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了點壞心，故意假裝不懂，“哎，說清楚點嘛，川哥。”

“……是。”

“是什么？”

“……騎乘。”說完，時懿川根本不敢再看他。甚至有點想逃，將他壓在身下的唐如彧自然能感覺到他的這種傾向。可他怎么可能把人放過，肉送到嘴邊更不可能不吃。被操就被操，反正他在上。抱著這樣的想法，他直接上手，把人內褲扯下，一摸進去，像是發現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一臉驚訝地看向對方，“你好色哦，時懿川……這就硬了嗎？”

陰莖不用碰就硬了個徹底，落到唐如彧手裏，摸了兩下，時懿川便爽得只剩下喘息，連罵人都懶得繼續。他仍然扭著頭不愿看唐如彧，唐如彧則干脆扯了他的腰帶，把他的眼睛蒙起。看不見，但感受反而更清晰。性器上覆蓋的手，身上游走的手，敏感處一次次被人挑逗，快感擠占進安全感消失后的空隙之中。同樣擠占進甬道中的還有他的陰莖。被唐如彧的手牽引，蹭進臀縫，再插進身后的入口。進入之前，唐如彧還記得給他帶套，手指帶著橡膠推過陰莖，讓時懿川不知道這到底是用于隔離還是助長了性欲。總之，他的理智隨著這個動作開始渙散，讓他有點后悔自己的要求——但卻又沒再提出中止的請求。甚至，他的手不自知地摸上唐如彧的腿，扯下他的長褲。再雙手掐上他的腰。似乎有點過分，但他還是問，“你怎么……不動。”

“……”唐如彧也想動，可惜沒想到這事沒那么好搞，他一坐上去，便整個人軟得不行。這姿勢進得太深，叫他后穴又酸又脹，連帶著腰也一樣，瞬間沒了力道。但他要臉，怎么也不可能和人示弱，只能強撐。瞪了被蒙住眼的時懿川兩眼，他一狠心，撐上人的胸，試著在人身上起落。可惜剛重新坐下，就被頂出一聲呻吟。“我操……”這姿勢一點不像他想象中那樣容易，尤其是對于他們兩個沒經驗的小孩，叫唐如彧很快就后悔了自己的挑釁，后悔了非要找個人來操自己。又試著動了兩下，實在撐不住，只能坐在時懿川身上，和他僵持在這裏。好在，時懿川也多少發現了一點端倪，紅著耳朵，他的手摸上唐如彧的大腿，他問，“要我，幫你嗎？”

不等唐如彧回答，他就開始小幅度地動作，控制著腰送著陰莖出入。開始還是試探，只是光是這試探就叫唐如彧只能扶著墻喘息，任由時懿川握著自己的臀肉在他身下頂弄，把他的腦子也一起搗成漿糊。什么都懶得再想，只想被操得更爽。原本還有點放不開，很快爽到底了，他就臉也不要，一邊套弄自己的性器，一邊張著腿叫時懿川再快一點頂。“你……小聲點。”

唐如彧完全忘了他們還在宿舍，雖然周末隔壁大概沒人，但這事總歸是說不定。叫了幾聲，就被時懿川捂住嘴，“……也別，叫這么浪。”他那呻吟一聽就知道是在干什么事情，讓時懿川恨不得給人錄下來，叫他清醒的時候聽來反省反省。可唐如彧在這時意識不到這點，被捂了嘴，還一臉委屈。想咬人，反倒被時懿川咬了幾口。甚至留了個牙印在兩腿之間，蹭破了皮，叫他第二天起來剛邁步就痛得不行。但這傷在現在反而是小事，畢竟他很快就被操到整個人無力地趴到時懿川身上，也忘了是什么時候時懿川摘下遮掩視線的布條，將他翻過身弄到身下去操。

也不知道算不算是他咎由自取。第二天起來，唐如彧才看到鏡子中自己從脖子往下開始蔓延的牙印——好好一個學霸，不當人偏要當狗。唐如彧生氣，但能做的也只是給自己脖子上貼了幾個創口貼遮掩，轉頭看到自己被窩裏睡得正香的時懿川，沒忍住往人下巴上也啃了一口。“困……”時懿川把他推開，翻了個身繼續睡覺。唐如彧往他屁股上一踹，沒把人踹醒，反而是牽扯到自己身后，一時屁股痛，大腿也痛。“小狐貍精。”他這么罵他，但罵完卻忍不住勾了勾嘴角。掀開被子，他想反正今天周末，就又躺回床上。瞄時懿川一眼，還在睡，他試探著搭了只手到人腰上，沒有反應，于是他另一只手也摟到人身上。唐如彧就這樣貼著人睡了個回籠覺，卻不知道他睡著之后，時懿川翻了身，睜了眼，手指摸了摸在他脖子上的創可貼，“蠢死了。”他又捏上唐如彧的臉，想再說點什么，又不知道有什么屬于他們的話語。

盯了一會，他只是念了他的名字，沒什么意義，也只有他自己能聽清，他說，“唐如彧。”

07

高三上結束之前，唐如彧對時懿川有過那么次不太正式的告白。那天正好是他生日，只有時懿川陪他在宿舍吃了蛋糕，他心念一動，就脫口問他愿不愿意以后都這么陪他。“什么……意思？”時懿川皺起眉頭，看到這表情的唐如彧雖然覺得自己有些沖動，但并沒有退縮，“就，喜歡你啊。”他提前抓住時懿川的手腕，防止這人逃跑，好在時懿川也并不想逃，只是沒答應他。“為什么？你還喜歡連凱？”“不喜歡，”時懿川這下倒是給出肯定的答案，但還是叫他別整天亂想，“還是，高考之后，再說吧。”

時機不對，可能人也不對。好在唐如彧心大，離高考也就剩半年，他倒是愿意等，頹廢了兩秒就繼續活蹦亂跳，畢竟是生日，總不能讓自己不夠開心。叫時懿川原本還想哄哄，剛從柜子裏找個兔耳朵出來就看到這人已經完全把事情拋到腦后地滿血覆活。“剛干嘛去啦，趕緊幫我把蛋糕解決。”唐如彧把重新回來的時懿川扯過來，一坐下就發現人手上的兔耳帽，“給你還是給我的啊？”他邊問就已經邊接過，往自己頭上戴了幾秒，果斷決定還是讓時懿川戴上。“……給你的。”時懿川的回答終究是慢了半拍。

唐如彧打量了一下戴上帽子的對方，內心瘋狂叫囂著想去揉他，表情保留了最后的一點矜持，“挺適合你。”

“……不覺得。”這下反而輪到時懿川催他去吃蛋糕。好在，他也沒把帽子摘掉，這叫唐如彧足夠滿意，于是也愿意順著他的意，“行吧，吃蛋糕。”

說完，唐如彧挖下一塊奶油，在人沒反應過來之前涂到時懿川唇上。抹得不好，花在嘴角，不過唐如彧也不是為了好看，雖然這被他玷污了的時懿川反而更讓他想多看。便還是盯了兩秒，他才湊上去把奶油舔掉。這一系列動作他做得流暢，等結束之后時懿川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他還來不及紅臉，唐如彧就保持著這再靠近就可以接吻的距離，問他，“哎，哥，我可以找你要個生日禮物嗎？”

生日禮物，時懿川其實也有給他準備，但最后還是答應了對方，而唐如彧想要的也不過就是在床上搞點花樣。時懿川負責出人，而唐如彧負責包裝。時懿川在對方的指揮下脫衣服上床，忍著被視奸的羞恥，戴著那對滑稽的兔耳，看唐如彧拿了蛋糕盒的絲帶綁到他的性器之上。還扎了個蝴蝶結，把他真的當成一個禮物打包。絲帶，性器上系了一根，脖子和腳腕也是一樣。就這樣唐如彧還嫌不夠，拿了筆在人胸口畫了兩朵小花，順便簽了個字——下一秒就被時懿川踹了一腳，“你夠、夠了。”他已經開始后悔答應對方的要求，好在唐如彧總算玩夠了收手。“那，川哥，腿張開點唄。”他對人討好地笑了笑，干的事卻又一點不打算把人討好，和人接吻，再給人擴張，這樣的事情他已經開始做得熟練，但在今天卻似乎有點不一樣的意義。他的口腔中還殘留著酒精，一點點雞尾酒，根本不算什么。只是，它們都在今天不再算是禁忌。它們，酒精和插入后穴的性器。完全插入的時候，唐如彧問他，“川哥，我可不可以……把你當作成人禮啊。”

他并沒給人回答的機會，也沒有真的想要他的答案。至于時懿川有沒有回答，唐如彧后來想起，也不再記得。他記得的總是一些畫面，而不是話語。而那些畫面，如果被放進畫廊裏陳列，最常重覆的大概就是一張張不同的臉。時懿川情動時的臉，罵人時的臉，神采飛揚的臉，略顯疲憊的臉，最多的肯定時是，他低著頭，沒有表情的臉。每次從座位上回頭，唐如彧看到的都是這么張臉。“哎，時懿川，借我對下數學唄。”唐如彧在班裏，和他說得最多的似乎就是這話，也只有這樣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