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結案

“昨日草民還去過大牢，在草民突然提到馬寡婦的時候張氏很明顯表現的太過緊張。這些下意識的動作表明這二人之間的關系肯定不同尋常。最重要的是草民在馬寡婦的屋子搜尋的時候看到了一件衣裳，裏衣衣領上的繡花與張氏衣領上的一模一樣。在這么隱蔽的地方繡同樣的花樣，而且還是出自張氏之手，說這兩人沒那種特殊的關系，誰信？。”

“最最重要的是，草民之前看過一本書，那上面記載著很多趣聞，其中有幾頁上就寫著，不同的花有不同的寓意，張氏跟馬寡婦衣領上繡的那種花代表的正是不同尋常的愛。”

“張氏剛嫁過來的時候應該與馬寡婦沒有什么瓜葛。早年王屠夫喝醉了酒雖然會耍耍酒瘋，可也僅是跟張氏吵吵幾句而已，養家的能耐還是有的，張氏的生活也算是很滋潤。但草民了解到，近兩年的時間，王屠夫越來越變本加厲，醉酒之后已經對張氏動上手了，甚至還有一次因為動手把張氏腹中胎兒流掉了。雖然那個胎兒是在流掉之后二人才知道張氏有了身孕。”

“再往后王屠夫手下的力道更加的重了，或許就是某次他動手的時候被馬寡婦看到了。有了熱心人的關心跟開導，張氏的情感應該也有了新的寄托，她們二人漸漸的與走到一起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雖然王屠夫的死對張氏有一定的影響，但她哭泣的應該是自己往后的生活沒了來源。也可能是一成不變的生活出現了變數，張氏害怕面對以后未知的生活，并不是真心因為自己丈夫的死亡而傷心哀嚎。”

“馬寡婦見王屠夫每次喝了酒都要打張氏，她肯定會心疼自己的愛人，為了讓自己的愛人脫離苦海，也為了能跟自己的愛人長相廝守，做出殺人的舉動來也不算是奇怪的事情。”

云凌璟也不管濮陽澤是不是能消化得了她剛才說的那些信息，反正是他又沒規定自己要用什么樣的語速去說，她只能按照自己還是魏欣的時候的習慣，用最節省時間的法子把事情交代完。

濮陽澤也知道云凌璟這是想趕緊的說完趕緊的離開衙門。一想到眼前的這人迫不及待的想要遠離自己，他心底就泛起一陣陣的煩躁，有種想要把縣衙門給拆掉的沖動。

可這股沖動并沒有維持多長時間，畢竟作為鎮國公府唯一的繼承人，燕琴國現任掌權者最信任的好友，定力跟隱忍的能力比平常人都要強很多，情緒也能在很短的時間內整理好，只不過心底依舊還有些悶堵的感覺。

“梁大人，沒想到，你這小小的慶縣衙門裏可真是臥虎藏龍啊，只是憑借著這些細微的東西就能把整個案件推算的差不多，這一比較之下，現在大理寺那些人的能力也不過爾爾，看來也該整肅一番了。”

“大人抬愛。”濮陽澤的這話梁大人可不好往下接，他只是一個小小的慶縣縣令，可不敢在私底下隨意的談論比他高好幾品的官員的閑話，雖然這話是濮陽澤先挑頭說出來的，可不代表他也能跟著去議論。

“膽小。”濮陽澤輕嗤了一聲，比起云凌璟的態度，這個梁縣令的表現才算是正常，可他就是看著云凌璟順眼。

雖然一時還想不明白為什么會看她這么順眼，就權當是看上了她的才華罷。等他把人要到自己的身邊，有的是時間好好研究自己到慶縣這兩天以來看到她就會反常的情況。

“本官還有個疑問，那馬寡婦只是一介女子，怎么能把王屠夫那么壯實的男人從床榻上搬到澡盆子裏的？”

“草民在馬寡婦的家中試探過她一次，張大哥一個壯年男子，而且還身手不凡的人用了千斤墜的功夫，馬寡婦都能穩穩的扶住他，那馬寡婦的力氣可以頂得上兩個男子的力氣了，把王屠夫抬到澡盆子中也算是多費力的事情。”對于有濮陽澤的問題，云凌璟回答的都很配合，打發了他自己才能走出衙門的大門，去做自己的事情。

“不錯，不錯，這些事情都能在不知不覺中試探出來，馬寡婦這次栽在你的手中，不冤。”濮陽澤看了眼坐在他對面的師爺，“這下都記錄清楚了嗎？不會再有問題了吧？”

師爺一刻都不敢懈怠，急忙點頭確認，雖然他之前已經記錄過一遍了。他現在只是把云凌璟說的那些話都變成了相對簡單的文言詞句記錄在了案宗上，倒是也能跟得上她說話的速度。若是讓他把云凌璟說過的話一個字一個字的都寫在卷宗上，累死他都做不到。

“既然案子已經結了，那草民就不耽擱各位大人的時間了，草民的家中還有藥鋪要經營。”云凌璟拱了拱手，直接看向濮陽澤。

“希望云公子好好的考慮一下之前本官的提議，這樣的機會可不是隨時都有的。云公子一身的本事，只是看著一家藥材鋪子，給人把把脈抓抓藥的也實在是大材小用了些。”濮陽澤揮了揮手，示意云凌璟可以離開了，他知道把人逼得太急了反而會得到相反的結果，有時候適當的放松也是一種方法。

見濮陽澤這么好說話，云凌璟眨了眨眼，在眨了眨眼，確定他說的是真話，帶著疑惑又沖著堂上的幾人行了一禮，這才出了衙門的大門，往良德藥鋪那邊走去。

一整天，濮陽澤沒再讓人去找云凌璟，云凌璟忙碌了一會兒之后就把他給拋在了腦后，至于他說要讓自己去光陽城的事情，不用考慮她都不會去的。

“爹爹，娘，小妹，我回來了。”酉時剛過，云凌璟一身輕松的回到了云家，可看到的卻是坐在院子中的濮陽澤，還有站在他身后，從沒見過的一位身穿墨綠色勁裝的男子。

而云良跟溫沐晴則是坐在他的對面，石桌上的茶水還冒著熱氣，看來濮陽澤也是剛到云家不多久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