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問賀衍吧，從賀衍嘴裏套套話，雖然可能賀衍不怎么會輕易說出來。

祁萬把地上的大金毛撈起來抱在懷裏，兩個人一起躺在床上。祁萬又想起之前肖嘉揚無意轉發過來的帖子。

祁萬當時留了一手，收藏了一下。現在熟門熟路的找到連接點進去，果然幻組的論壇還是一如既往的熱鬧。

祁萬看著幻組裏面熱火朝天的討論，可是這一次他卻并不覺得是賀衍在釣他。論壇裏的每一張圖，祁萬都感覺這會不會不是賀衍在釣他，而是在隱晦的提醒他，他們之前的回憶難道和這些有關？

可是現在祁萬還沒辦法確認。只能再想想到時候去學校要怎么辦了，祁萬有些苦惱的抱著七千趴在床上，“哎，還是再對賀衍好一點吧，多順著他一點，希望可以早點想起來到底忘記了什么！”

祁萬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背信棄義的壞小子，輕易的就把和別人的約定給忘記了，真的太壞了。

——

到教室之后，再碰到賀衍的時候，祁萬總有一種心虛感，尤其是從爺爺口中印證了兩個人之前確實認識，他還真的把賀衍給忘了個干凈。

賀衍大概是這個時候才發現自己的卑劣，可以如果能得到他，短暫的卑劣一點又有什么關心呢？

祁萬在賀衍面前就像是個大傻子，什么情緒都直接擺在臉上，就連心虛和愧疚都是一樣寫在臉上。可是賀衍是個狡詐的人，他不會說沒關系，他恨不得祁萬能夠再愧疚一點，再遷就他一點。

“祁萬。過來。”

賀衍站在教室門口，半倚在門邊朝著教室裏發呆的祁萬的招手。

祁萬將手中轉著的筆隨意的丟下，朝著門口的賀衍走過去，一個不註意卻被賀衍扯著手腕扯進懷裏。

“你干什么！”被拽的猛的向前踉蹌的祁萬驚呼一聲，賀衍自然的攬著祁萬把他帶到教學樓之間的空中長廊上。

課件的長廊裏從來都不缺人，現在也已經聚集了不少人，有三三兩兩閑聊天的，也有小情侶在這裏摟摟抱抱的，還有些跑到這裏背單詞的。

可是現在祁萬被賀衍攬著肩膀，半攬半抱的帶到了這裏。祁萬一時間也說不清楚他們兩個人在這裏的定位，好在其他人都沒怎么註意這邊。

賀衍今天有些說不出的強勢，從教室帶著祁萬出來開始，手就沒有離開過祁萬的身體，來到這裏之后賀衍更是直接虎口鉗著祁萬的后頸，讓他背對自己，從后面強硬的直接把祁萬圈在懷裏。

祁萬懵了，這是在干什么？

可是下一步賀衍的做法，直接讓他炸了毛。

賀衍鉗著他的后頸，鼻尖已經快要嗅上他的腺體。

“賀衍！”祁萬被氣的聲音帶了些怒音，可偏偏那個罪魁禍首的手適時松開了祁萬的后頸，鼻尖沿著祁萬的頸側似有如無的劃了下，然后像個垂頭喪氣的狗狗，聳拉著腦袋靠在祁萬的肩膀上。

賀衍知道自己現在在做什么。他知道祁萬可能會生氣，可是alpha骨子裏的占有欲快要侵蝕的他發瘋了。祁萬還不知道他對賀衍到底有多重要，可是賀衍已經快沒有耐心陪著祁萬玩什么你畫我猜的找回記憶的蠢游戲了。

賀衍的眼中從燃著的一把火，到片刻之前的晦暗難明，再到現在的堪堪維持住的冷靜外殼。他的心緒隱藏的很快，那些洶涌,、熱烈、蠻橫又強硬的情緒被賀衍抹殺的一干二凈。

“祁萬，我熱。”賀衍下巴擱在祁萬的肩膀，說出了一句濕漉漉的話。

祁萬聽得怔神了一瞬，他當然知道賀衍是什么意思。祁萬之前告訴賀衍信息素紊亂的感覺是疼，當他問到賀衍的感受時，賀衍說他不是，賀衍說他是熱。

這些祁萬都記得。作為賀衍的監護，祁萬上一次和賀衍去過材料室之后，也收到過校醫院的提示信息，上面的信息素濃度圖一目了然的展示著賀衍那段時間的信息素失常。

“信息素紊亂嗎？”祁萬聲音軟下來，連同方才整備轉身揍賀衍一頓的身體也一并松懈下來。

可是賀衍卻沒有正面回答，只是抱著祁萬說了句：“熱。”

賀衍嗅著祁萬衣服上獨有的很淡的信息素味道，眼神卻是一片清明，半點看不出有信息素紊亂的前兆。

“你抱著我也不管用啊，要不你打個抑制……”

“你想起我沒有啊？”賀衍出聲打斷了祁萬的話，因為祁萬說的他不愛聽。

賀衍說話的聲音放的很低，頗有些委屈的意味。祁萬的話在嘴裏打了個結，后面的關于抑制劑的科普也一并被他給吞下肚子。祁萬下意識的想要抬手摸摸鼻子，可是整個人被賀衍環抱在懷裏，他的胳膊剛好被壓在賀衍的手臂下不能抬起。

祁萬只能心虛的看樓下種的藍花楹，斟酌了下開口：“我是想起來了的，啊不”祁萬下意識脫口而出的就是安慰賀衍的謊話，后知后覺又迅速改口：“我是確定了我們一定是之前認識，就是還有一點沒有想起來。”

祁萬說的沒什么底氣，可是賀衍這個大早上發瘋的本應該理虧，現在倒是理直氣壯的不準備放過祁萬：“是只有一點沒有想起來，還是只想起來了一點。”

賀衍的語氣聽不出喜怒，祁萬又因為位置原因看不到賀衍的表情，一下子更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了。

祁萬有些洩氣的說：“好吧，確實是還沒有想起來，不過我會努力的！”

賀衍被祁萬的話給逗的輕聲笑起來，調侃他：“那你可要好好加油。”可是抱著祁萬的手還是沒有放開。

而被抱著的祁萬，之前雖然不太註意ao之間的距離感，也覺出不對勁兒了。可他心裏還掙扎的想著，對于把賀衍忘了這件事，他還是有一點愧疚之心的，而且他是賀衍的監護，他要對賀衍負責……個p。

祁萬輕易的掙開賀衍的胳膊，才發現其實賀衍并沒有用多大力氣，祁萬站在賀衍對面，目光狐疑的審視賀衍：“我怎么覺得你現在什么事兒都沒有呢？”祁萬皺著眉頭，語氣裏有些不信的問：“真的信息素混亂？”

“嗯。”賀衍倒是應的很快，且非常坦誠。

祁萬和賀衍對視了一會兒，不咸不淡的從眼尾撇他：“演的不像。”

賀衍看著突然開始較真的祁萬，失笑的打開手機，點開信息素檢測軟件，把裏面的信息素水平實測圖遞給祁萬看。

信息素水平實測圖裏顯示的很清楚，賀衍的信息素水平在焦金德一段時間來回波動，且一直呈現上升的趨勢，開始的時間差不多就在他們見面時或者見面之前。

信息素水平實測圖做不了假，祁萬盯著這張圖沈默無言，這個不斷波動且一直上漲的趨勢的確是信息素紊亂的表現，又冤枉賀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