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七惦 鴳雀偎雪
梁陳正在圣女堂裏大肆搜羅——
回春堂被他掀了個底朝天,裏頭陰邪的陣法令所有人都打了個寒戰。他嗯哼哼地保持著一個仿佛心痛的姿勢,上下一掃。
“禱愿,做這種地神多費勁?。俊绷宏愓f,“找我不是方便的多嗎?我收的銀兩肯定比造化的成本低。本王很便宜的。”
旁邊的十七:“………………”
他一扭頭,忽然瞳孔一縮:“——王爺小心!”
梁陳“啊”地一回頭,一只猛撲出來的偶人就在碰到他頭發絲的那一瞬間“像風像霧又像雨”了。
十七震驚了,心想:“這是什么技能?”
就聽梁陳得意洋洋地說:“哼哼哼哼繼續來啊,你們這些找不到對象的破石頭?!?
“……………………”在場所有的人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暴擊,并不約而同地冒出了一個念頭——好想揍他一頓!
——十九跟十七帶人來了之后,把圣女堂前前后后裏裏外外地搜了一遍,可惜沒搜出任何東西——時想容雖然戰斗力是個渣,但善后卻沒的說,沒留下活口跟任何書信——他們一進正堂,就看見兩隊臉色僵硬的狂風幫匪徒,一字排開,好像梁山泊好漢排座次。
有個侍衛上前一推:“哎——”
那人的腦袋就直接掉下去了,裏頭的血肉都空了。
梁陳收了笑容,跟一室被戕害的賊人早已無神的眼神一對,指尖竄出一點兒光,那些軀體就全都風化了。
這是時想容留的“后手”,下手只狠不慢?!獩]留下一點兒蛛絲馬跡。而梁斐本人,除了梁陳拿到的那枚玉佩,好像從來沒摻和過這件事似的。
蘇視帶人去塔外拾掇撈上來的人,順便看看有沒有漏網之魚在逃竄。
十九被梁陳支使去爬山崖了,特別說了石窟裏有一位助人為樂的大兄弟,需要把他扛出來。
梁陳的“還愿”沒還得很徹底,大部分人都撿回了一條命,但中毒太深,或者被召活剝得太死的,就都無力回天了。
天地間沒有事是盡善盡美的。
再說都成類兇煞了,魂魄就算放回肉體,也會被腐蝕。
梁陳正在思索,就看見一縷若隱若現的鬼氣突然冒了出來,繚繞在影壁的燭臺邊上,好像一種提示。
他保持那個“心痛”的姿勢,險些“手殘”,心念一動,便聽到耳邊冷聲說:“去。”
梁陳就跟聽到了獵人那呼哨聲似的,閃電般領命,腦子裏萬般算計都迎風飄了,擰了一下那個燭臺,只聽轟的一聲——那書架轉開了。
回春堂裏竟然有道暗門。
時想容在裏面放什么東西?
一開門,他就隱約聽到少女的哭叫,頓時神色一緊,箭步上前。
隧道不深,兩三步就到了頂,裏頭也沒什么陳設,只有一張空白的畫軸,畫軸邊掛著一把劍,莫名眼熟,墻壁對面一張打坐用的春凳。
一個山羊胡的男的正把個小女孩壓在那凳子上,手沒規沒矩地亂撕——那少女十幾歲大,手腳細得跟柴禾似的,皆被沈重的鏈子扣住,掙扎不開,哭得連氣都喘不上來,雪白細膩的肩頭布滿淤痕。
梁陳勃然大怒,抽開墻上那劍鞘,鐵劍往那老流氓的肩膀上狠狠一磕,只聽咯吱一聲重響——肯定斷了半塊骨頭,那畜牲就彈開,狠狠撞在墻上,吐了半口血,掀起一地灰塵。
——梁陳沒油了,實在變不出來光做的。
只是手中這劍意外地鋒利,削鐵如泥,他用順手了,順便劃開了那黑鐵鎖扣,又把外袍一脫,蓋在那驚恐萬狀的少女身上。
這少女正是阿芙。
咚咚的兩聲,鐐銬掉在地上,她卻裹著那袍子,尖叫著縮到了角落裏。
梁陳知道這是驚弓之鳥了,但是奉親王大人出門從來不帶女侍——那像話嗎!放眼望去全是雄風凜凜的漢子,這兒長得最和善的就是他自己,對著如此溫柔的一張臉都緩不過來,那還能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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