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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8章（1 / 1）

手指彈開長卷案幾上供奉鮮花上的一滴夜露，慕容蓉?zé)煹坏恼Z氣中帶著不易察覺的嘲諷，“我恨你，卻不想再與你相爭了。十年前我不是你的對手是因為我不了解你，不肯承認你的手段心計，如今我懂了。我知道，就算是再給我重來一次的機會，我慕容蓉?zé)熞琅f不會是柳媚兒的對手。更何況，這些年我甚至有些想念你。我明知道你過的比我好，但是我還是想著有朝一日能夠見到你，親眼看看你，親口問問你。”

柳清韻黛墨輕挑，平靜答道：“問我什么？”

“問你，當(dāng)年你是真的愿意成全我和紫炎才讓我們走，還是因為那時候你已經(jīng)和陛下暗通曲款，借著機會將我和紫炎驅(qū)離帝都？”

“……你竟然為了這個問題想了十年。”柳清韻突然笑出聲，定定看著慕容蓉?zé)煟X得慕容蓉?zé)熀蒙蓱z，“慕容蓉?zé)煟銜斀o我不是因為你的手段不如我，而是因為你的心。你的心從來沒有真正裝下過任何人，紫炎愛你，為了你，他可以失去生命。可你最愛的，只是你自己而已。”

“你，什么意思？”慕容蓉?zé)熞苫罂粗唤馄湟狻?

“我的意思是，當(dāng)年，我只是為了成全紫炎。我還可以告訴你，為了成全紫炎，我甚至付出了最在意的自由。我為你們制造了本可以幸福的結(jié)局，是你，慕容蓉?zé)煟悄阌H手毀了幸福，毀了紫炎。”柳清韻走向慕容蓉?zé)煟徊揭痪洌ǘㄕf道：“你現(xiàn)在的一切，都是咎由自取。你太貪心也太自私了，你想要愛情又想要地位，所以才會將紫炎和自己逼上絕路。最終，紫炎自殺而死，你也註定要孤獨到老！”

慕容蓉?zé)熞娏屙嵲絹碓娇拷敛涣羟榈脑捪褚还赏屏Γ屪约荷聿挥杉和笸耍钡郊贡匙苍诎笌咨希D(zhuǎn)過頭，但見高大的佛陀，以慈悲之眼靜靜看著她——恍惚間，紫炎風(fēng)華絕代的身影在自己面前飄過，他的血……當(dāng)初他借她之手自盡時流下的血，十年了，每晚都像夢魘一般，對她糾纏不休。

面前的柳媚兒，明明素紗狐裘，長發(fā)披散，可她穩(wěn)若沈淵的氣度，端莊優(yōu)雅的身姿……那是自己早已經(jīng)比不上的。

“十年來，我從不曾贏過你，柳媚兒，我終究是輸了……”她靠著案幾站直身子，唇畔露出蒼白的笑容：“我想要的，從來沒有真正得到過，地位、尊號……如同鏡中花、水中月。我那么努力要壓制你，卻適得其反，柳媚兒，你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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