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上次匆忙一別,倒是有些日子沒見了,他如今頭發留長了,已經過肩,柔亮的烏發齊整地垂在肩頭,襯著墨色的眸子以及炫目的五官,幽沉清冷,恍惚間讓初挽想起上輩子的刀鶴兮。她這么看著刀鶴兮,覺得他好像是原來的刀鶴兮,又好像有哪里不對。這時候,伊薩貝拉向大家介紹了,刀鶴兮是她的朋友,精通東方藝術,這次她特意把她帶過來的。當刀鶴兮被介紹在大家面前時,初挽特意看了willia的反應,從他的微表情看,她再次確認,willia是認識刀鶴兮的。penny一聽笑了:“我們這里還有一位東方藝術大師,看,這是初,今天太巧了,竟然有兩位東方藝術大師,這是我們的榮幸。”她這么說的時候,刀鶴兮的視線緩慢地掃過查德維克,之后落在初挽臉上。他靜默地看著她,過了一會,才道:“原來你也在這里。”旁邊就有人馬上意識到了:“喔,對,你們認識,你們都是瓷語的負責人,你們本來就是朋友吧!”查德維克別有興味地望向刀鶴兮,卻笑著對初挽道:“初,原來刀先生是你朋友,果然優秀的人和優秀的人是朋友。”初挽道:“鶴兮,你來得很巧,我們正在看一件瓷器,正好有些分歧,正好你可以幫我們看看。”刀鶴兮神情卻很淡,淡到發冷:“是嗎?”旁邊伊薩貝拉已經笑著道:“刀對瓷器很懂,他非常懂,讓他來看瓷器,那一定沒錯。”她這么一說,penny也笑起來:“太好了,我們都不太懂,讓刀先生幫我們看看,這再合適不過了。”眾人重新坐下來,伊薩貝拉和刀鶴兮坐在了penny的左邊,兩個人緊挨著坐的,而初挽坐在對面,旁邊就是查德維克,willia坐在了側對面。那件乾隆琺瑯彩蒜頭瓶很快擺上來了,刀鶴兮在看到這件瓷器的時候,掃了一眼willia。初挽多少感覺到,他眼神中有著淡淡的不悅。刀鶴兮看向初挽:“你覺得這件瓷器是假的?”初挽:“嗯,假的。不過看上去,富馬加利先生不太認同呢,你怎么看?”刀鶴兮緩慢收回目光,之后,視線落在那瓷器上。他看了好一會后,緩緩地拿起來,上手。落地窗簾半開半合,陽光從窗格灑進來,照在他修長的手上,他的手竟然非常好看,指骨修長,關節并不見突出,比例勻稱。他這么握住那件琺瑯彩蒜頭瓶,那瓷器斑斕絢麗,金彩爛漫,美不勝收,但是他的手卻格外玉白素凈,甚至當他稍微用力穩穩握住的時候,能感覺到血管清晰地在玉白緊實皮膚下的蔓延。這場藝術沙龍有一半是女性,女性的話,天然熱愛美麗的事物,哪怕眼前是一個男人,大家都覺得,他足夠美。當他將那柔媚浮華的瓷器握在手中,大家甚至覺得,仿佛自己就那么被一雙手握住了。刀鶴兮將那件瓷器仔細端詳過一番后,終于道:“這瓷器應該是民國仿吧。”威廉姆一聽,微蹙眉,不過沒說什么。眾人自然好奇,伊薩貝拉笑著催促道:“刀,為什么?這么美的瓷器,竟然是假的嗎?”查德維克微側首,俯首下來,笑對初挽道:“果然是志同道合,刀先生和初的說法一樣。”刀鶴兮抬眼看過去,查德維克和初挽本就緊挨著的坐,現在查德維克又彎腰和初挽這么說話,從刀鶴兮的角度,視覺上會感覺他們幾乎貼在一起說話。他神情越發涼淡,道:“這瓷器是真是假,是乾隆還是民國仿,都是客觀存在的,既然是客觀存在的事實,那就不存在什么志同道合。”初挽聽這話,自然感覺到了他話里的疏離。查德維克笑道:“請刀先生發表下高見,為什么這件瓷器是民國仿?”初挽:“你不是一眼看出來了嗎?”伊薩貝拉笑道:“刀,你怎么這么謙虛?你的瓷器鑒定水平這么好,我還想聽你講講呢!”刀鶴兮略頓了頓,也就講起來,他講起乾隆瓷器的特點,講起這瓷胎略薄,講起這顏色略顯輕浮等,這么分析一番,倒是頭頭是道。威廉姆聽著他的話,細細端詳一番后,竟是啞口無言。眾人見此,紛紛贊同,看來這確實是民國仿了。不過當著刀鶴兮的面,再沒人提起那件什么偷竊案。這時候,其它人也都拿出自己的藝術品,大家開始鑒賞其它物件,氣氛重新恢復了正常,喝著咖啡,聊著天,閑散地品鑒著藝術品,偶爾也有人借著那藝術品大談古代藝術和現代藝術發展等,甚至談起來社會經濟對藝術的促進作用。查德維克非常紳士,對初挽頗為照顧,會主動問起初挽想吃點什么,會幫她沏咖啡,初挽也沒拒絕,和查德維克相談甚歡。品鑒會告一段落,眾人過去旁邊的展覽室欣賞藏品,查德維克帶著初挽,看了幾樣瓷器和青銅器,問她意見。初挽知道他想買,也就說出自己的建議,查德維克深以為然,表示感謝。兩個人這么說著話,查德維克遇到一個朋友,便和朋友說話,初挽則自己看旁邊的字畫。她專心看著一幅西方油畫時,一抬眸,便見有一道身影投射在那油畫上,身影的主人就站在自己身后。那人明顯身形頎長,一頭及肩長發。初挽沉默地看著那身影片刻,才轉過身,看向他:“你今天真是挺有意思。”刀鶴兮垂眸看著那油畫上色彩絢爛的涂料,淡聲道:“我倒是覺得,你今天挺有意思。”初挽聽這話,好笑:“我得罪你了嗎?”初挽:“你沒有得罪我,你這不是還幫我解圍了嗎,幫我圓了那件瓷器。”刀鶴兮:“我只是在說客觀事實。”初挽:“什么客觀事實,你不過胡謅。”初挽:“是民國仿,不過你挑的那些毛病不對,你就是先有結論再挑毛病。”刀鶴兮:“我能把人說服,那就是對的。”刀鶴兮:“你不是說了那是假的嗎?”初挽看著他的眼睛:“也許我是騙你的?”刀鶴兮:“你不會在瓷器上騙人,既然你說了,那我就可以順著你的話編。”初挽:“好吧。”刀鶴兮:“那你是怎么分辨出真假的?”初挽笑了笑,之后才道:“這是我們家的絕世秘籍,絕不傳外人,當然不能輕易告訴你。”刀鶴兮眸光幽涼:“哦,那怎么你剛才和洛克菲爾德先生講起鑒定金石瓷器,倒是侃侃而談?”初挽聽著:“這有什么問題嗎?”刀鶴兮看著她那不以為然的樣子,神情越發冷了下來,他聲音帶了涼意:“初挽,作為朋友,我給你一個警告。”初挽:“你說吧,我聽著呢。”刀鶴兮:“查德維克風流成性,交往過的女友不知凡幾,男女關系方面非常混亂,你和這樣的人交往過密,不合適。”初挽萬萬沒想到他這么說,疑惑地看他:“我現在是洛克菲爾德家族的兼職藝術顧問,我算是陪著我的雇主過來,怎么,有什么問題嗎?還是說,任何男女一起出現,你就會往男女關系方面想?”刀鶴兮:“既然是雇主關系,那就保持距離。”初挽無法理解地看著他:“我沒保持距離嗎?”說完這個,她突然意識到了:“可是,這關你什么事?你管得著嗎?”刀鶴兮眼神發冷:“初挽,我們是合作伙伴,是朋友,對,我不該管你的私事,但是我想告訴你,這個查德維克他交往過的女性,沒有一百也有幾十個了,他那樣的人會有什么心思,你想都想不到。而且他對東方女性似乎很感興趣,作為朋友,我當然得提醒你。”初挽看著他半晌,終于扯唇笑了笑:“放心,我心里有數,就不勞你操心了。”說完,她便不再理會刀鶴兮,徑自往前走。刀鶴兮抿著唇,蹙眉看著她的背影。這時候,查德維克過來了,他含笑看著刀鶴兮:“鶴兮,怎么,和初談得不愉快?”刀鶴兮緩緩地掃了一眼查德維克,道:“這關你什么事?你管得著嗎?”**************稍作休息后,便是藝術品的競價拍賣了,每個人都會拿到一枚精致無比的卡片,可以在卡片里面寫上自己的競價。初挽其實沒什么特別想要的,便一直看著,一直到那件粉彩拍賣的時候。她心里喜歡,不過想著看來大家都喜歡這件,這件的競價必然激烈,自己雖然現在也有幾百萬美元的資產了,但是真遇到什么頂尖好貨,這些錢還是不夠看,她犯不著跑到這些美國頂級富豪面前和他們競價這些藝術品,有那功夫不如四處走走多撿漏。這時候,旁邊的查德維克笑著問道:“初,你不拍一件嗎?還是說你喜歡哪件,我送給你?”初挽對于自己和查德維克的關系其實問心無愧,她也知道彼此的分寸,不過她聽到查德維克這么說的時候,想起剛才刀鶴兮的話。當下看了眼刀鶴兮,卻見刀鶴兮垂著眼睛,烏黑的碎發映在他額間,修長的羽睫輕垂著,看不出什么表情。她覺得刀鶴兮的提醒也有點道理,便笑著道:“查德維克,謝謝你的好意,我如果喜歡什么,我丈夫會送給我的,或者我自己買就是了。”她說這話的時候,旁邊好幾位客人都聽到了,不過大家看起來并不意外,顯然他們也知道查德維克的行事作風。查德維克被這么直白拒絕,不過面上并沒有沮喪,反而越發笑著道:“那你想要什么?”初挽:“也沒什么特別想法,我隨便試試吧。”她本來不想參與競價,但聽查德維克一直這么說,她也就拿過來那卡片,隨手寫了一個數字,寫的是一萬美金,反正肯定不成的了,重在參與吧。這時候,就有一個身穿華麗裙子的姑娘過來,她拿了一件漂亮精致鑲了鉆石的盒子,大家可以將自己的競價扔進那個箱子,初挽隨手放進去了。那姑娘對初挽微微頷首,繼續往前走,在她身影擦過初挽視線時,初挽抬眼,看了眼刀鶴兮。刀鶴兮也正好看過來。四目相對間,初挽微挑眉。刀鶴兮神情漠然,別過臉去,簡直是和她劃開界限的樣子。初挽好笑又好氣,低頭間,想著的種種,又覺得他應該也是不知情的,他如果知情,不至于在自己面前裝成那樣。比起聶南圭或者陸守儼,刀鶴兮是看上去最高深莫測,也是最高不可攀的,但其實一旦走近了他,和他成為朋友,他卻是最容易猜透的。他應該不至于刻意隱瞞著自己什么,或者在自己面前戴著什么假面具。這么想著,結果已經出來了,那件粉彩的價格是一萬美元。初挽聽著,微詫,周圍人等聽到這個,也是意外,不過意外之余,那臉色就各自有些異樣,又有些等著看好戲的意思。初挽更是莫名,這么好一件粉彩,竟然沒人出價,以至于自己一萬美元就得了?那早知道,她報個更低的價格?rebaa顯然也是怔住了,她有些不敢置信地望著penny,顯然她不明白,自己這件粉彩明明人人都在夸,怎么卻沒多少人出價?怎么最高報價才一萬美金?她嘴唇動了動,坐在那里,喃喃的,很有些無措,或者說完全無法反應過來。旁邊幾位見她這樣,那神情就精彩了,有嘲笑的,也有同情的,有正襟危坐裝作沒這回事的,當然更有驚訝地道怎么可能呢。初挽作為報價方,自然若無其事,這么低的報價,不能讓奧利維亞知道買了她粉彩的是她。不然估計以后見到她就難受。競拍繼續進行,很快到了初挽的那件法國克洛洛風格瓷器,沒想到這件竟然被不少人競拍,最后以二十三萬美金成交了,這很是出乎初挽意料,沒想到竟然賣出這樣的價。競拍結束后,大家便去喝下午茶了。按照查德維克所說,一般這種沙龍的交易不會立即辦理交割,因為這種沙龍的性質還是以品鑒交流為主,又因為參與者都是內部圈子的熟人,大家不會自己去交錢走賬,都是先記下來,之后會有秘書助理或者管家專門上門來負責走賬交割。不過初挽賣一買一,回頭她這賬目走起來就麻煩,還是得自己跑一趟了。查德維克便笑著說:“初的賬,都先記在我這里。”誰知道這時,旁邊的刀鶴兮道:“我會讓秘書來處理她的賬目。”這兩位一出口,在場眾人都是微詫,伊薩貝拉更是驚訝地挑眉,看著刀鶴兮。刀鶴兮看向初挽:“嗯?”他眼神非常淡,等著她的回答。初挽道:“好,鶴兮,麻煩你了。”查德維克看看刀鶴兮,看看初挽,便頗感興趣地笑了。penny笑著說:“既然刀先生會處理,那自然再好不過。”這么說話間,大家也要各自散了,刀鶴兮對伊薩貝拉道:“伊薩貝拉,很抱歉,我有點事要處理。”伊薩貝拉這個時候已經很識趣了:“我也不指望你送我,你有什么就去忙吧。”刀鶴兮微頷首,表示了歉意。這時候,查德維克已經陪著初挽離開,兩個人剛走到停車場,刀鶴兮已經將車子開到他們面前:“我送你回去。”他沒題名道姓,不過顯然是在和初挽說。初挽道:“鶴兮,我不用你送,我——”她還沒說完,刀鶴兮已經不容分說:“上車。”初挽疑惑。刀鶴兮墨色碎發垂在額前,眸光幽深如墨,隔著落下的車窗玻璃,他再次不容置疑地道:“上車。”初挽沒見過這樣的刀鶴兮,她有些意外,不過還是喃喃地道:“我,我自己開車來的啊……”刀鶴兮頓時怔住,他看著初挽,眸間泛起一絲狼狽。旁邊的查德維克大笑:“刀先生,你是不是有什么美麗的誤會?”刀鶴兮眼神清淡地掃了一眼查德維克。初挽當然不想查德維克笑話刀鶴兮,便道:“洛克菲爾德先生,這件事那么好笑嗎?”查德維克便努力憋住了笑,他攤手,很抱歉地道;“對不起,我只是沒忍住。”初挽也就不再理會查德維克了,轉而對刀鶴兮道:“你先回去吧,等有時間過去找我們,守儼前幾天還提起你,孩子也都很想你。”刀鶴兮抿著唇,沒說什么,微微頷首,之后便開車離開了。等刀鶴兮走了后,初挽看著查德維克:“你看上去很開心,我非常高興能讓你這么開心。”查德維克笑道:“說實話,我今天確實很開心,也覺得自己見了大世面。這位刀先生,我之前見過一次。”初挽:“見過一次?”查德維克:“他家里長輩好像和我爺爺有過合作,所以他曾經來拜訪過我爺爺,不過他家里到底是什么人,我也不清楚,他們家一直神神秘秘的。”他看著初挽:“你們是合作伙伴,我以為你應該清楚。”初挽搖頭:“我們確實是合作伙伴,但是我并沒有打聽合作伙伴私事的習慣。”查德維克聽這話,也是疑惑地挑眉:“這實在有點意外,他今天明顯對我很提防,他很護著你,我以為你們關系匪淺。”初挽馬上道:“洛克菲爾德先生,你可能有點誤解,我說過,我已經結婚了,我不會隨便背叛我的婚姻。”查德維克卻越發驚訝:“我沒有這個意思,我以為他是你的——”初挽:“以為什么?”查德維克嘆息,很是不可思議地道:“我以為你們是親戚呢,你們長得這么像!”初挽擰眉,很無奈地看著查德維克:“是不是在你眼里,東方人都長差不多?”查德維克有些無辜地道:“反正我看著很像,你們都是黑頭發,長長的,這樣垂著……”初挽好笑地看著他:“我們還有兩只眼睛一個鼻子。”查德維克點頭:“對,你們眼睛鼻子其實也挺像的!”初挽越發笑起來:“你說得很棒,我們還有一個共同的特色,都是人。”查德維克終于意識到初挽在打趣他,他很無奈很無奈地擰著眉:“我不是開玩笑,我很認真!”初挽道:“對,我知道你是認真的,我也挺認真的。”查德維克攤手,嘆:“好吧。”**********初挽開著車,緩慢地駛離這片莊園,之后順著來時的路駛出花園,匯入高速公路。誰知道剛上了高速公路沒多久,就看到路邊岔路口那里,站著一個人。一身西裝將他襯得筆挺修長,烏黑的發輕盈垂在肩頭,這樣一個存在,讓人想忽視都難。初挽便下了高速,駛入那處小路,停下來。刀鶴兮一直微微垂眼,不過在她的車子停下來時,他終于抬起眼來。初挽落下玻璃窗,淡聲道:“落難的公主,請問你需要我做什么嗎?”她這話是用英文說的,很官腔。刀鶴兮微微抿唇,就那么看著她。初挽靠在車窗上,一臉很驚訝地道:“這竟然是一位非常美麗的東方公主呢。”刀鶴兮唇角抽動了下,道:“你覺得特別好玩是嗎?”他用中文說的。初挽便忍不住笑出來,也不和他裝了:“好了好了你上車吧!”刀鶴兮:“你讓我上車,我就上車嗎?”初挽笑道:“那你干嘛一個人在這里?”刀鶴兮:“我喜歡。”初挽:“你肯定是等我的,想和我一起過去家里,是不是?”刀鶴兮唇線抿緊:“不是。”初挽:“你是不是生我氣了?”刀鶴兮:“你值得我生氣嗎?”初挽聽著,忙哄道:“別這樣……希同和夢錦一直提起你,他們很想你。”刀鶴兮:“你之前怎么說的?”初挽:“我之前怎么說的?我說什么了?我不記得了啊!”刀鶴兮眼神很無奈地看她。明明很淡,初挽卻想起夢錦氣嘟嘟的樣子,突然有些想笑。不過她到底忍下,看了看不遠處的指示牌,小聲道:“這里好像不能隨便停車,萬一被交警發現就麻煩了,你趕緊上車,不然我就要被罰款了。”刀鶴兮:“沒關系,你有錢,付得起賬單。”初挽軟聲祈求道:“可是我不想付,我還想留著錢給夢錦希同買好吃的呢!你不要生氣了,我給你賠禮道歉可以吧?”刀鶴兮瞥她一眼:“真是難得——”他頓了頓,才道:“原來你也有做低伏小的時候。”說著,他倒是也上了車,坐在副駕駛座上。初挽打著方向盤,重新回到高速上。刀鶴兮道:“你開車小心點,別那么快。”初挽無辜地道:“快嗎?”刀鶴兮:“太快了,不安全。”初挽:“回到國內哪能開這么快,在這里我當然趁機趕緊開快點了,這是人家允許的速度。”刀鶴兮微挑眉,不搭理她了。初挽:“你不覺得,我竟然一萬塊買到那件雍正粉彩,這事挺奇怪的嗎?”刀鶴兮面無表情地看著窗外:“不奇怪。”初挽:“那你說這是為什么,你給我分析下。”刀鶴兮似乎不想搭理她。初挽便道:“你說說嘛,不然我真是納悶。”刀鶴兮這才道:“因為大家都以為那是假的。”初挽:“假的?他們以為是假的,他們沒提啊!”刀鶴兮淡聲道:“他們沒提,是不想得罪瑞貝卡,也給penny一個面子,畢竟已經出了一件高仿品了。”初挽:“那沒人拍也挺尷尬的,拍出來一萬好像更尷尬。”刀鶴兮:“他們看著是假的,以為別人都以為是真的,只有自己看出是假的,所以聰明地沒有戳破。”初挽頓時懂了:“他們以為別人不懂,也許會出價,所以不說破也沒什么,結果——”刀鶴兮頷首:“對,結果就是大家都覺得自己聰明別人傻,沒有人出價,所以這件瓷器差點落空,當然了,這是遇上你,出價一萬美金,爆了冷門。”初挽忍不住笑:“這件一萬美金買到手,是大漏了,我其實胡亂報價的,我也沒想到。”刀鶴兮唇邊也抿出些許笑意來:“我也奇怪,你的運氣好像總是出奇地好,總是能撿到漏。”初挽:“這件粉彩,你也應該喜歡吧?”刀鶴兮:“美好的事物,自然喜歡。”初挽:“那等我拿到手,就送給你了。”刀鶴兮:“為什么?”初挽:“因為我想把我的好運分給你一些?”刀鶴兮微怔,側首看向初挽。初挽笑道:“最近守儼撿到一個很大的漏,他很高興,我也很高興,他覺得他就是沾了我的好運氣。”刀鶴兮:“不用了,我沒什么好運氣。”初挽:“怎么會沒有呢。”刀鶴兮略沉默了下,看著窗外良久。初挽以為他不想說,也就算了,誰知道這時,耳邊突然傳來他的聲音。“我能來到這個人世間,可能已經耗盡了我全部的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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