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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四章將行（中）（1 / 2）

“這些日子，他待你如何？”皇帝問“當(dāng)年之事，他還記得么？”

凌霄驀地想起那只白玉兔。

“或許記得。”她含糊地答道，“我不知。”

說著這個(gè)，她心中生出一絲惆悵。

不知沈劭會不會恨自己，畢竟，他以為是她向李閣老告密，才挑起了這場刺殺。而她中毒的時(shí)候情勢又亂又急，全然沒有機(jī)會向他澄清。

看凌霄沈默，皇帝便知道那頭大約不是十分如意。

“你從小就是這樣的性子，想對什么人好，就一廂情愿不管不顧。”他說，“卻從不曾想過，別人未必領(lǐng)情。你這性情，只怕早晚要吃虧。”

凌霄最討厭別人教訓(xùn)自己，聽得這話，不由雙眸圓睜。

“我哪裏是那樣的冤鬼，皇上也太小看我了。”凌霄不屑道，“再說，我先前幫他，到底是為了幫正氣堂；此番南下，也是為了晏月夕，可不是為了他。”

她嘴硬的時(shí)候，說話總是像倒豆子一樣。

皇帝不糾纏，道：“此事，朕也與你言明。你是公主，婚事自有章程。以沈劭當(dāng)下的地位和名聲，要尚公主乃遠(yuǎn)遠(yuǎn)不夠。這道理，他定然知道，你也應(yīng)該知道。”

聽得這話，凌霄卻有些不樂意。

“從前父皇說過，我的夫婿，可讓我自己來挑。”她說，“不管是不是沈劭，只要我樂意嫁，哪怕是個(gè)窮光蛋也無妨。”

倒是會得寸進(jìn)尺。皇帝腹誹，前腳免了她和親，后腳就想著自己挑夫婿了。

他淡淡道：“你那窮光蛋夫婿若過得了朕這一關(guān)，倒也無所謂，你大可一試。”

凌霄沒說話，兩只眼睛滴溜溜地打量著皇帝。

說實(shí)話，跟從前相比，他如今的模樣，確實(shí)有幾分帝王的氣勢。不怒自威，比她父皇當(dāng)年還要更冷峻、更不近人情些。

凌霄從來不怕皇帝，是因?yàn)樽杂紫嗍欤住Ｈ羰菗Q了個(gè)沒見過世面的凡夫俗子，怕是連頭也抬不起來，更何況會被他頻頻為難。

“如此說來，我嫁不出去也無妨了？”她說。

“并非此意。不過是把話說明白了，讓你知曉。”皇帝道，“你看上了什么人，就把朕的話告訴他，讓他考慮清楚。做皇家的女婿，自古至今都非易事，須消受得起才好”

不必明說，凌霄也會到，這話就是對著沈劭的。

她不置可否，心想，大不了公主不當(dāng)了，自己果真嫁個(gè)窮光蛋也比太后挑的那些人好。

“還有一事。”皇帝忽而道，“你前陣子南下之時(shí)，見過三弟？”

終于問起了江東王。

凌霄知道自己既然被張定安盯上，行蹤也必是在監(jiān)視之下，否認(rèn)無意。

其實(shí)，她還尋思著，他什么時(shí)候問起，這就來了。

“見過。”凌霄道，“當(dāng)時(shí)我到江西去辦事，無意間撞到了三哥哥觀景的酒肆。我多年不見三哥哥，想看看他，正好他身邊有人識得晏月夕，就引薦了。”

這話倒是坦誠。和那邊的人傳回的消息所述，也大抵是如此。

“如此。”皇帝頷首，“他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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