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的是實話,她以前沒想過這件事情,遇到游也之后,她想順其自然。
沒回應,她又說:“說不定比你還早。”
原本是他纏著她,可聽聞她這句,他又沒了話。
黃熙雨扭頭看了他一眼,他一眼不發地看著她,說不清表情裏蘊含著什么情緒。
直到黃熙雨又問了下一句。
“你為什么和你女朋友分手?”明明江國北那么喜歡李瑾芙,恨不得馬上讓兩人登記結婚。
可此話一出,江宴承仍然選擇沈默,沈默到黃熙雨以為他不會回答時。
終于,他說:“不合適。”
語氣很平淡,讓人聽不出一丁點兒惋惜。也許是不在意,也許是強裝淡定,總之,他一定是很深刻的熟知這件事,才能說得如此風輕云淡。
“談情說愛的時候誰都能許下承諾,可真正到了結婚就是另外一回事。”江宴承偏過頭,看著樓下過往行人。
他這一句一語雙雕,黃熙雨不可能意識不到。這一番別有意味的話從他嘴裏聽到,著實不用意外,因為他慣會在人興致勃勃時兜頭澆下一盆冷水,尤其是對待她。
黃熙雨笑了聲,反問他:“說你自己?”
不等他回應,又道:“確實,有的人最會為自己做不到而開脫,怨現實、怨別人,就是不知道檢討自己,難怪世上有情人不能善終,也許是姑娘沒擦亮眼睛看好呢。”
江宴承蹙起眉。
她接著道:“別說結婚了,這年頭離婚的都這么多。”
“你怎么說話老氣橫秋。”
因為這是對你啊江宴承,黃熙雨無奈地想,如果你的說教意思能不這么嚴重的話,我也能好好和你說話了。
還有就是,黃熙雨確實對離異一事比江宴承了解得透徹。江宴承母親早逝,原生家庭和黃熙雨并不相同。
黃熙雨沈默了。
“怎么又不說話了?”江宴承低聲詢問,“改變想法了?”
黃熙雨說沒有:“你都沒改變,我改變什么?”
“我?”他一雙眼睛淡然且從容,好奇地看著她,“我改變什么。”
黃熙雨還真好奇他分手原因,索性就撕開了說:“你和你女朋友分手,是因為她家裏不同意,還是你們感情出了問題。”
“都有。”江宴承笑了聲,“不過你說得對,也許是有人沒擦亮眼睛看對人。”
黃熙雨猜不出他這話說自己還是說李瑾芙。
江宴承這人不單純,幼年喪母的經歷令他性格內斂且深沈。
“還記得以前嗎?”江宴承手指搭在窗臺上,不急不慢道,“我給你補課。”
“記得。”
“你喜歡過我。”他忽然說。
黃熙雨很不想提及過去,反駁得極快:“都過去了,就別提了。”
“我后悔了。”
風在寒冷中狂舞。
黃熙雨漸漸抬眸,對上他的眼睛。和以前一樣,兩個人其實誰都看誰不順眼,即使心裏產生了別樣情愫,也不會在言語之中落下半分。
“……你現在真是糊涂到讓人無法理解。”黃熙雨這話一出,相比之下,覺得自己格外清醒。
江宴承的眉毛很輕地挑了一下,再開口像是挑釁:“別玩太過。”
他忽然伸手,扯開她的圍脖。
有一點兒淡淡的青色,仍遺留在她脖頸處。
黃熙雨怔怔地看著他,數秒之后才反應過來,一把打開他的手,隨之一言不發地圍起圍脖。
他說:“真搞出什么,受苦的是你自己。”
“不用你操心。”
如果是其他別的話題,黃熙雨一定不留一點情面地回絕過去。可當下,她卻羞赧地沈默許久,才說:“管好你自己。”
連她自己都覺得無奈。
和游也的對話停留在游椋醫院中很久,后來游也問她需不需要幫助,她說不用。
江國北只住了三天便出院。黃熙雨以為自己沒機會再和游也探討游椋就職醫院了,沒想到在春節前夕的一次通話,又將她引入這裏。
江宴承果然不在家中過年,行李打包好了,乘一早的飛機回海市。
他是公/職人員,節假日單位需要職工堅守崗位。
黃熙雨給游也打了電話,卻被掛斷。
再發消息,卻得到一條令人擔心的回覆。
游也:「我在醫院。」
可能他很忙,亦很慌亂,但仍在慌亂中給她發來一條語音消息,他的語氣很輕,帶有疲憊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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