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眉立目”倒背著雙手踱了幾步，忽然一個轉身疾走到床前，雙手分別抓住床單一角，像掀桌布似地用力一抽一抖，嘩啦一聲連被褥帶枕頭全都掀落在地，床板上只剩光禿禿的墊子。“筆記簿”俯身去檢查被褥，“鑰匙圈”連忙過去把床墊抬起。“橫眉立目”摘下手套，順著床板的每一條夾縫細細摸索。照這種搜法，即使床裏面藏了一根頭發(fā)，也能找得出來。
隔壁房間突然傳出“砰”一聲響，接著是某種沈重的物體被拖行在地面上的聲音。
“維京”和祁寒始終保持著直視前方的站姿一動不動，對外面這些不祥的嘈雜恍若未聞。
床上也沒有搜到任何違禁物品。“橫眉立目”大力點頭，連說了兩句“sehr gut！（很好）”不知是在說這間屋子的情況很好，還是說他們檢查得很好。
三人拔腳往外走。“橫眉立目”的目光掠過掛制服之處，忽地瞪大眼睛，噔噔噔走上前去，一把揪住開了線的肩章搭袢，回頭怒喝道：“這是誰的制服？！”
“維京”上前一步：“報告長官，我的。”
話音未落，臉上“啪”地挨了一記耳光。維京連眼睛都沒眨。
“你不知道制服條例嗎？保持制服整潔是軍人的責任！天亮之前，把它修補好！”
“是，長官！”
他們走后，燈又被關上了。“維京”和祁寒各自摸著黑收拾好滿地狼藉，重新爬上床去。誰也沒有說話，就這樣默默地等到了天亮。
東方剛出現(xiàn)蒙蒙的魚肚白，“維京”就起床了，借著窗口的光縫補制服的搭袢。
看見祁寒也起床了，他轉頭問道：“長官，您還有線嗎？”
這是他第一次跟祁寒說話。不是他不想縫補那個搭袢，是他買不到縫衣服的線了。第三帝國的物資供給已經(jīng)捉襟見肘到了這個地步，軍隊早已食不果腹，現(xiàn)在又快要衣不蔽體。
祁寒打開自己的設備包。他的線軸也用完了，不過還剩有一些小的安全別針。他用這些小安全別針幫助維京把肩章背面和肩頭處的布料“縫合”在一起，就像土著人用螞蟻頭咬合皮膚治療傷口。只要不把肩章翻起，就看不出來。
“謝謝。”維京停頓了一下，似乎想搜索多一些詞匯，但這種努力最后還是失敗了，只好又添了一句生硬的“謝謝。”人們的詞匯和情感，也開始像物資一樣變得日益貧瘠。
慘淡的晨光，照耀著街頭絞架上幾具高高懸掛著的尸體。這些是被蓋世太保處刑示眾的人們。
黨衛(wèi)軍部隊從絞架下面跑步經(jīng)過，每張年輕臉上有著整齊劃一的麻木。
電線桿頭的擴音喇叭裏傳出一個激昂的聲音：“……為了歐洲，戰(zhàn)斗到最后一個人！戰(zhàn)斗！戰(zhàn)斗！！戰(zhàn)斗！！”
斷斷續(xù)續(xù)的廣播把“kampf”（戰(zhàn)斗）的尾音零落成一聲顫抖的嘆息。回應著這樣的號召，絞架上的尸體在仲春的風裏搖搖蕩蕩，如喪鐘的吊擺。聽不見的巨大鐘聲錯落地響徹赫爾曼·戈林要塞，響徹柏林的蒼穹，響徹“千年帝國”最后的黃昏。
書友正在讀： 黎明之劍 丁寧夏晴天 大秦血衣侯 鄉(xiāng)村小神算 混元造化訣 碎玉投珠 彼岸花開燼如矩 領路馬 穿成昏君后我變O了 阻道者殺 游戲設計：玩家都叫我慈善家 無敵從老婆重生開始 香港巨梟：重生之縱橫四海 大秦之天柱崛起 別枝 偷走他的心許多年 我能強化升級一切 突擊隊萬林小雅張娃 清穿之我是德妃她姑（穿書） 今夜與你共眠 第一名媛，總裁的頭號新妻盛綰綰薄錦墨 玄幻之開局無限系統(tǒng) 綜武世界的宋青書 蔣家小嬌娘（np） 諸天位面逍遙錄 沈浩秦菲雪 斗羅之靈寶斗羅 都市修仙系統(tǒng) 美人眸 我有五十四張英雄牌 科舉出仕（士） 重生之易南淮 洪荒：開局我被三霄堵門 妖精兩萬歲 越戰(zhàn)的血 小季風 說好的gay呢[娛樂圈] 異界之萬能召喚 小事一樁 耳邊傾聽愛 撿個愛豆談戀愛 史上第一絕境 無限開局：系統(tǒng)逼我叫她老婆 諸天莽仙 梟雄嬌妻 無限穿越之后宮 我被丈夫送了 把暗戀寫成網(wǎng)文小說后 簾春 修仙模擬器 穆少溺愛成癮阮白慕少凌 我不是在動物園嗎？[星際] 獨寵——無賴皇后 噫！怎么還是你！ 布谷鳥（姐弟骨科） 罪源（骨科，親姐弟） 重生之“釋”不可擋 將軍嫁到 炮灰庶女傷不起 葉皓軒柳茹眉 養(yǎng)的狗男人是大佬 我的時空穿梭車 浮島求生：我的賢者之書通曉萬物 當風流“攻”穿成替身受[娛樂圈] 南狂仙尊葉辰蘇雨涵葉萌萌 腹黑大佬的白月光 目標人物思燃之真正的重生 狂鳳御龍 協(xié)議結婚后我離不掉了 寒酥不禁 妻不可欺：農(nóng)家黑娘子 帶著淘寶去修仙 我靠神豪系統(tǒng)成為頂級白富美 太子寵妻手札 醫(yī)圣傳人混都市 爺爺綽號青麻鬼手 葉塵蘇傲雪 從斗破開始俘獲女神！ 休夫后帶著手機嫁你弟，讓你追悔莫及 餵了 天上掉下個倫先生 一個詭計多端的O 打真軍徐峰凌笳樂 蕭戰(zhàn)蘇雪晴 熏衣草的花海遇見你 協(xié)議同居后被大佬寵上天 天生一對（叔寵） 未婚媽媽轉正秘籍：總裁的百日玩物 情劫制造指南 斗破：開局降服美杜莎，多子多福 今夜宜歡 民國詭事 定格（校園 亂倫 NPH） 大明圣祖 與艦娘的旅途 仙界女主戀愛指南 延時熱戀 這主播真刑！ 直播玩牌，你真是正能量主播？ 溫柔以待 末世最強進化 滿級歸來：那個病秧子我罩了 曾少年 重生之老公是鄰家小弟 影子大人有點甜 家族旁系分支修仙指南 星際，我是海盜領主 復仇醫(yī)妃是女帝楚辭夜瑾 只為你勾起唇角 掌上明珠 秘密（父女） 守囚：唯愛 鳳傲天她爆改天命 清白 華娛錨點 戍邊三年我收到了女兒的求救短信 斗破：從掠奪海心焰開始 他們的老婆很可怕 被白切黑的死對頭盯上了 邂逅 穿越之我全家都是反派 八零：踩渣夫虐惡婦！閃婚最猛硬漢 萬世為王 妖仙犬夜叉 我在游戲里制造龍神號 魚美人的春天 道教神話：我乃世間最后一位真仙 毛絨絨養(yǎng)崽指南[快穿] 超級可愛 穿成年代文的懶媳婦[七零] 大唐雙龍之陰后 全才隱婿趙磊 神話法相，從二郎神開始 神農(nóng)道君 滿門反派炮灰，跟著師妹浪到起飛 小提琴家張小寒 綜穿之佳人如斯 寵溺無度：女人乖乖入懷 浴火棄少歸來陳風 欠債兩億？我靠玄學出道成頂流！ 超神之我以科學證長生 穿成陰郁反派的白月光[穿書] 婚寵契約妻 原來是你呀 招搖 一顧經(jīng)年 被繼承的遺產(chǎn) 假少爺他親哥是玄學大佬 假裝討厭你[電競] 重生后我和對家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