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碰我！滾開，別碰我！”
坐了這么長時間的車，她胃里本就不舒坦，現在聞到這股子濃重的腥臭味，她胃里更是一陣翻涌，差點兒吐出來。
只是，她最近太過擔憂小川，幾乎吃不進什么東西，她就算是真吐，也吐不出什么東西來。
小院的地面，是有些粗糲的沙石，磨得沈傾身上的皮膚生疼。
她強撐著想要從地上站起身來，那些個男人，哪里愿意給她機會！
他們手上用力，她就再次被死死地按在小院的地面上，如同案板上的魚肉一般，只能任人宰割。
腦袋，重重地撞在地面上，那種天旋地轉的感覺，越發的明顯。
沈傾僵硬地躺在地面上，她覺得自己可能是缺氧了，這一刻，她喘氣都有些艱難。
急促的手機鈴聲忽然響起，聽到這手機鈴聲，沈傾仿佛落水的人，抓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她顫抖著手，近乎急迫地抓起她那掉落在地上的手機。
是慕歸程打來的電話。
這個時候，沈傾已經顧不上去想，慕歸程究竟有多恨她，她只是想著，活下去。
只有她活下去，她才能再見到他的小川，讓他入土為安。
否則，他的小川，只能孤零零地躺在那山腳下，身體任野獸撕碎。
“慕二少……”
“沈傾，誰讓你又欺負瑤瑤的？！”
慕歸程憤怒的咆哮聲，讓沈傾的大腦有些懵，她落入虎口，她都快要死了，她還真不知道，她又怎么欺負過沈雪瑤。
“沈傾，說話！”
“慕二少，救我！救我……”
慕歸程眉心一跳，“沈傾，你又想搞什么鬼？！”
這一次，沈傾沒有再喊慕歸程慕二少，而是喊了她記憶深處的那個名字，“小九，救我，我馬上就要死了……”
聽到沈傾喊他小九，慕歸程的心克制不住變得很柔軟很柔軟，只是，想到沈雪瑤那血淋淋的雙手，想到上一次，她說她快死了，讓他去救她，他趕到之后，她卻是在跟祁盛璟覆雨翻云，他的心中，又只剩下了皚皚霜雪。
“沈傾，死了好啊！你那么臟，死了，就不用污染空氣了！沈傾，人貴有自知之明！”
說完這話，慕歸程直接掛斷了電話。
看著漸漸變黑的手機屏幕，沈傾的動作，忽而就變得如同石化一般僵硬。
原來，在他看來，她活著，就是污染空氣呢！
是她沒有自知之明，她才會，明知他對她厭惡入骨，她還妄想著，在她陷入絕境之時，他還會像曾經的小九一般，為了她，不顧生死。
是啊，她的小九，早就已經不在了。
她的小九死了，她的小川，也被人生生害死，她沈傾，已經一無所有！
手中的手機，被一個黑瘦的男人狠狠奪下，隨即，狠狠地砸在了沈傾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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