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他們……他們不是人修……“”◎
一百二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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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枝橫在明承平咽喉處的長劍并未收回, 她垂眸看向跌坐在地上的何婉,聲音微涼,不帶半分情緒的起伏, “是你?”
“不……”何婉的嗓子仿若被什么掐住了一般,她連連搖頭,可是那個不字卻又怎么都說不清楚。
明承平見狀還有什么不明白的,一時之間, 他又羞又惱。
“你這無知婦人!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兒,快些一五一十地交代出來!”
何婉鼻尖發(fā)紅,她渾身顫著,卻是半晌說不出什么話來。
虞枝等得有些不耐, 她往前走了兩步,俯身揪住了何婉的衣領,“你將小魚兒的行蹤,出賣給了什么人?!”
何婉仍舊是哆嗦著說不出話來。
虞枝的耐心幾乎耗盡, 她手腕輕轉(zhuǎn), 倒握著手中長劍, 劍刃抵在了何婉的臉頰上。
何婉怕得抖也不抖了, 僵著身子, 生怕虞枝手中那把利刃一個不小心就將她的臉割破。
“說。”虞枝垂眸看向面前的人。
何婉終于是不枯了, 她啞著嗓子開口, “我不認識那人,是在凈水鎮(zhèn)上遇見的。”
虞枝松開手,她垂眸看向何婉,未曾開口。
而何婉, 在虞枝那冷冰冰的目光下, 終是忍受不住, 將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山上的日子雖不清苦,卻是有些寂寥。
是以何婉常常下山去到凈水鎮(zhèn)上轉(zhuǎn)一轉(zhuǎn),那日,她同往常一樣,將凈水鎮(zhèn)上的胭脂鋪成衣鋪逛了一趟,就在她預備打道回府的時候,一個穿著白衣,長得端正的男子將她迷暈拖去了破廟。
等到何婉醒來,自是嚇得求饒。
誰料那男子似乎并不打算要她的性命,非但不要她的性命,還拿出了不少靈物。
何婉雖是個普通人,可這段時日跟在明承平身邊看得多了,倒也能分辨出,那男子手中的東西,是品質(zhì)上乘的靈物。
只是她雖心動,卻也知曉,孤魚與那位常叫明承平提在嘴邊的虞姑娘關(guān)系不一般,何婉分得清輕重。
只是那男子似是看出了何婉心中所想,他提了提何妙意,何婉登時不再堅持,答應替那人留意孤魚下山的動向。
所以,哪是什么往日都不曾的,偏偏今日出了事。
而是即便今日不出事,何婉也會在那男子的威脅之下,將孤魚的行蹤洩露出去。
虞枝眸光泛著冷意,她手腕輕轉(zhuǎn),劍光竟是沖著何婉的面門而去。
明承平也顧不上什么恩情不恩情的了,下意識往前兩步,想要抬手阻攔虞枝。
明遠站在一旁,他并未像明承平那般沖上去阻攔虞枝,只是低呼了一聲,“阿枝姐姐。”
虞枝眸光微頓,手微微偏了偏,劍氣順著何婉的臉側(cè)落下,一縷青絲順著那劍氣而落。
從外面吹來的風,卷著那縷青絲,輕輕飄蕩。
“我暫且留你一條命。”虞枝低聲道,她的目光掃過何婉,何妙意,最后是落在了明承平身上,“倘若孤魚有事,不光是你,你們一家三口,都給我去替她陪葬!”
……
記憶中的凈水鎮(zhèn),覆著一層淺雪。
可是現(xiàn)在,卻是黃葉鋪滿了面前的小道。
虞枝停在了凈水鎮(zhèn)外,她抬眸看像從前那題字遒勁的牌匾。
如今那牌匾上方,已經(jīng)布滿了陳舊的痕跡,似是很久都未曾有人來這兒打整過一般。
至于原先的白玉小亭,也被修成了一座嬰童塔,塔前,是堆積成山的香灰,從前方經(jīng)過,撲面而來的,便是濃郁的火燭氣息。
虞枝抬起手來,靈氣凝成了一只蝶。
玉蝶撲閃著翅膀,消失在了虞枝視野裏,而虞枝抬眸看著那只玉蝶消失的方向,片刻后,御氣跟了上去。
原先的陳宅,似是已經(jīng)被分成了兩半。
其中一半,牌匾上仍舊掛著陳府二字,只是裏頭的人來來往往,都是些普通人,與鮫人族并無關(guān)系。
至于另一半……
虞枝停在屋檐上,她眸光微垂,向下看去。
先前放出去的玉蝶已經(jīng)順著停在了檐下。
一道熟悉,卻又有幾分陌生的男聲響起,“虞姑娘來此,為何不來相見,反倒當什么梁上君子,叫人生疑。”
既然已經(jīng)叫人發(fā)現(xiàn)了,虞枝也無須繼續(xù)躲藏。
她翻身落于檐下,朝著屋內(nèi)看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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