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讓他進(jìn)屋去講。
“好。”梁錚柔聲，“進(jìn)去說。”
他還能怎樣——她生來就是磨他的。
將他的桀驁慢慢馴化，獨(dú)對(duì)她一人百依百順。
李含章捏著梁錚的一角袖，合緊門，引他往北堂的寢室走。
她牽他到榻前，先服帖地坐下。
兩只手搭在膝間，十指緊張地絞著裙面。
嗯……在這兒說還差不多。
梁錚真是的，怎能在屋外說這些事呢？
他不害臊，可她害臊呀。
李含章埋起粉撲撲的臉，鼻尖也微微透紅。
“你、你講吧。”她字句藏羞。
梁錚沒有立刻回答，只在她身旁坐下。
大掌輕輕一蓋，將那不安分的小手松松地?cái)n住。
他的掌心很熱，像自烈火里探出來，灼得李含章指尖內(nèi)縮。
“卿卿。”他喚她，些微啞，“我是真心想同你好。”
李含章沒抬頭，細(xì)細(xì)地嗯了一聲。
梁錚收力，修長(zhǎng)的指揉著她的掌側(cè)，像在貪食她每一寸的溫度。
“凡是你喜歡的，我都愿給你。所以……”
李含章不答話。
羞答答的小孔雀靜候下文。
梁錚挪身，與她挨得越發(fā)密切。
他認(rèn)真道：“你得告訴我，你想要什么樣的。”
想要……什么樣的？
李含章眸光一爍，輕輕偏過頭去。
神情有好奇，也有不解。
那、那不是長(zhǎng)在人身上的東西嗎？
還能她想怎樣就怎樣？
梁錚見狀，解釋道：“譬如大小、顏色之類，可有偏好？”
李含章越發(fā)茫然。
那玩意兒……怎么這么奇怪呀？
畫里沒她指尖大，用上魚鰾又嫌小，顏色還能自選？
她望向身旁的梁錚，沒答話。
桃花眸里洇開迷茫的春水，羞怯又懵懂。
“好卿卿。”梁錚撫著她的手背，態(tài)度極其誠懇，“你說。”
“你不說，我怎知你喜歡什么？”
“你只管說這一回，我往后就都記得住。”
這些幽沉的低哄，每念出一句，李含章的雙頰就透出一抹紅。
待到全念完了，小孔雀已像只熟透的香桃。
太壞了……梁錚這個(gè)壞家伙。
非要她講出個(gè)一二三來，可她連見也沒見過呢。
李含章?lián)u著腦袋，去掰梁錚粗糲的手指，卻使不出勁兒。
她不知如何作答，兩瓣兒唇都發(fā)著顫。
憋了半天，終于囁嚅道：“那、那就……可愛些、好看些罷。”
模樣最好要討人喜歡，別是什么叫她看著會(huì)怕的丑東西。
梁錚聞言，沉思片刻，似是有了主意。
“好。”他道，“你等我，我去去就來。”
－
梁錚走后，李含章在榻上又坐了會(huì)兒。
北堂之內(nèi)再無旁人，靜悄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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