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韞冰嘴角一動：“讓這貨滾其他地方去現(xiàn)眼？”
“不！不——你應該運用基本幌道：一，不可置信，二，細細打量，三，大肆讚美——這樣下來，你就會正常過日子了。世界和平。”
明韞冰就跟看到了一坨穢物正在生產(chǎn)似的。
他表情很難這么生動。鄔道長捋著胡須笑了起來：“有什么好嫌棄的，以后你就知道這有多重要了。只要不是很浮夸，怎么了？就這么著唄。再說我只要把幌道修煉到出神入化的地步，就能賺更多銀子，把肅邪院再加蓋一圈也不是不可能啊。吃不上飯的時候別那么懸浮。徒弟。”
鄔道長這個自作多情的徒弟起碼叫了有一千次，但從沒得到過回應，但這次明韞冰看了他一眼，不知道是不是被以上的歪門邪理洗腦過后智商有點跳表，慢吞吞地“噢”了一聲。
鄔長老差點笑出第三層褶子。
然后他把剩下的小雞燉蘑菇全部喝了，一滴不剩。
明韞冰沈默地拿著一朵桔梗，碾碎了花瓣在指尖作畫，不知道在想什么，月色染在側(cè)臉上，那是非常孤寂、難以靠近的神色。
“我也問過我?guī)煾高@個問題，”鄔梵天突然說，“你知道我?guī)煾甘窃趺椿卮鹞业膯幔俊任液唵未直┒嗔恕！?
“他說，因為紙裏包不住火。”
“啾——”
一聲悠長的清嘯劃過蒼天，竹林裏一陣竹葉摩挲，下墜被阻的窸窣聲。
晨曦擦破黎明，曉月掛在了天側(cè)，像一個指甲印。桔梗和迎春摞在一起，在明韞冰的掌心。
他穿過小橋，在竹林裏撿到了一只奄奄一息的鳳凰幼雛。不知它經(jīng)歷過什么，被燒的十分慘，渾身上下沒一塊好肉，要不是還有一點微弱的心跳，真不像活著。
他把它放進袖子。
他又碾碎一片深藍的花瓣尖，往回走，聽見鳥雀在樹木上歡快地啁啾著，好像在慶祝什么，瘦弱的鳳凰在他袖子裏睡著了。或者死去了。
天地好像一個一格一格拿開遮蔽物的相框，逐漸轉(zhuǎn)亮。于是看到世界，微藍。和快要消失在白晝的月。
走到那小屋，門扉半掩，竟似有人在等。
你來了。
是你嗎？
是你嗎？他想。
他推開那扇門。
作者有話說:
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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