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匣中劍（2）
“小影，小影……”
怎么會有葉析的聲音？
葉影猛然轉醒，眼前還是床幔勾挑的纏枝花葉，青銅的香爐余煙裊裊飄向窗外。
“小影，我在這兒。”
葉影確定自己沒聽錯，試探著問：“葉析，是你嗎？”
“是我。”
“我看不見你，你在哪兒？”
“我就站在你面前。”葉析伸手在她眼前拂了拂，確定葉影真的看不見他，“我不會變鬼了吧？”
“你見過大白天出現的鬼嗎？”
陽光隔著窗紗漏進來，在窗旁地上搖曳了一地樹影。
葉影保持冷靜，“不知道哪裏出了差錯，你也跟著一起來了。”
葉析坐到床上，底下的錦墊沒有凹陷一分一毫，他張手去抓床幔，也抓了個空，更別提碰著葉影。他就像空氣，存在而虛無。
一人一空氣相對無言，外面卻有人叫喊了“弄玉”的名字，旋即就有人送早膳進來。
她理理滿頭雞窩，爭取為弄玉保留個好形象。
“好不好吃？”葉析望著葉影喝下的粥和小菜，職業性問道。
“比不上你做的。”
韓非點了她名字，她開口告訴葉析她要換衣服，葉析出去后才告訴她，“我在外面了。”
葉析不可能偷看她換衣服，葉影隨意挑了□□玉的衣服換上，低聲呼喚葉析進來。
長發在背后披散著，葉析抬起的雙手徑直穿過她的頭發，不由悶悶，“不能幫你弄頭發了。”
葉影也有點悶，緩慢結起弄玉的發髻。
“原來她在這裏是這個樣子。”葉析眼睛微亮。
一想到弄玉身邊只有不成器的師父，總覺得不太放心，畢竟他那師父連自己都照顧不好。
韓非就斜躺在上次連通種著矮松院子的內室裏，不止他，在場的還有張良衛莊和紫女。
有其他人在場，葉影也不便與張良親近。
“這就是韓非啊，長得還挺英俊的。”葉析跟在葉影身后，又轉向張良，“張良倒是沒什么變化，一等一的樣貌和氣質。”
韓非陡然出聲，“是不是有人進來了？”
幾人俱是一驚，衛莊足尖一點頓時失去蹤影，過了片刻回來道：“沒人。”
紫女扶著柳腰上前給他斟酒，“公子可是醉了？”
韓非大笑，“都怪紫女姑娘的好酒。”
眼神卻仍然往四周瞟去。
“他不會是能感覺到我吧？”葉析發現古怪。
葉影也不敢確定。
屋內很快恢覆之前的熱絡，討論著韓國最近發生的大事和朝局的動蕩，大體離不開姬無夜這個人。
韓非是請她來泡茶的，也是讓她參與到流沙的事情中去，畢竟弄玉現在也是流沙中的一員。
葉影盡量保持著溫婉嫻靜的微笑，不把目光放到張良身上。一成不變的笑容，她笑得臉都要僵了，韓非還在孜孜不倦地高談闊論。
不是說韓非是結巴嗎？這是他哪輩子的事，明明在那裏口若懸河滔滔不絕。
葉析四處走動，嘴裏說著風涼話，“再堅持堅持，今年奧斯卡最佳女演員就是你的了。”
葉影控制住翻白眼和罵人的沖動。
“弄玉姑娘今日沏茶的手法與往日有些不同，倒像是子房的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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