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去的路上，石頭娘的心裏還是忐忑不安，趙興雅和媵人玉究竟是談了什么，為什么趙興雅會當著媵人玉的面召喚神仙？趙興雅累了，躺在石頭娘的懷抱中睡著了，根本不知道石頭娘的心思，對于她而言，今天能遇到玉姨，未來的人生就多了一個很大的助力。

到家的時候天色已經(jīng)昏暗起來了，這樣看來晚上可能就會下雨。趙興雅睡足了覺，回到家裏之后很有精神地對飄紅說到：“飄紅阿娘，你回去之后想點辦法，不能每次下雨就躲起來。這樣阿生就照顧不了那些作物了，收成就會少了很多。不如你們中的一個變成巨大的傘骨子，頂著什么給另外的人遮雨，阿生還可以踩著高蹺干活。如果這樣只要是能量夠了，你們雨天也能正常出門活動了。等到以后，我會想辦法給你們?nèi)齻€都做一套絕對密閉的雨衣雨靴，這樣你們就不怕一般的雨了。”

飄紅的靈魂似乎聽明白了這一點，趙興雅的話剛說完，飄紅就急著飛走了，臨走時丟下一床拼花的小床單給趙興雅，這顯然特意是做給趙興雅的。想到剛才叫飄紅一聲阿娘，趙興雅也覺得自己是真心的，既然飄紅把自己當女兒看待，即便她是個金屬做的發(fā)明，趙興雅也愿意尊重她。

飄紅走后，石頭娘也正好把飯做熟了，今天小雅名下的飯菜充公，加上媵人玉給的一些葷菜，這頓飯能趕上過年的那一頓了。趁著孩子們和石頭爹沒有回來，石頭娘讓趙興雅給她說說和媵人玉是如何談的。

趙興雅對石頭娘說到：“我和玉姨已經(jīng)正式合伙了，在今年冬天之前，我會和玉姨一起想辦法讓玉姨和小吉哥哥有正式的平民身份。玉姨從現(xiàn)在起幫我們賣東西，攢錢。想讓鐘家?guī)臀艺f服崇爵爺給我貴族身份需要不少錢，我們又不能時常出門，有玉姨幫忙是最好的。還有以后你叫玉姨，玉娘子吧，往日的媵人玉已經(jīng)不在了，玉姨會堂堂正正做她的平民，你也要忘記她的出身。隔了十多年，很多人都以為她去了北齊不會回來，你就不要把這個秘密洩露出去，和石頭爹都不準說。”

石頭娘點點頭，然后又疑惑地問到：“小雅，奴隸真的能變成平民嗎？將來我們一家會有這個福氣嗎？”

趙興雅說到：“真的可以，不過有些難，花錢也不一定辦得到，冒充別人身份還要背井離鄉(xiāng)，不如一心一意等到我成為貴族小姐，我發(fā)誓一定會讓你們一家都成為平民，在我的庇護下過好日子。”

石頭娘今天才知道平民區(qū)還有這么多貓膩，于是她對趙興雅說到：“我們這樣小心地做事賺錢，就算是每天存一個銀幣，一年下來還湊不到四百個，想買通鐘家出面，少說也要五萬錢。那時候你都六歲多了，是可以被主人家報備到官府當媵妾的，你娘也是剛滿六歲就當上了鐘家的媵妾。我們賺錢，賺得太慢了。”

趙興雅這才明白為什么大公子的管家會讓人送衣料，難道是太慢早就打定了主意，讓自己六歲的時候就成為新月小姐的媵妾。這不行，一旦這個身份被確立了，就不能再成為貴族小姐了。小雅的生日是在農(nóng)歷二月底，也就是說，在不到十個月的時間裏，趙興雅必須弄到五百個銀幣才成。

每年最好賺錢的時候就是那么幾個月，這些日子花了不少心思去準備賺錢，要是真的算起來，也就是賺到了十來個銀幣，這樣的速度顯然是不行的。趙興雅仔細想了想，便決定把周圍的人都組織起來，幫人就是幫自己。那些孩子能幫石頭兄妹，他們的家長也能幫她實現(xiàn)賺錢大計。

趙興雅默默地吃完晚飯，然后把一家人召集在一起說到：“我有一個想法，不知道你們能找到一些勤快嘴又穩(wěn)的人和我們一起做事嗎？”

石頭爹和石頭娘聽后一楞，各自盤算了一下，大約是能找到七八戶這樣的人家，其中就有大壯那群孩子的家長。石頭爹問到：“雅兒，你找他們來是要干什么大活嗎？”

趙興雅說到：“是這樣的，我想自己在山裏弄一個織坊，自己織布自己染布，讓玉姨賣出去。還有山菜和蘑菇的生意可以做。這么大的攤子，顯然缺人手，要找些人幫忙。”

石頭爹想了想，對趙興雅說到：“你從前說的，要我留心學做織機，過了這么二十多天，我也摸到了點門道，試做幾次就能做出來。要說織布的活計，這幾戶人家中女人也有時常去織坊裏做事的，只不過她們不被爵爺和劉氏側(cè)夫人看重，學不到最好的手藝。說起來，大壯的娘倒是學過些本事，只因為生產(chǎn)時傷了身子，不能站久了，所以才被爵爺清出了織坊。要是她肯指點一番，這織坊能做。我們這些人最多就是三部織機就夠了，棉花去平民區(qū)買來，悄悄織成布，然后自己家染色，工錢給爵爺家的兩倍，那些人家就能存錢過冬了，都會賣力干的。我們?nèi)旧嗽偃ベu，賺一份染料的錢，不出兩年，我們就能有十萬錢。雅兒買通鐘家當貴族的錢，她的嫁妝本錢就都有了。這件事我都愿意賣大力氣干。”

石頭娘很少看見石頭爹這么興奮，也跟著幫腔說到：“雅兒，你這個主意好，不過還是要做得周全一些。明天是個雨天，我把幾個信得過的人叫來家裏。把我們家做草鞋的本事教給她們，讓這些人得些好處，和咱們家一條心。然后我會故意安排一些事情試探她們，若是真能信得過，等石頭爹悄悄把織機造好，再來安排織布的事情。每年新春的時候，官家都要用大量的黑布給當兵的換裝，那時候才是我們家賺大錢的時候。”

看到石頭娘說出這么有水平的話，趙興雅不覺笑了，曇嫵珍的母親絕對是個很智慧的女子，不然怎么會熏陶出石頭娘這樣一個好姐妹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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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母女夜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