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濤坐下后，葉蕓給他倒了杯茶，“嘗嘗，大紅袍，小北喜歡喝這個。”
葉濤喝了一口，沒覺出什么味兒來。
葉蕓失笑：“席榮也這樣，喝不出茶葉的好壞，噸噸噸光解渴用了。”
葉濤有些不自在，他不喜歡葉蕓看著他的眼神，仿佛是在透過他看另外一個人。
葉蕓捧起茶杯，輕輕道：“對不起，我……”
“沒事，”葉濤看著她，“我有小北。”
葉蕓怔楞了一下，似乎是想確定葉濤這個話裏沒有其余超出友情的意思。
但葉濤沒給她這個機會，看著她直接問道：“你要反對嗎？”
“你和小北……”
“我們是戀人。”
葉濤眼神堅定，身體也不自覺地坐直了起來。衣服下緊繃的肌肉顯示出了說話人的緊張和重視。
葉蕓看著他，突然意識到眼前這個像青松一樣挺拔堅韌的男人，不僅是她沒有養育過的孩子，更是一個成熟的男人。
一個有愛有恨的，獨立的，男人。
葉蕓半晌后，笑著搖頭：“我沒有立場反對。”
這回輪到葉濤怔楞了。
葉蕓給他添了茶：“小北在一定程度上是個很軸的小孩兒，你要多看著他一點。原先他在基地裏面人緣不算太好，只知道一心撲在實驗上。人也呆呆的，但其實他沒有壞心。實驗室的那場事故，包括那些沒有回來的人對他影響很大。不過現在他很快樂，也比原先有人味兒了，我很開心。”
葉濤看著葉蕓說起沈亭北時，臉上閃過的溫柔神情，不自覺怔楞了起來。
葉蕓，很喜歡小北。
像喜歡自己孩子那樣喜歡。
意識到這一點后，葉濤的身體放松了下來。兩人也漸漸打開了話匣子。
沈亭北出來的時候，看到兩人聊得不錯后，笑瞇瞇地走了過去，也想加入話題。
不過剛坐下來，還沒喝上茶，葉蕓的電話就響了。實驗室那邊有事兒，她需要找點資料趕過去。
葉蕓趕緊收拾起了東西，踮腳拿書架上的書，伸手夠有些勉強。葉濤走過去幫她拿了下來。
葉蕓小聲說了句“謝謝”后，就戴起眼鏡看起了書裏的內容。
沈亭北在葉蕓身后沖葉濤擠眉弄眼，葉濤無奈地笑了笑。
葉蕓將東西收拾好了之后，葉濤便牽著沈亭北的手說送她。
葉蕓笑著擺擺手：“你們年輕人去玩兒吧，實驗室有人來接我。”
葉濤和沈亭北便出了門，葉蕓站在門口，看著兩人，突然問道：“小北、小葉，你們……下周末還有空嗎？”
她瘦弱的身影站在門邊，昏暗的樓道燈光都照不清她臉上的神情。兩只手有些局促地交握在一起，問完后還不自覺地相搓了一下。
永遠強硬自信的葉老師，在國際重大報告會上都不曾緊張過，現在卻這樣局促關切。
“來！”沈亭北大聲回答，還捅了葉濤一下。
葉濤回神，頓了頓，也點頭：“沒事的話。”
葉蕓松了一大口氣，笑著點頭，“好，好好好，下回來我給你們做牛排。”
“嗯吶！”沈亭北沖葉蕓擺手，“葉老師您回去吧，我們走了。”
“好，你們路上註意安全啊。”
“嗯嗯，到了跟您發短信。”
沈亭北再次和葉濤坐進車裏后，長舒了一口氣，挺起自己胸膛：“我，沈亭北，棒棒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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