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這裏用了粥,母女倆說了一下午的知心話,她勸母親在老爺跟前低下聲氣,畢竟如今和往日大大不同了,能把掌家權拿回來真是不容易,這樣似和那時她做哥兒的時候差不離了,眼下只要將關系也變作那時相敬的樣式就成了,得過且過最好不過。
大太太如何要女兒來教自己這些,她說自己知道的,心裏卻思量著,既然女兒從宮裏出來了,那也是該把親事放在心上了。憑國公府的門第,覓一個品貌端正門當戶對的良婿應該不難。
書湘一時沒有思考這些,她還記掛著赫梓言,也不曉得他到底怎么樣了。聽說是牽動了行軍打仗時的舊傷,到底嚴不嚴重?他知道自己回家了么?
就這樣過了三四日,大太太簡直神速,已經選中了好幾家人家,她也會過問書湘的意思。她聽得不知所措,只推說自己還小,婚事是不急的。
大太太卻不依,為女兒找個好人家是她身為母親最重要的事,女人這一輩子,嫁得好比什么不好。
大太太都想好了,書湘來日的夫家門第無需高過她們自己家,免得婆婆妯娌心高氣傲不好相處,自己這女兒打小同女孩兒們接觸的不多,并不懂得女人間的彎彎繞繞,到時候不知要吃多少暗虧。其次,這夫婿在婚前不曾對旁的姑娘動過心,要一見到書湘就喜歡上,這輩子只待她一個人好,婆婆欺負書湘了也要第一時間回護……
當母親的總是想的多,越想越趨于理想化。
其實世間哪裏那樣多好相處的妯娌和只愛一人的好郎君,端看兒女自己的造化罷了。
書湘自己悶坐在書房裏發呆,茗渠趁著慈平幾個不註意,偷偷著把書湘過去的直裰和靴子翻了出來,提議道:“咱們出去走走罷?我知道姑娘家要講究含蓄,不過咱們過去也是常出去的,那時候沒含蓄這時候也別講究了,換身衣裳外頭去走走罷了,順便瞧瞧赫三爺到底怎么回事兒,您都要叫太太給嫁出去了——”
她話沒說完就被書湘給捂住了,“你這張嘴如今是益發沒個把門的了,什么話怎能張口就來?我確實擔心他,但也不能貿貿然出去的,叫人知道了可怎么是好……我成什么人了。”她咬了咬唇,逗了逗籠子裏的鸚鵡道:“再說了,誰說我要嫁給他的,太太說我行情好著呢,沒瞧見這幾日好幾家人家上門求親來的么。”
茗渠嘴上別了笑,“哦,姑娘原來這樣想,皇帝不急太監急,這樣,我這就溜出府去,想法子把您才剛說的話知會給赫三爺,也免得人家剃頭挑子一頭熱,忙到頭是白費功夫。”
兩人平日無事就是斗嘴,書湘到最后終是妥協了,她想的是自己到了侯府門首,叫茗渠探一探消息便是,得了消息就回來,自己也能安生。
書湘換完衣裳,茗渠早把后門上看門的婆子那錢買通了,只說自己要出去買點胭脂水粉,那婆子嫌冷縮在屋裏,瞧著銀錢兩眼發光,哪裏註意到幾個人出去了。
書湘穿戴起來自有一股風流,儼然一個風度翩翩的小公子。天上雪停了,兩人一路走著漸漸到了侯府大門首。
茗渠是個機靈鬼兒,她叫書湘樹下后等著,自己繞過了影壁上前去,她是穿作個小書童的模樣,很像那么回事,才要去同門上的小廝們兜搭,趕巧來信兒從角門裏出來。
他家三爺躺床上還念著茴鮮樓的藕粉桂花糖糕,這不,小廝就是跑腿的命,哪想才一出來便瞧見茗渠。這兩個也算舊識了,來信兒狠命眨了眨眼,揪過茗渠道:“噯我說你——你這是什么打扮?上這兒做什么來了?”
茗渠朝手上呵了呵氣,話出口冒出騰騰的白霧,笑著如此這般的把來意說了,主要是打聽他們爺如何了,來信兒沒回她,眼尖瞧見不遠處樹下抱著熱氣噴噴的油紙包兀自吃得香甜的小公子,他瞪了眼珠,須臾笑瞇瞇道:“別說,你們家姑娘穿成這般還挺俊,怪道昔日從無人瞧出來的。我家爺還道自己彎了……”
“什么彎了——”
茗渠伸了伸頭,一拍他道:“你別扯東扯西,你們爺怎么樣了,說完我好告訴我們姑娘去,這便要回去的。”
茗渠轉了轉眼睛,忽的垮下臉悲戚戚道:“我們爺怕是不成了,我也說不上究竟是怎么樣,你叫你們姑娘過來,我領你們進去…唉,聽我說有什么意思,倘或關心還是自己親去瞧了的好……”
茗渠心裏“咯噔”一聲,心說不妙,她們姑娘不定要怎生難過了,卻也不能瞞著,便過去照實說了。書湘聽后手裏的油紙包“砰”的掉進雪地裏,呆呆立著瞧著門裏邊兒,那邊來信兒苦著眉眼來唆使她進去瞧瞧,書湘腳步都是虛浮的,也不知自己是怎樣突然就到了赫梓言的院子裏。
她抹抹眼睛,眼裏濕濕的,叫這寒風一吹打了個寒噤。
在腦海裏想象了赫梓言面色青白臥在床上的景象,書湘吸了吸鼻子,對著院前的臘梅花感慨了一會子,顫巍巍地伸手敲門。
“誰?”
書湘鼻子裏發酸一時發不出聲音,珍珠大小的淚珠子從眼眶裏掉出來,啪嗒啪嗒掛在下巴上,她拿手一抹,這時屋裏人又道:“來信兒么,這樣快就回來了?”
“不是他……是我。”書湘吱吱唔唔的,聲音不清不楚,試著推了推門,沒成想輕輕一推就開了。
她是進來過的,便自行朝裏間走。
腳步聲輕輕的,屋裏一絲藥味兒也沒有,書湘這時卻沒有察覺,她耷拉著腦袋進去,發間綴了幾滴晶瑩的雪珠,一臉的擔憂。
赫梓言果然是躺在床上的,屋裏燒了地龍,溫暖如春,他只著了雪白的中衣,聽見聲響起身拿起枕邊的兵書正待砸過去,卻見到書湘慢慢地走過來,那只提起來的手硬是吃力地收了勢頭轉了方向把書放下了。
“……怎么哭了?”
他不問她怎么會來,別的都不問,只問她為何哭,手忙腳亂地找帕子,卻找不見。
一時只好跳下床,赫梓言身量長長的,穿的也單薄,這會兒就那么俯下|身擔憂地覷著她,略顯笨拙地舉著袖子幫她把眼睛裏掉出的淚珠子抹開去。
書湘把來信兒的話說給他聽,抽抽噎噎的,她極少這樣哭,是真的被嚇著了,然而淚眼朦朧裏見赫梓言面色紅潤潤的,她不禁迷惑地摸了摸他的臉,委屈地問道:“……不是說都起不了床了,你這么精神做什么?難道是…回光返照嗎?”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是。。。。。。。是情人節啊。。。。。
寫不到結婚啊,。。。。。。
所以啊。。。。。。。。
但是呢。。。。。。。。。。。
第七十六回
她這話問的有幾分滑稽,本就是來信兒將赫梓言病情故意說重了,用意是引這位寧姑娘進去瞧瞧他們爺。做奴才的都曉得主子的心思,寧姑娘回來這么些時了,無從得見,他們爺原就是使的苦肉計,別說在太后娘娘宮裏跪半日,便是兩日想來也不成問題的。
赫梓言聽了書湘的話后全明白過來,怕自己好了書湘立時就要走——她這人有時候腦袋裏不開竅,就知道守著陳規矩,需知一直死守著,他們焉能有今日的。
想著,他手握成拳放在唇邊咳了咳,因怕書湘識破了,便佯裝成害了病的模樣,“還有沒有好話兒了?我怎么就是回光返照… …咳咳,”他作勢又咳了咳,喘著氣假裝疲累地道:“這不是咳嗽的多了,面上才會咳紅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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