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日坐在這潭州城中既不能如在湘潭一樣敞開手腳的大干一番,也能不能如在北邊一樣激情四射的狂殺一場,實在讓石斌感到憋屈。
漸漸的,他感到再這么下去估計他也會‘迫不得已’成為一個飽食終日、不思進取之徒了。
這日天氣陰沈,讓人非常不快。
突然門外傳來一聲尖銳的叫聲,惹得石斌徹底爆發,他怒吼道:“誰在門外這么狺狺狂吠?就沒有半點規矩嗎?”
本以為門外會有人回應,但半天沒有反應,恰好石斌此時也無心工作,便走出去準備訓斥那不懂規矩的下人。
出門一看是小琴坐在地上,全身縮在一起,雙手微微顫抖,一只鞋子都被踢到了另一邊,滿臉則帶著驚恐的神色。
難道我嚇到小琴了?無稽之談,石斌都有些嘲笑自己的自戀。
明明是小琴先驚叫,應該是剛剛的東西驚嚇了她,不過什么東西能將小琴嚇得這樣?
見石斌走了過來,小琴極力想站起來,不過分明腿腳發顫站不起來,最終是石斌扶起來,但一起身便將手縮了回去。
“老爺對不起,小琴驚擾到您了?!毙∏俸苣懬拥恼f道。
“小琴,剛剛是怎么了?你怎么那么害怕的叫,還坐到地上去了?”
小琴有些不好意思,半天支支吾吾的才說出驚叫是因為看見了一只大老鼠從她身邊竄過去。
雖然原因問出了來,但小琴明顯還對他有些畏懼,估計從認識石斌起就沒見過他如此暴怒。
這就輪到石斌有些不好意思,莫名其妙的暴怒一場卻將小琴給嚇到,連握手都不敢。
別無他法,只能好好安撫小琴,這么一個可愛的小丫頭如此楚楚可憐的模樣,實在讓石斌有些慚愧,頓生憐愛之心。
費了一番功夫將小琴又弄得快樂了,石斌才放了心。
估計是大怒之后心中不再煩悶,又安心的工作起來。
門外的小琴雖然不再驚恐卻依然有些害怕,只是在石斌面前沒表露出來而已。
如此低頭前行,一不小心就和王三撞了個滿懷,王三見狀立刻道歉。但見小琴面色似乎有些不快,于是問道:“小琴,為何如此模樣,我大哥對你發脾氣了?”
作為一個聰明的丫鬟,小琴當然知道不能長舌,即使受了些小氣也必須受著,否則容易惹出大事。
于是她面色帶笑的說道:“王大人關心小琴小琴多謝了。不過不是老爺罵我,是我自己被一只大老鼠給嚇到了?!?
從小琴的神色之中王三便知道她在撒謊,但她這么聰明的丫頭即使撒謊也是有理由,而且多半還為了石斌。
知道再也問不出什么,王三也不再多問,繼續往石斌的書房走去。
也許是從未見過小琴如此不快,所以她的神色深深的印在了石斌的腦海之中。
路過石斌的護衛崗時,王三還是忍不住問了問許風剛剛是否發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原本許風也不想說,畢竟自家主人對下人發點脾氣也沒什么,就是無罪而罰也就那么大事情。
“許風,你應該知道石大人的性情,他極少會對下人發脾氣??山袢招∏倜黠@不光是被一只老鼠給嚇到了,你要仔細告訴我其中的來龍去脈,包括通判大人這幾天的情況?!?
有些不確定的看了看王三又想了想,許風最后說道:“小琴今日的確是被老鼠給嚇到了。不過大人今日的脾氣卻特別大,小琴似乎在大人書房中哽咽了許久。而且近日來大人神色明顯不如以前好,似乎有些郁悶?!?
郁悶?莫名其妙的郁悶干嘛。這讓王三有些不解,都已經弄到通判之位,將那劉知州給買通了,只要那家伙不從中作梗,其實整個潭州就是他石斌的了,還有什么郁悶的理由?
這事情并不能忽視,王三認為還是得弄清楚石斌為何這幾日會郁悶,說不定有些讓他意想不到的原因。
打定主意后,他就進了石斌的書房。
“通判大人,您好。”王三如一個戲子一樣開著玩笑向石斌施禮說道。
這是什么意思,王三又出什么幺蛾子?一副不正經的樣子肯定又憋著什么壞水。
石斌使了個‘又耍什么把戲’的眼色,示意王三自己說出來。
“大哥,小弟剛剛看見小琴出去的時候有些匆忙似乎還有幾分驚慌,又聽許風說您這幾日神色都不好,請問···”王三詢問道。
果然被王三這精明鬼給留意到了,石斌并不想這么快就承認自己情緒不好,不過是下人胡亂猜測而已。
書桌上正好有幾份水利方面的公文,都是些不好的消息,正好可以利用這些來搪塞王三這人精。
“你看看吧。”把話一說完,石斌便將桌上的公文塞到王三手中。
原來要么是石橋垮了,要么是水壩裂了,再要么就是水渠壞了,總之轉來轉去離不開一個錢字。
如今哪裏都缺錢缺糧,但上面又一個勁的催錢催糧,
故而石斌暴躁是可以理解的,如此說來他對小琴發脾氣和近幾日略顯郁悶都很正常。
弄清楚了是他自己多疑,王三立馬道歉,表示他不該在匯報工作的時候嬉皮笑臉沒有規矩。
好不容易糊弄過去王三,石斌自然不會再露出馬腳,當即拿出平時的態度說道:“賢弟關心為兄,為兄非常高興,哪裏還會責怪賢弟,不過以后有事直說就是,不必如此。即使你有什么錯難道我還會責備于你?”
這些話王三當然不會全信但也不會不信,他最知道的就是進退,也笑著答道:“大哥能理解小弟,小弟萬分感謝。小弟也請大哥放寬心,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自有弟兄們操心,你要關心的是大事,不值得為此沮喪。”
古語有云:言多必失。他石斌論察言觀色絕對不如王三,所以現在首要做的就是將他弄走,而不是在這書房之中聊天。
“賢弟今天所為何來?經你這么一勸為兄心情已經平覆,請賢弟將事情說與我聽,咱們好早做決定,我也好再做其他。”石斌笑著說道。
本已被忽悠過去的王三一聽石斌這番言語知道其中定然有事,但見今日石斌并不愿開口,他也不好問得太過,不合為弟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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