中暗道:納克爾,這一拳下去,它就無罪了……
“你以為這樣主就會原諒你,原諒它嗎?神父。”
低沈的話語讓納克爾的心跳幾近停止,他偏頭望向聲源的大門處,不知何時,天邊的太陽開始漸漸展露他的面容,劃破濃霧,直射教堂大門。而說話的那人就站在初陽下,他黑色的影子延伸至自己的腳邊,一頭燦爛的金發卻初陽相互交映,讓人難以直視。
納克爾微瞇著雙眼,沈聲問道:“你是誰?”
“我是giotto,你的債主giotto。”
綱吉微瞇著雙眼,微揚起下巴,高傲地走進了破舊的小教堂。冷漠地直視著納克爾,冷聲道:“納克爾,你還沒有權利去死。這次任務的獎金你還沒有給我。”
納克爾的心中微微一梗,獎金,他早就沒錢付獎金了,本想在他們追來之前離開,沒想到他們居然來得這么快!
納克爾收回拳頭,轉而面對他們,沈穩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愧疚,說道:“對不起,我騙了你們,我沒有錢支付這筆獎金。”
“哼,騙人的家伙居然還有臉回到主的身邊嗎?”綱吉一臉不屑地說道。
納克爾陰沈著臉再一次握緊了拳頭,是,自己是沒有臉回到主的身邊,但是這人又懂什么!
“啊啊,早知道沒錢就不干了,小孩子什么的最麻煩了。”
“……”他們才不麻煩,都是些善良天真的孩子!
“又吵又沒見過世面,還特別會惹麻煩。”
“……”他們只是沒有機會走出去而已,生活在市中心的你怎么會明白!
“真是什么樣的人教出什么樣的小孩,沒教養。”
“……”閉嘴!你沒資格這么說他們!
綱吉刺激的話語一次又一次重重地擊打在納克爾的心上,納克爾的心中此時早已是怒火騰騰,而兩側的雙手也是緊握成拳,青筋突起,雙臂顫抖連連,努力地壓抑著自己心中的怒火!不行!不能動手!不能再讓它染上鮮血了!自己償還不了,它也償還不了!
而納克爾此時的一切舉動,綱吉都看在眼裏。他凝視著納克爾顫抖的雙拳,眉頭微皺。分量還不夠嗎?他實在不想說那句話,但是,現在只能說了。
綱吉深吸一小口氣,嘴角微勾,露出一份輕蔑的神態,嘲笑道:“那樣的小鬼根本就沒資格去往主的身邊,就該下地獄。”
這句話如同一擊巨雷,在納克爾的心中轟鳴落下,卷起一片狂瀾。心中的憤慨在這一刻傾瀉而出,凝聚與手中。納克爾睜大雙眼,雙目中帶著一絲狠厲,一拳重重地打在了綱吉的臉上。而這一擊猛力居然讓綱吉連后退都站不穩,直接摔倒于地。
納克爾像是發洩出了什么一樣,揮拳的動作停滯當場,不住地喘著粗氣,渾身濕汗淋漓地吼道:“你怎么說我,我都無所謂!但是那群孩子是無辜的,他們和我的罪孽沒有關系!沒有!你憑什么這么說他們!憑什么!”
而這一幕也讓在門外圍觀的雨月自己大為吃驚,他慌忙跑了進來,邊跑邊擔心地喊道:“giotto!”
而倒在地上的綱吉則是捂著被揍的面頰,嘴角帶笑,有些吃痛地斷斷續續道:“憑什么?就憑你剛才想要逃避一切的自殺舉動!”
“你……”納克爾被綱吉的反駁激得一時說不出話來,逃避?不是的!自己只是……
“你這樣做能得到什么!”綱吉厲聲打斷了納克爾的思緒。他擦了擦嘴角流出的鮮血,晃晃地站了起來。神態卻不覆先前的高傲不屑,反而多了一絲氣急與擔憂。
“自殺能有什么用!你能釋懷嗎!你的拳擊能得到解放嗎!你這完全是在逃避!”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納克爾再一次舉起向綱吉狠狠揮去,一拳、兩拳、三拳,每一擊都狠狠地擊打在了綱吉的身上。而綱吉卻沒有絲毫反擊的動靜!
在一旁看著的雨月則是忍不住了,雖說這些都是giotto的計劃,但是自己實在是看不下去了!雨月上前緊緊捏住納克爾揮來的第四拳的手臂,焦急道:“住手!”卻沒想到綱吉居然抬手按在了自己的手臂上,帶著抑制的痛苦,喘息道:“放……放手,雨月,這……這是最后一拳了。”
“可是……”雨月剛想反駁,納克爾卻用力甩開了雨月的手,緊皺著眉頭凝視著綱吉,沈聲道:“你什么意思?”
“唔……”綱吉用手摸著被納克爾擊打的胸部,抑制倒吸了口氣。不愧是黑市的拳擊手,下手真狠。
雨月伸手扶住綱吉,綱吉也順其自然的靠在他的身上,渾身有些狼狽,嘴角卻帶著一絲微笑,并沒有直接回答納克爾的問題:“怎么樣?舒服多了吧?”
“啊?”納克爾對于綱吉的表現表示完全不能理解,明明先前還是那么囂張的一個人,怎么一下子全身上下的氣質都不對了。
綱吉靠著雨月,恢覆了一下后,直起身體,站定在了納克爾的面前,一臉歉意地說道:“抱歉,剛才我不應該那樣侮辱那些孩子的。但是,我只是希望你能明白剛才的那種感覺。”綱吉帶著溫柔的眼神,默默和納克爾對視著,居然讓納克爾有了一絲想要躲開的感覺,“為了什么再次揮起拳頭的感覺。”
這句話讓納克爾猛地一怔,再次揮起拳頭!他怔怔地望著自己的拳頭,難以置信。自己,自己居然再一次揮拳了!而且還是那樣的有力道!
“怎么可能……”納克爾獨自一人喃喃著,天知道,自己自從那次事情之后,每次握緊拳頭,眼前都會閃現出雙手染血,那人臨死前的慘樣。不管什么時候,什么事情都是這樣,那個人死前的眼神,怨恨,痛苦,詛咒……
也就是那個時候他才認為他再也不能揮起拳頭了,他沒有那個資格!可是剛剛卻為什么……為什么沒有出現那個畫面,為什么有了力氣?是因為眼前的這個人嗎……
想到這,納克爾帶著迷茫地望著綱吉,但是綱吉卻幫他得出了答案:“你是為了那些孩子再次舉起拳頭的。”
那些孩子?是啊,自己是因為氣不過這個人的那些話才……
綱吉走過去抓起納克爾的手腕,將他的拳頭樹立在了兩人的之間,認真地說道:“看著它,納克爾。它現在是無罪的,你也是無罪的……所以不要再折磨自己了。”
“可是我……可是那條人命……”無論如何,納克爾也忘不了那個人的死是自己一手造成的,都是自己沒有控制住才……
然而綱吉卻再一次打斷了納克爾繁雜的思緒:“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是無罪的。就是因為有罪我們才更應該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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