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010無情劍仙

◎無情道？是她想的那種嗎？◎

姚忘塵從沈修然的住處離開后，確實如他所言，還有別的要事要處理，這件要事便是來找林玉卿。

經過白天的事情，林玉卿對林莞掉下墟淵這件事后怕不已，在她還未歸來之際，林玉卿就曾向姚忘塵坦言，等林莞回來就立刻帶她回百花谷，自動放棄去云墟宗修煉的機會。

可林莞掉下墟淵時，恰逢沈寂了三百年的墟淵突然升溫，這未免也太過巧合，為保險起見，姚忘塵一定要竭力說服林玉卿，將林莞留在云墟宗。

所以，他從沈修然的住處離開后，就立刻來找林玉卿夜談，只不過沒料到的是，臨走之時，卻聽到了某些不該聽到的消息……

林莞和元子寧完全沒意識到廊外有人，在屋裏說的正起勁兒，廊外林玉卿的臉都快掛不住了。

他怎么也沒料到，林莞竟然還會寫話本子，寫的還是清云劍仙的風流韻事。

寫就寫吧，匿名寫不被人知曉也就罷了，偏偏此刻在人家掌門師兄面前……

哎，林玉卿在心裏暗嘆一聲，縱使他長了一張面若冠玉的臉，此刻也覺得有些掛不住了。

“額，呵呵呵……”林玉卿尷尬一笑，連送別的客套話都被堵在了嗓子裏。

“呵呵……”姚忘塵也面露尷尬，饒是他身為云墟宗掌門見慣了大風大浪，可實在沒遇見過此等荒唐事兒。

“這……時辰也不早了，林谷主辛勞了一天，早些歇息吧，深夜前來叨擾實屬抱歉，姚某就此告辭。”姚忘塵裝聾，就當沒聽見。

林玉卿如蒙大赦：“姚掌門慢走。”

送走了姚忘塵，林玉卿捂著胸口，氣悶悶地回了房，邊走還邊嘆氣……

*

第二天一大早，林莞尚在睡夢中時，便被林玉卿喚醒了，因為要殿審，且院外已經來了三波傳信的道童。

林玉卿本想讓林莞多睡會兒，但看這時辰，他估摸著人已經到的差不多了，這才無奈將林莞叫醒。

等這二人到達正殿之時，大殿上果然只剩了兩個空位。

姚忘塵和沈修然早已經到了，此時正端坐于大殿的正位之上。

姚忘塵作為此次殿審的主理人，居于主座，沈修然坐在他的右手邊，左手邊空出來的位置，自然是留給林玉卿的。

林莞進門瞥了一眼，發現堂下也已經坐滿了人。

堂中左側的首位上坐著昨晚見過的曹家家主曹世昌，他的旁邊還坐著幾位胡子花白的老者，想來是曹家德高望重的長輩。

堂中右側坐著兩個林莞的老熟人，分別是她一直“苦追”，但始終“愛而不得”的原書男主風漸揚，以及昨晚剛和她密謀合出風月話本子的元子寧。

他倆一個是風家嫡子一個是元家嫡子，林莞看了看二人中間的空位，福至心靈，她趁著曹世昌同林玉卿寒暄之際，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麻溜的跑了過去。

沒錯，這邊的位置就是給三大世家的嫡系子弟準備的。林莞姍姍來遲，所以已經盡量低調以避免引起旁人註意，可她剛一落座，扭頭還是對上了兩道目光。

好巧不巧，那兩道目光來自同一方向，都是大殿上最引人註目的正位。

姚忘塵盯著林莞，一聲淺笑，微微點頭。而沈修然則蜻蜓點水般地掃了她一眼，隨后就立刻扭過頭去，目光註視前方，不知道在看什么。

林莞對著姚忘塵禮貌性的一笑回應，扭頭看向并不理會她的沈修然時，翻了個白眼。

還真是無情，白瞎了她兩萬積分的補魂丸啊，沈修然就只多看了她一眼，而已！

林莞撅著小嘴，情緒有些沮喪，她一低頭就看見了堂下跪著的曹家一眾小弟。

剛進殿時，她只顧著降低存在感偷溜進來，落座后也只註意到姚忘塵和沈修然，現在百無聊賴了，居然才註意到這堂前跪倒一片的青銅小弟。

那曹家眾人顯然沒少吃苦頭，估計已經在這裏跪了一天一夜，此時他們一個個蔫眉耷眼的，既不敢看向曹家家主的方向，也不敢看向大殿正位的方向，只能默默垂著頭，等候問話。

林莞見曹家眾小弟這副模樣，心裏是又覺好笑又是愧疚，她墜入墟淵前還怕他們受牽連，特地扔了塊留影石在崖邊，他們居然沒有找到嗎？

林莞疑惑三秒，嘆了口氣，哎，沒找到就沒找到吧，反正她現在平安回來了，當堂說清楚也是可以的。

見眾人均已落座，姚忘塵左右看了看林玉卿和沈修然，二人沒有異議，殿審便正式開始。

姚忘塵是此次殿審的主理人，自然由他來進行審問。其實，在林莞墜入墟淵還未平安歸來之際，他和曹世昌就已經將事情的大概問了一遍。之所以還有殿審的環節，一是因為雙方都在場，把話說清楚可以給林玉卿一個交代；二是此事涉及墟淵，其中細枝末節也不容忽視。

曹亮被曹世昌罵了一下午，又在正殿跪了一天，早就戰戰兢兢，悔不當初。當下不敢說謊，姚忘塵問他什么，他就如實回答什么。

只是，不敢說謊歸不敢說謊，有些事實他還是巧妙地回避了去。

比如他沒有提及原書女主余飛飛，只把約戰原因說成了是看不慣林莞平時的囂張做派。

再比如，他也沒有提及偽造風漸揚的信件一事，更沒有提及送信的女修，只說是自己讓小弟給林莞送去的約戰信件。

姚忘塵問完曹亮，又找林莞核實情況，林莞也懶得牽扯旁人舊事，所幸就肯定了曹亮的說法。

事實和細節都能對應的上，至此曹家眾人終于洗脫了暗害林家嫡女的嫌疑，曹世昌的臉色也緩和不少，他一想起昨日林莞還生死未卜的時候，林玉卿臉上那種想要將其滅族的神情就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