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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2 / 4）

她打開手機，刷短視頻，追劇，看新聞……

凌晨五點半，褚一諾望著天花板，床頭的夜燈散發(fā)著昏柔的光芒，打在她半邊白皙的臉上，若隱若現(xiàn)。

還是睡不著。

她蹭地坐了起來，趿拉著拖鞋走到陽臺上。

望著窗外鴉色的天際，寒風(fēng)涔涔地刮著枯枝暗啞，整座城市安寧的呼呼大睡，璀璨的燈火從未有一刻熄滅。

肚子“咕咕”地叫了一聲，忽然很想吃面。

褚一諾走進廚房，望著嶄新的鍋碗瓢盆陷入了沈思。

再拉開櫥柜，她抬手摸了摸下巴，忘了家裏根本沒有柴米油鹽這些東西。

楞在原地琢磨了好一會兒，她撫摸著平坦的小腹，轉(zhuǎn)身大步往臥室走去。

清晨六點，氣溫接近零度，濃烈深沈的黑被士兵一般排列整齊路燈的黃賦予了光。

褚一諾裹著厚厚的羽絨服，沿著小區(qū)外的路口漫無目的地踱著步，呼吸著清寒的霧氣，人反倒是更加的清醒。

路面上偶有一輛輛汽車來回駛過，環(huán)衛(wèi)工已經(jīng)開始了一天的工作。

便利店二十四小時營業(yè)，菜市場有了煙火的氣息，高中的教學(xué)樓漸漸燈火通明，高三生稀稀拉拉的走進了校園大門。

褚一諾坐在學(xué)校門口對面公交站臺的長椅上數(shù)了會兒人頭，聽見呼呼風(fēng)聲裏有卷簾門被拉開的聲音。

她循聲望去，斜前方不遠處的小吃店點亮了燈光。

褚一諾起身，拔腿直奔目標而去。

周圍的店鋪都還沒開門，姑娘鬼魅一般出現(xiàn)在空無一人的小吃店門口，剛剛蒸上包子的老板一轉(zhuǎn)身，被驚了一跳。

仔細一瞧，嗐，自己嚇自己，哪有這么漂亮的鬼。

“老板，有面嗎？”褚一諾問。

老板指了指墻上占據(jù)四分之一墻面的菜單，說：“有。”

褚一諾順著老板的手指望去，根本沒看清就脫口而出：“火鍋味兒的面有嗎？”

老板尋思這姑娘長得跟喝仙露的仙女似的，怎么口味這么重。

“這沒有。”老板搖頭，“姑娘你這大清早的要吃這么辣么。”

褚一諾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點了什么，略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一兩素面加個蛋。”

“好的，你先坐會兒。”

老板說完就進了廚房。

褚一諾隨便找了張靠近門口的桌子坐下，看著外面漆黑的路面漸漸豐富起來的人來車往，城市即將蘇醒。

面上的很快，褚一諾道了聲“謝謝”，從筷子筒裏抽出一雙筷子，攪拌著面條低頭吃了起來。

嗯，味道還可以。

但是，沒有顧堯做的好吃。

她夾著面條的筷子一頓，倏爾一笑，低頭繼續(xù)填飽五臟廟。

吃完了面，褚一諾付了款便起身往回走。

此時的天際漸漸豁開了一道口子，天光慢慢地溢了出來。路燈一盞一盞地熄滅，行人車輛也逐漸多了起來。

褚一諾雙手揣在羽絨服兜裏往回走，暫時不用上班的她跟個無業(yè)游民似的左看看右瞧瞧。

大街道路兩邊的一排排梧桐樹上掛滿了小紅燈籠，路燈上的國旗紅的耀眼。

小巷周圍圍滿了攤販賣菜，賣水果，賣早點。

褚一諾穿過小巷，走上輔道的天橋，人行至中心，卻驀地停下了腳步。

她轉(zhuǎn)身，朝前方天空看去。

天橋視野寬廣，日出的紅光沖破輕紗似的晨霧，慢慢地四散開來。

紅光褪去顏色，一縷縷金線拼湊出一整個初升的太陽，緩緩地越升越高，穩(wěn)穩(wěn)地掛在天上。

褚一諾從羽絨服兜裏摸出手機，打開照相機，對著太陽拍了一張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