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生死茫茫（1）
葉影從來沒有這么煩躁過，所有事情都在遵照她所知的方向進行。
她卻什么都做不了。
姬無夜知道弄玉身體無恙，三月初七是下一次點亮雀閣頂上那盞明燈之日，弄玉聽著侍女帶來的話，嫻靜地笑著。
因雀閣莫名出現的琴和姬無夜房中無詔而入的事，姬無夜對白鳳起了殺心，命令墨鴉除掉他，最后導致二人雙雙生了反心。
白鳳來帶弄玉一起走，傷人的拒絕的話從弄玉口中說出，只剩下白衣少年詫異的眼神和黯然神傷的表情，他緩慢地離去，“你剛才說的話，我一句也不相信。”
悲傷的情緒包圍住弄玉，她閉上了眼睛，不去看他離開的背影。
她離間的目的已達到，他不需要再摻和到這場沒有歸路的刺殺計劃裏。白鳳屬于天空，離開這座牢籠才是他最好的歸宿。
葉影面無表情看著他們分別，然后毫不意外看見旋即出現在雀閣的墨鴉。兩人相互之間的試探，彼此都有了底。他們本無關系，只因為白鳳才對彼此多上一層關心。
墨鴉明白弄玉想要白鳳離開的用意，很快消失在雀閣。
寂靜的夜晚降臨，將軍府的吵鬧令人側目。三月初六，張良計劃開始的時間，葉影本該不顧一切利用這場故意引起的動亂離開，如今只能眼巴巴看著這場動亂偃旗息鼓，恢覆平靜。
與弄玉意外疑惑的神情不同，窗邊是葉影死寂一般的眼神。
冥冥之中早就註定的，真的不可更改嗎？
***
在新鄭城中一隅的瀚煙書館，所引起的動亂不像將軍府那樣快速平息。
濃重的血腥味充斥了整個書館暗室，葉斐冷漠地跨過一具具尸體，邁向角落裏發顫的女人。
眉引臉上有激斗過的痕跡，憤怒又恐懼地瞪著手中持劍的男人一步步逼近。
陳一朝今夜帶了困龍堂大部分人馬去相國府，余留的人不堪一擊，被敵人輕易得手。
“你到底想怎么樣？”眉引冒著冷汗，咬牙怒吼。
他像是在故意折磨自己，銳利刀鋒劃過臉蛋和身體，帶出不深不淺的血痕。
葉斐靜靜地看著她，眼睛裏閃爍著妖異的光彩，尖端刺進她肩膀的骨肉，以極其緩慢的速度拔出來。
嘶——
生肉被帶出一片，裸-露的骨頭摻著血，眉引痛得發抖，顫著聲音，“你不如直接殺了我！”
葉斐勾了勾唇，眼底布滿嚴霜，本就不太和諧的五官散發出詭譎的艷麗，“我成全你。”
殺手的招式干脆利落，一劍橫過，眉引倒地身亡。
葉析剛解決完最后幾個困龍堂的人，一進到暗室就看到這一幕，不由瞪大了眼睛，“為什么要殺她？弄玉的解藥怎么辦？”
葉斐將沾血的劍扔到地上，找塊布擦干凈手，漠然道：“她不需要解藥。”
他看了看暗室的出口，可惜眉引用身體擋住自己，讓那個小女孩逃了。要不然兩具尸體送到陳一朝面前，他非要發瘋不可。
他也不喜歡折磨人，不過如果是和陳一朝有關的人，他很愿意花上時間去讓他們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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