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瓷部分大概會直接被賀衍捏碎。
祁萬知道賀衍問的他是誰。祁華燦、祁安瀾,那么相似的長相,應該是兄弟吧,應該是吧。
祁萬看著賀衍用力的手指,無奈的問:“不高興的話,還要陪著我一起去要簽名呀?”
不高興的話,為什么還要陪著一起去呢。祁萬的這一句問話,讓賀衍突然就想到之前祁老爺子問過他的話。
關于監護牌的事情。他把未來伴侶的決定都交到祁萬手上。如果有一天他和祁萬分道揚鑣、不歡而散,無論賀衍多喜歡別人,只要祁萬有著他的監護牌,都可以行使一票否決權,讓賀衍這輩子都沒有辦法在聯盟的條例裏和其他人有聯盟承認的伴侶關系登記。
這樣輕易的將監護牌交到祁萬手中,他和祁萬究竟誰吃虧一點呢?
當然是祁萬吃虧。
畢竟賀衍最開始想的并不是把自己的監護牌給祁萬,他也想要祁萬的監護牌。他最開始想的便是拿到祁萬的監護牌。
可是想著祁萬那個小傻子每天在他面前轉來轉去的樣子,賀衍突然就改變主意了,
他好像在還沒有得到的時候,就已經學會了放手。
“我開始的時候一直覺得自己很大方,可是后來漸漸地我發現,我好像不是這樣的。”賀衍垂下的視線落在祁萬臉上,借著一站一坐的高度差。
“不對,賀衍,不對。”祁萬坐在位置上,看著承載著賀衍隱忍怒氣的永生花,反駁道:“你本來就是一個占有欲很強的人。”
祁萬說起話來繪聲繪色,簡直是要把當時的現場給覆刻出來,祁萬伸出手指在賀衍挽起袖子露出的小臂上點了點:“你小時候就不喜歡聽我和你講唐格和江尋的事。我一說他們你就要說些其他的事情來錯開話題。”
賀衍聽到祁萬這么說,臉上的表情一抽、差點維持不住,一句“什么”脫口而出。他小時候有這樣嗎?他怎么記得他小時候對祁萬超級耐心,幾乎是祁萬無論說什么,賀衍都會耐心聽完的程度。
祁萬趁機夾槍帶棒的接連補著話,根本不聽賀衍的反駁,反正賀衍都是無效反駁,全都是狡辯。
“之前我是沒有理解,但是現在我可是想的明明白白。”祁萬哼了一聲,仰著臉看著賀衍篤定說道:“你心裏的那些小九九我全都知道。”
小時候,祁萬怕賀衍無聊,就想著和他講唐格的事情,畢竟唐格這個人實在是太好玩了。可是祁萬只要一講唐格他們的事情,賀衍就會顯得心不在焉,面上表情連裝都不裝一下。每當那個時候,祁萬都會心裏感慨,原來賀衍也會不耐煩呀。
祁萬當時無聊的時候也就只有賀衍在身邊,祁萬當時很珍惜這個不知名的小朋友。生病的祁萬情況特殊,家裏面幾乎沒有讓同齡的小孩去,祁萬一個人在醫院除了長輩們,只見過偷偷摸摸過來找他玩的小賀衍這一個同齡人。
祁萬是真的很珍惜他,所以才講了幾次唐格的事情,發現賀衍實在是不喜歡聽之后,祁萬也不講了。那個時候祁萬就發現,賀衍這個小朋友占有欲是真的強,而且小賀衍會直接說出來。
“之前想要的東西,我怕你聽不明白,所以才會直接的說出來。但是我現在想要的東西我會自己看著,讓他牢牢屬于我,不會被任何其他的人吸引走。”賀衍絲毫不對自己的占有欲做解釋,就這樣直接承認。
其實這朵永生花做的很粗糙。正是因為做的粗糙,才會惹的賀衍格外的討厭。
手工的痕跡太重了,重到一眼就能讓人看出來這個是被人親手做出來,上面有些粗糙的邊角甚至能夠讓人聯想到這個永生花被制作時,制作人那一副笨手笨腳又小心翼翼的模樣。
賀衍覺得祁華燦可真是一副好心機,要送人就不能把控一下質量,把這個毛毛邊角都磨好,能不能有和商場裏賣的永生花有著一樣的精致外表!做的這么粗糙是干嘛?就差把親手制作的標簽給寫在永生花上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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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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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嘉揚在人群中好不容易排上簽名的長隊,看著一點點向前移動的隊伍肖嘉揚才稍微放松了心情,拿出手機開始給祁萬瘋狂彈小窗消息。
+1:“剛剛祁華燦在教室放你桌面上的是永生花?他送你的?”
這實在是太詭異了,難道祁華燦很久之前就已經打算見祁萬了嗎?之前,大概是很久之前了,祁華燦突然在微博上問做永生花有沒有什么需要註意的地方?當時好多粉絲都在他的評論區科普。
祁華燦這個人做事本來就以任性出名,突然問起永生花怎么做,大家就興致昂揚的去科普,可是肖嘉揚簡直不敢想象祁華燦是想送祁萬永生花所以才問的。
原來祁華燦那個時候已經在計劃來學校了嗎?離譜呀,肖嘉揚心想祁萬認識祁華燦,也認識祁安瀾嗎?肖嘉揚跟著人群向前走,突然覺得自己好像對祁萬并沒有那么了解。
看了一眼手機屏幕上沒有得到回應的消息。肖嘉揚在聊天框中又打了一行字發出去。
+1:“你們什么時候認識的?”
7w:“永生花他留在我桌面上了”
7w:“很久之前認識的。”
祁萬的腦袋裏也是一團亂,今天見到祁華燦之后,很多東西都被推翻了,祁萬之前一直找的那么多線索一直會出現差錯的原因已經很明了,因為他一直都是將祁安瀾當做了小時候的病友。
為什么會認錯呢?
是因為當初在病房裏暈眩的記憶太模糊嗎?所以才會在大熒幕上看到祁安瀾的時候,將記憶中那一張模糊的臉和祁安瀾錯誤重迭在一起嗎?
路透圖中的祁安瀾和祁華燦就像是相似又相反的矛盾體,兩個人有著六分像的長相但是渾身的氣質確實截然相反。太註意一個人的時候,自然會忽視另一個人。這么多年是因為祁萬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會認錯,所以他根本就沒有留意過祁安瀾身邊的其他人。
祁華燦是祁安瀾的弟弟嗎?如果當初的那位病友是祁華燦……
——
祁萬在醫院的時候一直是和祁華燦住在一起,但是只是模糊的見過,那個人就躺在床上看著他,眼睛裏是讓人看不懂的情緒。
當時祁萬的狀態很不好,信息素紊亂讓他痛苦的根本空閑不下來半點註意力給身邊這個病友。偶爾緩過來的時候,也只是潦草的看了病友兩眼。
直到很久之后,在后天一天天一封封的信裏,祁萬才知道漸漸明白原來那是嫉妒。
出院之后,祁萬先收到了信。剛收到黑色信封的時候,祁萬一度都是迷惘的,信從哪裏來,寄信的人是誰,送的花和祝福長壽的話又是什么意思。小祁萬毫無頭緒。
直到后來祁萬偶然一次在電視上看到祁安瀾的時候,總覺得熒幕上那張臉有些說不出的古怪熟悉。
他開始有個大膽的想法,電視熒幕上的人好像他的病友。
祁萬之后一直關註著他,關註祁安瀾事業的起伏,看寄信人寫信的頻率是不是和生活不順有關。答案是有的。所以這么多年來祁萬才從來堅信自己的猜想,可是當祁萬想知道那個人的信息素時,一切的線索又好像都斷了。
因為祁安瀾是個完完全全看不出一點信息素紊亂跡象的人,就好像當年的那一場意外沒有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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