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定房子后,她便開始陸續往那博古齋轉悠,一邊遇到合適的就買,差不多覺得好的都買。同時也時不時打聽著消息,知道那一批瓷器還在等著山東博物館那邊回應。那邊經理姓趙,初挽去多了,偶爾在那邊也買點東西,已經和趙經理還算熟了。趙經理倒是答應得很好:“反正他們那批款子今年批不下來,我肯定優先給你。”這博古齋以前是外貿公司名下的,孫二爺也在外貿公司干過,有一些關系門路在,自從上次的事情后,孫二爺便很有些盯著初挽的意思。他跟初挽后面撿,初挽多看一眼什么,他就買什么。就憑他這機靈勁,倒是讓他撿到幾樣東西,也小發了財。現如今初挽盯著這文物商店的瓷,那孫二爺也有些看上的意思。唯一安心的是,孫二爺沒那財力,也沒那膽識,估計不敢隨便下手。這天初挽正閑逛著,經過博古齋,看外面有農民排著長隊,那樣子仿佛是剛收了一批的樣子。初挽便過去,想著看看這隊伍里有什么好物件。誰知道剛看了幾個,就聽到前面吵嚷起來,仔細一聽,原來是幾個農民排隊排到這兒了,結果文物商店說那個不值錢,每個人可以上交一個,每個收購價五塊錢。初挽看過去,卻原來是幾個彩陶罐子,看樣子是新石器時代的,應該是西北一帶出的。那幾個農民老實巴交的,便和收購人員吵嚷起來了,說他們是從甘肅來的,大老遠來北京打工,順便貢獻文物,說這都是好東西,省里博物館專家都說了的。那文物商店的工作人員見此,愛答不理的:“你們省里說好,那你們賣省里去啊!不賣拉倒!”后面的幾個,都是河北郊區的鏟子,一個個熟門熟路也知道行情的,見這個,便笑起來:“這一看就外地來的老土冒,他們這種彩陶罐子不值錢!”新石器時代的,糙得很,和宋元明清瓷器差遠了,就算他們上等好瓷器,也就十塊錢,誰沒事花錢買他們那種彩陶罐子!那幾個甘肅農民也都是老實巴交的,他們看了看自己背筐里的彩陶罐子,面面相覷。是當地博物館說這是好東西,他們才想著來北京獻寶,誰想到排了一上午的隊,累得要命,水都沒喝一口,結果先被文物商店工作人員奚落,又被后面隊伍里的鏟子嘲笑,幾個人都憋得臉面通紅。初挽看著這情景,想著倒是可以看看這彩陶罐子,十塊八塊收幾個,總歸比賣給文物商店強。她現在有錢,也有宅子了,可以盡情收東西了,喜歡什么就買什么。她正要上前,就聽到身邊一個人說:“這不是小初同志嗎?”初挽回頭一看,也是沒想到,竟然是□□的王同志。當初去文物商店內庫參觀,恰好遇到王永清的后掛彩瓷,以及一些其它鑒定錯誤的,當時這位王同志也在場,沒想到竟然又遇上了。王同志和陸老爺子也熟,自然知道陸守儼去外地掛職了,頗為贊賞的樣子,又問起她如今學業。如此聊了幾句,那邊幾個農民越發和人吵嚷起來了,吵得臉紅脖子粗的。王同志便道:“小初同志,你怎么看?”初挽知道王同志在問這幾個農民的事,略猶豫了下。這個聶老頭雖然不討喜,但是個老古董迷,倔性子,他們聶家真不缺錢,他也犯不著較真,但就是不服氣,非要和文物局工商局對著干,怎么也要擺攤賣古玩。只是一個愛好而已,大眾也有需求,可偏偏弄到了東躲西藏的地步。于是她終于道:“這些彩陶罐,最好的下場其實是堆積在農民的墻角下,或者雞窩里。”初挽:“離開農村雞窩墻角,他們活不長。”王同志皺眉:“小初同志,為什么這么說,這些都是新石器時代的吧,具有很高的考古價——”他這話剛說到一半,就見前面發出“砰砰砰”的響聲,接著是陶瓷四濺開來發出的嘩啦聲。初挽看過去,那幾個農民氣得要命,臉都憋紅了,直接把那些彩陶罐子摔了。一邊摔一邊嘴里罵咧咧的:“我們這么大老遠來,一個給我們三塊,一個人只收一個?路費都不夠!你打發叫花子呢!”“這還是國家開的店,你們這不是坑人嗎?”周圍人等全都目瞪口呆,有幾個鏟子搖頭:“何必呢,帶回去當瓦罐,還能裝水!”旁邊有人說:“要不說這些人是土老帽,不懂!”他哪想到,竟是這樣,堂堂新石器時代的文物,就這么被糟蹋了?她怎么這么烏鴉嘴,剛說了最好的下場是在雞窩里,結果這些文物就直接四分五裂了。王同志嘆了聲,也不為難初挽了,自己邁步就要上前。初挽見此,明白他要去管管文物商店,便道:“王同志,這也沒法怪他們。”王同志停下腳步,看著初挽,神情格外凝重。初挽看著他那嚴肅的樣子,明白這對他來說,是非常沖擊的事情。不過她還是道:“王同志,你是不是想問我,為什么我看到這么多珍貴文物被當街毀掉,竟然毫無反應?”王同志:“這種事情經常發生?”初挽點頭:“這很正常。文物商店也是無奈之舉,他們每年經費有限,收了這陶罐,賣不出什么價來,回頭連保存都是問題。至于農民,他們需要種地需要打工,也需要養家糊口,千里迢迢上交了文物,不提什么高尚情操,好歹得給足他們路費吧?沒有路費,他們白白辛苦了,心里不痛快。”王同志皺眉:“北京文物商店前來送貨的太多了,肩上擔子重,但是省文物商店呢?博物館呢,怎么不收了,這樣也省得這些農民往北京跑了!”初挽:“王同志,我可以說實話嗎?”王同志:“你說。”初挽:“如果換一個身份,跑到他們當地博物館問這個問題,他們只會說一句話。”王同志:“什么?”初挽:“坐在北京的大樓里空口說白話,沒干過活兒不知道別人腰疼。”王同志頓時擰緊了眉。初挽也就直說了:“當地也沒辦法,行政經費緊張,他們自己可能工資都發出來,哪有錢去收購這個?再說萬一收購了,有好的,省里或者上級文物商店也可以直接免費調撥,他們什么好處都撈不著,誰有動力干活?只是文物保護法有規定,他們不敢說不收,所以直接一桿給支北京來了。”王同志越聽臉色越沉重,他喃喃地道:“行政經費緊張……就因為沒錢,我們的文物就這么被糟蹋,被浪費,被直接砸在當街上!”他說著這話的時候,那邊文物商店已經罵罵咧咧地喊了人來清理那些彩陶碎片。王同志看著那被清掃的碎瓷片,長嘆一聲:“不就是經費的問題嗎,不就是經費的問題嗎?”初挽聽著,沒吭聲。這其實不只是經費問題,而是文物整體運行機制的問題,不過現在說太多,也沒人能聽進去。就算機會放在面前,要下藥捻子,也得一點點來。上次文物商店內庫對文物的輕忽懈怠,這次文物商店這些碎陶瓷片,估計都在一點點磨著這位兢兢業業王同志的心。時候到了,功夫到了,也許文物系統的改革就可以動一動了。*************四合院晾得差不多了,初挽便陸續把家里東西往四合院里搬,連帶之前存放在倉庫里的也都搬過去了。初挽訂了不少博古架,錯落有致地將自己心愛的古玩全都擺上,就這么看看,真是看得心情好。自己的宅子,自己的地盤,自己的各樣古玩,就這么擺著,時不時看看。陸建昭過來,看著這一切嘆息:“你這已經是一個小型博物館了!”初挽:“慢慢來吧,這才哪兒到哪兒。”陸建昭一聽,簡直是羨慕得不行了:“七嬸,你多帶帶我吧。”初挽笑:“那你多往我這里跑,勤快點,幫襯著干點活,回頭我們多講講不就行了。”陸建昭:“對,我可得勤跑著!我來你這里,讓我干什么都行,就讓我多熏熏,慢慢就熏出來了!”初挽搬家后,陸老爺子來看過,對她這宅子滿意得很,馮鷺希還提出來要不要給她溫鍋。其實初挽不太想,畢竟陸守儼不在,她一個人,也覺得沒什么意思。有時候就是這樣,許多美好的事,和那個最重要的人一起分享和擁有才有意義,缺了他,就沒什么滋味了。不過陸老爺子興致卻很高,他覺得這是一件大事,便擺了一桌,讓大家伙都來觀摩觀摩。家里人看著這宅子,自然是想法各異,羨慕的,恭喜的,當然也有心里不是滋味的,反正大家族,妯娌間叔侄兄弟間的,不可能全都一條心。這其中,喬秀珺看著,眼都紅了,到了這四合院,便開始問這問那的,問起這宅子花了多錢,各樣物事都問了一個遍。初挽便大致說了,陸守儼這些年積攢的錢,轉業后的安置費,以及自己的一些,全都花了。反正多少也含糊著,免得別人看著太眼紅。不過任憑這樣,喬秀珺卻依然聽得瞪眼,這么瞪著眼,又說起陸建時來。陸建時現在出來單獨干,自己開外貿公司,倒是也掙了不少錢。這么說著,飯桌上,她特意問陸建時:“今天你七嬸搬新家,你應該把小茹帶過來,一起吃個飯啊!”喬秀珺對于自己這個未來兒媳婦很滿意的,各方面都好,家世也好,她覺得自己兒子特別能耐。誰知道喬秀珺這一說,陸建時卻有些心虛的樣子,小心翼翼瞥了一眼初挽。初挽疑惑。這個人和自己八竿子打不著關系,他干嘛這樣?仿佛做了對不起自己的事?飯桌上大家都不是糊涂人,很快幾個侄媳婦也意識到了,面面相覷。陸老爺子看了眼自己這孫子,仿佛很隨意地問:“建時,你最近和小茹處得怎么樣?前幾天我還和小茹爺爺見過,問起來呢。”陸建時囁嚅著,突然道:“爺爺,我正要說呢……”陸老爺子:“什么?”周圍人一看,面面相覷,頓時覺得,看來有情況?旁邊陸守信也是皺眉:“你這到底怎么了?”陸建時見自己爸問起,吞吞吐吐地說:“我和小茹不合適,成不了了。”他這話一出,喬秀珺頓時炸了:“什么?”她是看中了這個兒媳婦的,早就到處和人夸口,說自己兒子怎么有本事,找了誰家誰家兒媳婦,結果可倒好,突然就不成了?陸建時本來說話艱難,不過說出來后,頓時感覺好多了,偷偷看了看陸老爺子的臉色,終于道:“我們不合適,分了,昨天才分的。”喬秀珺:“到底怎么了,是你要分,還是她要分?”陸建時含糊著:“這個也說不好,反正都覺得不合適。”喬秀珺:“不行,你得說清楚!”旁邊陸守信見此,皺眉:“算了,孩子的事,隨便他們怎么著吧,能談就談,不能談再找,反正別是咱們對不起人家女同志就行。”陸老爺子也頷首:“我和小茹爺爺可是多年交情,咱們是男同志,男同志到了外面,就得擔負起責任,不能亂來,更不能敗壞人家閨女名聲,既然和人家交往了,只有人家嫌棄咱不要咱的,沒有咱嫌棄人家的道理。”大家聽著,自然紛紛贊同,唯獨陸建時,越發低著頭,話都不敢說一聲。吃過飯后,收拾東西,初挽和幾個侄媳婦一起在廚房忙著,陸建靜也來幫忙,幾個女人年紀相仿,難免說起來。陸建昆媳婦蘇慧小聲說:“我聽說,是建時腳踏兩只船……”啊?大家微驚:“還能這樣?”蘇慧無奈地看了初挽一眼:“反正也說不好,據說是這樣,我也是聽了一耳朵,只想著回頭別惹惱老爺子,氣到老爺子,那就不好了。”大家現在正一肚子好奇,奈何蘇慧死活不說,也沒辦法,只能先憋著。初挽總覺得陸建時看自己的目光不對,蘇慧剛看自己的目光也不太對,但是她回想,自己和陸建時可沒什么交道。現在自己正兒八經一個嬸嬸,長輩了,陸建時還能起什么心思?他但凡敢怎么樣,讓他叔揍死他。誰知道那天周三,她正在學校上課,就被陸建靜匆忙找上了:“老爺子被氣到了,進醫院了!你也快去看看,好歹哄著!”初挽一聽,只好匆忙請假,趕過去醫院。到了醫院,其實老爺子也沒大事,只是確實氣得不輕。初挽私底下問了問,寧玉潔和她說了:“還不是建時,敢情他這邊和人家小茹談著,那邊不知道怎么,卻和一個女人胡搞,著了人家的道……那女的找上小茹,把小茹氣得不輕,哪受得了這種氣,立馬就要分手。”“本來人家也沒想和這邊說,結果那不是小茹爺爺和咱家老爺子關系不錯,問起來,不知道怎么,就把這事給捅出來了。”初挽:“他真和女人胡搞了?”這才什么年代,老爺子還在,他也沒什么分量,結果就開始胡搞了?這膽兒未免也太肥了吧!寧玉潔聽這話,略猶豫了下:“不知道,那女人聽說是個狐貍精……”初挽突然意識到了:“該不會我認識吧?”寧玉潔便不好意思起來:“這就不知道了……”初挽見此,便明白了。當即不再問了,和馮鷺希等人一起照顧著老爺子,該怎么著怎么著。不過從眾人小心翼翼的態度,她也多少感覺到了,果然如她猜測的,自己那表姐的表妹,拐著彎沒血緣的親戚孟香悅和陸建時勾搭上了。這里面不知道有沒有陳蕾牽線,反正孟香悅黏上陸建時了。這么一黏上,依陸老爺子做事的風格,斷斷不至于讓陸建時不負責任,估計只能娶了。陸老爺子在醫院住了幾天,總算出院了,陸家人全都小心翼翼的,陸守信一臉沉重,喬秀珺黑著臉,陸建時就是千古罪人,到了陸老爺子跟前大氣不敢喘。陸老爺子私底下和初挽談起來:“挽挽,這事說起來,是對不住你,建時這孩子做事太不踏實,那個姑娘,好歹和你有個拐彎親戚,我就怕回頭你臉上不好看。”初挽其實倒不在意:“爸,這算什么拐彎親戚,你也知道我和陳家的關系,我媽早沒了,我太爺爺沒了后,我算是和他們家斷了,連陳家我都不在意,更別說他們家親戚,八竿子打不著的,見了面我都當不認識。建時既然和人家有了瓜葛,該怎么著怎么著,千萬別看我這邊。”說著,她笑道:“就算進了門,那也是晚輩,我一個做嬸嬸的,犯不著計較,再說也不關我的事!”陸老爺子見此,這才罷了:“那回頭,我看看,讓他們盡快把事辦了吧,不然我總感覺的不踏實,咱們家的子弟,再怎么著,也不能在男女作風上犯這種錯誤。”這么說定了后,陸老爺子做主,也就讓陸建時盡快把事情辦妥,那孟香悅其實也不夠歲數,比初挽還小一歲呢,自然不好領證。陸老爺子聽到,又是氣得不輕,看這孫子更是沒好臉色,不過勉強忍著,把那孟香悅父母叫到家里,談了談情況。孟香悅父母來的時候,陳蕾也跟著來了,要求了一堆,陸老爺子心里不痛快,自己干脆不管了,就讓陸守信夫婦兩個自己看著辦。初挽自然不湊邊,反正別提她,提她就是忙,忙得沒功夫,她只是一個八竿子打不著的嬸嬸而已。再說初挽確實也很忙,這幾天易鐵生從景德鎮回來了,說起景德鎮的情況。景德鎮憑著高嶺土和松柴木一直都是瓷都重地,解放后,國家施行人民公社化生產,興辦十大瓷廠,將那些大小瓷廠窯房收編,統一生產,這個時代的景德鎮瓷器可以說是中國甚至全球最高制瓷水平,這也就是大家所說的“567紅色官窯瓷器”。不過這幾年,情況卻大有變化。一個是現在瓷器廠進行企業體制改革,實行私有化,一切向市場經濟看齊,一個是要提高效率,改進生產方式。在這種情況下,景德鎮瓷廠陸續引進煤窯、煤制氣隧道窯和燃油隧道窯,進行程序化生產,降低了成本,也提高了效率。這么一來,原本的柴燒窯便逐漸淘汰了。易鐵生喝了口茶,道:“我問過了,一座柴燒窯只能燒六七十次,要燒松柴,燒一公斤瓷器需要兩三斤松柴,而且燒制過程需要攣窯戶檢修,需要專業的把樁老師傅,關鍵是稍有不慎,就燒壞了,白費了。反正一般沒那個錢的,不敢輕易動火。”初挽沒說話,只是聽著。易鐵生繼續道:“張育新師傅在一家私人柴窯,那個柴窯以前屬于村里的,所用的人馬都是村里人馬,解放后被收編,現在掛在國營窯廠底下,那家國營窯廠現在也在改制,不過還沒出結果。張育新師傅他們村里現在也在擔心,怕后面發不出工資來。”初挽頷首:“那就再等等吧。”這種柴燒窯,按照時代發展情況來說,早晚被淘汰,而這家柴窯在企業體制改革中,最大的可能是被拋棄。現在這班人馬還屬于“國企下掛的職工”,既然有這個所謂的“鐵飯碗”在,她想挖墻角并不容易,那就再熬熬,等他們被國企體制拋棄了,她再收編。到時候可以干脆把柴燒窯和原班人馬都給收編了,為她所用。易鐵生皺著眉,想了想:“這柴燒窯,開一次火,就是燒錢。”初挽明白易鐵生的意思,她笑道:“到時候再說吧,反正也不是馬上能撈到手,車到山前必有路,現在咱們趕上好時候,機會后面抓一抓,總歸是有的。”易鐵生想想也是,他看了看這屋里擺設,嘆:“也行,大不了你賣幾個物件。”初挽笑了:“盡量不要賣吧,其實我不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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