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程茉的強烈要求下, 她換了一個姿勢，安安穩穩地趴在陳琛背上。
笑死。
剛剛麻袋扛最起碼還遮著臉。
現在公主抱出去，她明天還不得在表白墻上掛個一整天。
最起碼被背著還能遮住自己的臉。
程茉緊緊地把自己腦袋埋在陳琛的肩膀上。
軟軟的發絲打在了陳琛的脖頸間, 勾起一陣又一陣的輕癢。
一個小腦袋在他肩膀處鉆來鉆去。
“離我遠點。”陳琛說。
“哦。”程茉不情不愿地應了, 環住他脖子的手微微用力, 把腦袋慢騰騰地抬起。
剛一抬，就看到周圍四五道同時射來的視線, 她唰一下又把頭埋進了陳琛肩窩裏。
男生不滿的淡聲鼻音像是讓她離他遠點的前兆。
為了堵住他的嘴, 程茉迅速開口：“那個, 陳同學啊, 之前呢，是我的想象力造次了。咱們以后還是正常相處嘛, 我已經教育過它了，不會再隨便亂想了。”
過了很久。
晚風送來一聲很淡很淡的“嗯”。
等出了學校，程茉的小腦袋自發地從陳琛肩上離開。乍一離開，冷風拍臉, 她還有些想念陳琛寬闊溫暖的肩膀。
但是, 為了防止某位十七歲瘸腿少女被扔到路邊，求救無門的慘劇。
程茉還是很乖地保持著距離。
口袋裏的手機響起特制的鈴聲。
她趕忙叫停陳琛：“等一下，我掏下手機。”
滿懷期待地解鎖。
看到消息, 她又黯然地吐了口氣。
媽媽：【抱歉茉茉, 臨時有事，回去可能得過年了。】
程茉提起唇角打字：【沒事哦, 媽媽，註意照顧好自己, 夜裏涼要關好窗~】
回完消息, 四周忽然變得很安靜。
空曠又靜謐。
夜涼如水, 月色稀墜。
“怎么了？”一道沈郁的聲音打破寂靜的夜空。
程茉慢半拍地問：“啊？什么。”
“嘆氣干什么？”
程茉拱著下巴，語調微稀：“有嗎？我沒註意。”
過了一會，很輕的戲謔聲從陳琛的齒間冒出：“傻子。”
程茉瞪眼，重燃活力地伸手捶了他一下：“傻子說誰。”
天空是沒有溫度的黑，間隔很遠的黃色路燈并不能清晰地照亮回家的路。
但那又有什么關系呢。
反正他們的終點一致。
反正他到家的那一刻，她也到家了。
她看著陳琛干凈的耳后和細長的脖頸，小聲地在他耳邊說：“今天謝謝你，陳琛。”
陳琛沒有回應她，不知道是沒聽見還是沒必要。
翌日早晨，看到程茉笑嘻嘻地從外面蹦進教室，宋冉撞了下她肩膀：“怎么？和好了？”
程茉點頭：“對，看在他誠心誠意痛哭流涕地懺悔他言行無忌的份上，我原諒他了。”
“切。”宋冉笑著搖了搖頭，沒戳破程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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