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就算不上什么朋友,那又何至于把他們分外的放在心上。
王嘉對吳仙或者對關洋,其實都是漠視的。在她看來,這些人其實都是半斤八兩的角色,沒有誰好的過誰。王嘉自己對自己,那也是分外討厭的一種感覺。
大抵上討厭自己的人不多,而王嘉對自己的討厭則是上升到了某種基本可以讓她去自殺個好幾次的程度。
但王嘉再怎么討厭自己,也不會把這種討厭弄到面上來,讓自己順理成章的墮落。
多數的時候,把自己的情緒都緊繃著,沒有任何容赦。這時候就顯得不近人情,甚至對別人漠不關心。這樣的對自己的厭惡也在某種程度上表現為了厭世。而當她放松的時候,其實并不是很想把自己弄到那樣的熱鬧中去。
所以更多的時候,面對旁人,王嘉的情緒都顯得格外冷漠。比如她可以猜測到自己的做法會讓關洋有幾種下場,而最有可能的結局是什么樣,她都看得到。但想得到是一回事,漠不關心又是一回事。
這種心態歸納起來,無外乎是一種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想法。但就算是事情關己,只要不是她在意的方面,也是無所謂的。這樣的王嘉簡而言之就是欠揍。
大概在初中的班上有很多人認為她欠揍,或者是很酷,表面上耍帥其實也無形中撩了不少人。當然,在王嘉想要對誰好的時候,也可以做到讓人無話可說。
比如她在老師中間很受歡迎可不僅僅是因為她成績好,而她對元嘉明裏暗裏的關心,也都不是作假的。
做人方面王嘉比元嘉圓滑,內裏卻并沒有什么生機。而元嘉與王嘉相比,笨拙得多。
元嘉受了很多傷害,有旁人強加給她的傷,也有她的自傷。元嘉對外物的包容心很大,她并非是對氣氛不敏感,而是她覺察了也會裝作沒有看到。
這樣的反應幾乎是與王嘉的漠然一樣的,但元嘉的情緒比王嘉更容易被挑動。而她對外界也一向是好奇的,寬容的。
她比別人想象中的敏銳,偶爾會裝傻,但她的內心并不會不將此事漠視。所以很多時候,面對很多人,她都表現得時冷時熱。
因為記憶力很好,所以元嘉更多的時候會把很多事都記得很清楚,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翻出來,然后把自己的心捅的傷痕累累。積累起來的負面情緒可以讓她把自己逼到得抑郁癥。
可無疑的,元嘉是個比王嘉溫柔得多的人。但不見得元嘉是個比王嘉容易說“原諒”的人。一旦有旁的人犯錯,觸及了自己的底線,元嘉和王嘉或許會因為他人的道歉明面上說了“原諒”,實際上只會越來越遠。
以為自己可以騙過元嘉的人,通常是會吃虧的。但元嘉在自欺欺人的時候,也只會讓自己真的蠢得可以。
她愿意去幫助別人,并且也不需要別人的回報。但她如果沒有王嘉的影響,或許會變得更加圣母。
幫助邱合辛這件事對元嘉來說,已經是一種進步,王嘉看得到,王嘉希望元嘉能做到叫人幫忙而不是她自己幫。即使是沒有耽誤考試,但也只是這一次。下一次呢?
元嘉自己的決定,王嘉無法干涉,一邊覺得元嘉有所成長已經不錯,一面又為元嘉和自己相反的情況而苦惱糾結。
所以說話也帶刺,這讓元嘉回味起來自然也不那么舒服。兩人偶爾也就會爆發一種冷戰——不和對方有語音、眼神、肢體上的任何交流,只有短信。
除非是誰突然的醒悟了,否則這種幼稚的戰斗可以一直持續到元嘉瞪著王嘉的背影流淚。
這種體驗讓元嘉也吃驚不已,畢竟朋友在元嘉眼裏是沒有母親重要的……王嘉的地位無形之中已經被她擺在了和父母平起平坐的地步,著實讓元嘉驚訝。
王嘉向來心硬得和石頭一樣,可她受不了元嘉哭泣……每次看到元嘉哭,那份難受,便也是感同身受一般的。于是順理成章的和好。
元嘉強烈的情緒影響得到她,而她很少顯露自己強烈的感情,所以元嘉對她的情緒變化沒有她對元嘉那么敏感。
不過這樣的吵架經歷也只有兩次,但每次還是因為所謂的“冷漠”和“寬容”的矛盾爆發,最后以元嘉難受得不自覺流淚和王嘉無可奈何地道歉收尾。
話是這么說,但王嘉和元嘉兩人的個性還是沒有多大的改變。最多在對方在的時候,表現得好上一點。
比如王嘉面對這件黃色的襦裙的時候,只能和元嘉一起穿著上學放學,面對班裏的人好奇的目光,也當做不存在。
比如看見元嘉和邱合辛走在一起的時候,王嘉也是笑著迎過去,即使對邱合辛只有表面上的客氣,那也是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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