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陵笑吟吟:“也不盡然,還有臉咯,這張臉是貨真價實的。”
什么謫仙之姿,不染凡俗,這些都是假的,統統都是假的。
除了這張略略蒼白,傾國傾城的臉蛋如假包換,其余都是假得不能再假。
因服藥過的關系,百裏聶蒼白臉蛋之上亦不覺浮起了淡淡的紅暈,增添了幾許的血色。
百裏聶手掌按住了胸口,悶悶的咳嗽了兩聲,唇瓣卻也是頓時不覺浮起了淺淺笑容:“阿陵,怎么越來越沒大沒小,說話兒一點分寸。”
那雙眸子透出了淡淡的光彩,掃了姜陵一眼。
姜陵卻也是收到了那雙眸子無語的暗示,偷偷的警告。
眼前這張極動人的面容雖然是浮起了笑容,可那笑容卻也是未曾納于眼底。
姜陵冷笑,這笑面虎。
再看,再看當心我叫你爹。
他做了個鬼臉,帶動了臉上的傷口,頓時也是不覺倒吸了一口涼氣。
姜陵眼底蘊含了縷縷委屈,伸手捧著臉頰,一時也未曾再嘀嘀咕咕。
而此刻長留王的馬車之上,卻悄然落了一道染黑的身上。
對方衣衫輕盈的翩飛,宛若一朵染黑的蓮花,竟如此悄然綻放。
墨潤輕輕的合上了眼睛,任由那烏黑的發絲輕盈的拂過了他的臉頰,輕盈的翩飛。
那一張面容宛若冰雪雕琢,俊美之間也是蘊含了一縷涼絲絲的味道。
他那有些蒼白的手指輕輕的拂過了無色的唇瓣,卻輕輕的揚起了臉孔。
那雙眸子本來是極黑極深,可被陽光一映,竟似微微有些透明。
縱然是長留王府中人,卻也是對墨潤的身份忌諱莫深,甚至知之甚少。
這如墨色淺痕的男子,竟似說不出的神秘。
他烏黑的發絲隨風輕盈的飛舞,搖曳不定,一張面孔竟也似被樹影下的陽光照得明明暗暗。
墨潤輕輕的合上了眸子,竟似浮起了元月砂的身影。
那道纖弱的身影,似乎勾起了墨潤一些以前的事情,讓墨潤眼底流轉了一縷極異樣的神氣。
就在此刻,墨潤耳邊卻也是聽到一聲抽氣輕呼。
卻是另一輛馬車之上,少女輕輕撩開了車簾子,可巧窺見了那道身影,不覺流出了幾許驚訝之色。她再輕輕的一眨眼睛,那男子已然如空氣一般,消失不見了。
那貴女一顆心撲撲的跳,卻也是不自禁想起了有關于長留王的種種傳言。
那美若謫仙的長留王,背后有許多隱秘,其中一件,便是長留王私底下圈養了一個極為神秘的墨影幽靈。
少女面頰之上,紅暈未褪,心中禁不住暗暗思忖,自個兒方才所見,究竟是一個活人,還是什么山精鬼魅。
那男子容貌好看,也還在其次,只不過周身好似縈繞了一股淡淡的煙霧,瞧著竟不似什么活人。
而不遠處道旁大樹之上,此刻卻也是輕掩一道墨色輕盈的身影。
那樹枝枝葉繁茂,男人的身影也是若隱若現,似隨風而輕輕的浮動,并不如何容易察覺。
夏日的樹葉一片片的嬌嫩翠綠,而他仿佛一片片葉子在陽光下投下的墨色的暗影。
一時之間,竟也不太容易分辨出是不是活人。
而墨潤的眸子輕輕的隨著百裏聶的馬車而游走,此刻那輛馬車之上,卻不覺傳來了縷縷的簫聲,縈繞于耳,聲聲不絕。
無論百裏聶是什么樣子的人,此刻那青石路上,道旁落花幽幽,配上著縷縷簫聲,總是讓人心尖不自禁生出了一縷歲月靜好之感。
墨潤足見輕輕一點,又輕盈的掠上了另外一棵大樹之上,輕盈的對著長留王府的馬車跟隨而上。
馬車到了百裏聶府邸,元月砂被迎了進去。
她也曾到過豫王府邸,那裏面處處奢華,種種享受,令人瞠目結舌。
百裏炎喜好聲色享樂,這已然并不是什么秘密了。
拋開了百裏聶種種,他的府邸倒是如他傳聞之中的樣兒,處處清幽,步步雅致。元月砂每走幾步,就能瞧見一灘翠竹,墻角放了幾枝蘭花。
整個長留王府,居然是極為清幽安靜,似連下人也是沒有幾個,耳邊聽著聲聲鳥鳴蟲叫。
元月砂不自覺輕輕掃過了百裏聶的背影,對方略略有些蒼白的手指,輕輕的扣著翠色的玉簫。那素衣之上,一團團的墨紋水色,仿若一片片的透上了輕衫,整個更好似要融入了這個極清幽的院子之上。
實在極難想象,眼前這個男子是個極為狡詐市儈的人物。
就連話很多的姜陵,回到了長留王府之中,也不自禁的安靜了許多。
走過了那窗臺雕花的走廊,邁過了一蓬蓬的翠竹,一轉彎,元月砂卻不覺眼前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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