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昏暗, 巨大的落地窗被厚重的窗簾全部遮住，光線照射到物體上，在冷白的墻上投下虛晃的影子。
一只小巧的腳在空中蜷起, 不安晃動，很快被修長的手握住, 緊接著又有半截身子拱起, 帶起一頭柔順垂滑的長發(fā)，徒然僵硬了幾秒后，緩緩墜下。
骨節(jié)突出的手精致漂亮, 沾著水光的手指揉捏過每一根泛粉的腳趾, 既是安撫也是懲戒。
溺水的人失去了呼吸的權(quán)利，雙手所觸之物都會不管不顧地抓住，指尖陷進對方后背的皮肉中而不知，只求庇護。
“寶寶受不了了？”
太快了。
快到他根本不設(shè)防，頭發(fā)都臟了。
林現(xiàn)憐憫地看著眼神渙散的她。
她乖得像個玩偶, 即使害怕, 也在努力突破自己能承受的上限，半睜著一雙濕漉漉的貓眼, 迷茫懵懂地向他求救。
室內(nèi)一片寂靜, 只余兩道一急一緩的呼吸聲。
蘇甜后知后覺發(fā)生了什么，羞赧抱住了他。
心跳很快很快，強壯有力, 和他渾身緊繃的肌肉一樣。
“哥哥……”
“噓。”林現(xiàn)看向臥室的門。
裏面?zhèn)鞒鑫⑿〉膭屿o, 掌下的嬌小身軀瞬間僵住, 他沈聲笑, “蓋住被子, 在這裏等我。”
他起身, 衣著整潔，只多了一點點被某人揪過的褶皺。
踢開一條綠色長裙，他推開門，旋明趴在床邊嘔得天昏地暗，他無奈嘆了口氣，語氣溫和，“旋明，你還好嗎？”
“水……水……”旋明抱著垃圾桶，看到林現(xiàn)還在，安了心。
這下總能和蘇立交代了。
林現(xiàn)轉(zhuǎn)身去茶水間倒了杯水，蘇甜從毛毯下冒出半個腦袋，炯炯有神地盯著他，林現(xiàn)淺笑，側(cè)顏完美無瑕，無聲做出口型。
——別走。
扶著旋明喝下水，他像長輩一樣拍著旋明的后背，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深。
“睡吧，我在。”
看著身體癱軟的醉鬼逐漸放松睡去，他依舊貼心掖好被角，順便理好了對方亂糟糟的頭發(fā)，然后去洗手間洗了十遍手，重新走出去。
粉紅色的小毯子可疑鼓起，一米五幾的蘇甜藏在裏面，臉越來越燙。
林現(xiàn)好會……
幾下就把她收拾得神智不清。
關(guān)鍵是旋明哥還在裏面。
她以后看到旋明哥就會想到今天的羞恥的。
林現(xiàn)掀起她賴以藏身的小毯子，神情淡定自若，仿佛什么都沒發(fā)生過，“喝水。”
接過水杯，她捧到嘴邊，遲疑地頓了下，“旋明哥，睡下了嗎？”
“嗯。”林現(xiàn)神情微凝，緊盯著透明的水杯，“睡得很香，不用管他。”
手指都是麻的，身體上的地震已經(jīng)過去，神經(jīng)卻還處在活躍中，蘇甜抿了口水，送到他唇邊，“哥哥，你也喝點。”
林現(xiàn)不動聲色地偏了下臉，“剛才喝飽了。”
想到那一幕，蘇甜尷尬地垂下頭。
他分明什么也沒說，但她就是知道他話裏有話。
謙和的紳士一旦惡劣起來，比普通人更加瘋狂、沒有下限。
耗費了太多體力的蘇甜昏昏欲睡，他平靜地拖住她的后腦，留戀撫摸，“回去？”
小腦袋沈沈點了點，林現(xiàn)看了眼只被喝了一口的水，淡淡移開視線，將蘇甜抱回了自己的房間。
她半睡半醒，雙手緊抓著他的領(lǐng)口，咬著唇欲言又止。
“過兩天就知道分班結(jié)果了。”
林現(xiàn)神色未變，“不重要了。”
考都考完了，考的考不上已經(jīng)不重要了。
事情的進展超出他的想象，蘇甜比他設(shè)想的更加乖巧，什么都聽他的。
努力學習，對他一心一意，興趣濃厚，雖然比他預(yù)計的要快了些，但一切都是水到渠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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