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星柔的雙頰都染上了緋紅,她用手勾住季煊的脖子,望著他的眼睛,語氣幽怨又帶著痛惜的低喃:“為什么不告訴這三年你一直來看我?”
季煊開口說話,聲音也低啞的不行:“你都知道了?”
他額頭抵住她的額頭,對著她的側臉親了又親。
怎么和她說呢,和她所受過的比,他這三年又算什么呢,他怎么那么犯渾,去那樣對她。
怎么能輕易地被顧臨風挑撥,被一個模糊不確定的孕期就徹底否定她和她腹中自己的孩子。
他被激發出心裏深處的惡來對她,過去的日子他最嗬護過的是她,最狠厲的對待也是給她。
那三年裏他還能來看到她,還能看到她的笑,即使那笑容不是對著他,卻是已經很好了。
他怎么好意思用自己這三年的悔過來向她邀功,他做不到也不能做。
找到她后,第一次遠遠看到她時,她的手臂還打著石膏,那是他差一點害死她留下的痕跡,她坐在公園裏失神落寞,伸出沒受傷的那只手接著隨風吹落的樹葉。
他的心臟的血液像是剎那間開始流失,在他的胸腔中悶痛地讓他幾乎站不住,他抓住面前的一棵樹支撐,任樹干上粗糙的樹皮劃破他的手心。
看到這一幕即使宋老爺子不阻攔,他也沒有勇氣再出現在她面前。
他只能等,等時間能修覆一點她的傷痛,等時間再給他一個機會。
只是三年的思念快要把他壓垮,思念一日一日地不停累加,他瘋狂地想她,已經到了極限。
他輕輕撫著她曾受傷的手臂,艱難地開口:“疼嗎?…那時怕不怕?”
蘇星柔知道他是在問她從懸崖落下的時候,她輕輕點了點頭,疼的,也怕,很怕很怕,怕到成了她三年的夢魘。
可今天我向你坦誠,給我那么多傷痛的愛人,隔了六年的時光,我又看到了你愛我的那顆心。
你用它換回了我的心,我要把它再次交給你,請你妥帖收好,不要再讓它受傷,不要再把它弄丟。
看到她點頭,季煊的心都要碎了,他低低地說:“對不起啊,對不起?!?
“你受的疼我都會賠給你,這輩子不夠,下輩子接著賠給你?!?
蘇星柔以為他又要做什么傻事,捂住他的嘴,帶著責怪地望著他:“你還要疼什么?!”
說完環著他腰側的手又捶打了他一下。
季煊終于低低地笑了,他的心在天空游蕩很久,終于穩穩落地。
他確認道:“真的原諒我了?”
蘇星柔跟著他也笑了,她點點頭。
“那…會回我身邊吧?”可不要告訴他,我原諒你了,讓一切都過去,我們各自開始新生活吧…
蘇星柔將手伸進他濃密的發絲裏,揉了揉,輕輕地說:“傻瓜…”
季煊與蘇星柔和好后,簡直像是回到了十六七歲少男懷春的感覺,坐著睡著都要莫名地笑起來。
他現在是看萬物可愛,連去見一看見就要咬牙切齒的顧臨風也沒有那么的怒目而視了。
他現在與顧臨風兩個人面對面坐著,竟也很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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