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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1 / 1）

蝙蝠俠用力提起操縱桿時腦子裏最先閃出的是那個沒能吃到的戚風(fēng)蛋糕，他朝著海水和太陽交接的地方飛，蝙蝠機的速度被提到最快，迎面而來的風(fēng)幾乎能透過玻璃砸到他臉上。核彈的倒計時已經(jīng)變成了個位數(shù)，他沒有回頭，他愛的那座城市已經(jīng)完全消失在了視線范圍裏，他為拯救了她而開心，所以并不遺憾。

倒計時剩余兩秒時他開啟了彈射裝置，存活幾率是15%，比預(yù)想的要高，他被彈出蝙蝠機時首先感受到了凜冽的風(fēng)，核彈爆開的光芒在他眼中變成了慢動作，黑色的球體上先是裂開一道道細縫，橘紅的光膨脹開來，火焰止步于凱夫拉纖維，熱度卻已經(jīng)燎上了他的皮膚表層。蝙蝠俠閉上眼睛。

失重感和灼燙都在一瞬間戛然而止，周遭因爆炸而起的煙塵也消失無蹤，他終于得以呼吸，鼻腔裏是海風(fēng)淡淡的腥味，以及秋日的陽光般溫暖的氣息——

蝙蝠俠怔住了。

“嗨，你還好嗎？”超人看著懷中楞神的蝙蝠，擔(dān)憂地歪了歪頭，“你受傷了，我送你去醫(yī)院。”

爆炸的巨響讓蝙蝠俠的耳朵裏陣陣嗡鳴，他聽不到超人的聲音，但能感覺到從對方的胸腔傳來的震動，他抬頭往上看去，那張熟悉的、英俊如神像般的臉出現(xiàn)在他的視野中，他像被子彈擊中心臟一樣猛地一顫，思維都停止了運轉(zhuǎn)，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在發(fā)抖，只是揪緊了手底下藍色的布料，再做不出任何反應(yīng)。

柔和的熱度隔著制服傳遞過來，他的體溫在升高，喉嚨發(fā)干，手心裏全是汗，超人察覺到他的異常，困惑地低下頭湊近了些，蝙蝠俠突然猛烈地掙扎起來，力道之大讓超人都差點沒抱住，只好降落到岸邊，將他放下來，舉起雙手以顯示自己的無害：“很高興能遇見你，我是說，呃、你大概聽說過我，我也聽說過你……”

蝙蝠俠跌跌撞撞地后退，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沒有跌坐在地，他的耳鳴還未停止，腦子幾乎亂成了漿糊，面前紅披風(fēng)的傻大個前言不搭后語的自我介紹他一個字都沒聽進去，但他知道自己得逃，在他連最后一絲體面也丟得一干二凈之前。

蝙蝠俠朝最近的建筑發(fā)射了抓勾槍，起跳時甚至不穩(wěn)地晃了晃，超人伸手想扶他一把，但黑色的蝙蝠已經(jīng)頭也不回地飛去了遠處。城裏的民眾在進行劫后余生的狂歡，沒有人註意到一道黑色的影子掠過了他們頭頂，蝙蝠俠連隱匿身型都顧不上，側(cè)腹的刀傷痛得鉆心，血順著腿流到了靴子裏。他昏昏沈沈地穿過瀑布撲倒在蝙蝠洞的地面上，像任何一個戒斷反應(yīng)發(fā)作的癮君子一樣嘶叫著翻滾，阿爾弗雷德快步上前來想扶起他，被一把打開了手。

布魯斯痛苦地蜷縮著，喉嚨裏溢出一聲聲困獸般的嘶吼，那些不成調(diào)的叫喊拼湊成型，依稀是個發(fā)音奇怪的名字。

“卡爾·艾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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