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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高手對決（1 / 3）

喪失了開小差的條件，許垂露只能安心觀戰(zhàn)。

她并非武人，但基于豐富的觀影觀劇經驗，多少能做出點感性分析。

譬如風符身姿靈逸，尤擅輕功，而張斷續(xù)功法詭戾，內力雄渾。其實從實力上看，風符是無法與張斷續(xù)相較的，她年紀太輕，雖憑極高天賦在同輩中少有敵手，但銳氣太盛，既輕也浮，如遭強敵，容易因受激而顯出破綻。

但她也有對方不能及的優(yōu)勢。

張斷續(xù)避忌太多，總有種施展不開的窘促，而風符毫無顧慮，是下了狠心要重創(chuàng)此人的。故此，張斷續(xù)雖占上風，身上卻添了許多傷口，空氣中隱隱浮動的血腥氣多半出自這位仁兄。

當然，也有可能是他赤手空拳，風符有繩鏢在手的緣故。

那繩細如白絲，舞動起來幾無行跡可循，那鏢則輕巧而鋒利，只要沾上人的皮膚，必會會削去一塊血肉，她將位置和力道控制得無比精妙，厲風的每一次呼嘯都會形成一簇綻開的血花。

她享受著殺戮的過程。

但她的殺戮不為摧毀，而是雕刻——她用利刃為對手雕刻痛苦、書寫絕望，她必須親自塑造這個人的失敗，他的疼痛不能增一分、不能減一分，他的嚎叫不能高一分、不能低一分。

美麗的少女不僅是玲瓏的鶯雀，更是天生的劊子手。

許垂露第一次見她時便感覺到她是個嗜美如命之人，只是想不到此類特性也表現(xiàn)在她的武功上。

可這種純真的殘忍是好事么？

絕泰堂弟子為其堂主的驚鴻風采振奮不已，水漣與玄鑒目光沈靜，仍在分析雙方招式走向、內功強弱，許垂露卻看到了別的東西。

如果風符是男子，她展露出的殘忍與殺氣足以震懾對手，令其生畏，但作為這樣一個婀娜女子，她的兇戾惡意都被視為艷麗的裝飾，甚至能激起獵者的興奮、仇者的狎欲。

張斷續(xù)低落稠重的情緒裏生出了一線微弱但長勢蓬勃的癡迷。

他的傷口愈多，這股曖昧的情緒便滋長得愈快。

這兩人……一個瘋子，一個變態(tài)。

她不知道風符有沒有註意到對方的情緒變化，但這場膠著的戰(zhàn)斗若不早些結束，無論輸贏，對風符都有弊無利。

至于張斷續(xù)，許垂露唯有一個感慨——幸好今天不曾下雨。

他如一灘泥沼，隱匿在霏霏淫雨之下，沈浸在凄冷迷霧之中，出掌、甩袖、回身都像是投河自盡的前奏預演。如果再有雨水為之鋪勢，風符必被籠罩在他的“氛圍”裏無法掙脫。

剛剛提取了“輕水”的許垂露再一次慶幸自己的決定，與平水相比，輕水的確單純得多，她首次見識到水陰郁濕冷的一面，盡管張斷續(xù)只是模擬其形態(tài)，而非使用其實體。

……嗯？實體會是怎樣的？她還沒來得及試試輕水的用法，系統(tǒng)裏存儲了她閑暇時畫的一些特效，抽象的質究竟有什么不同，不如趁現(xiàn)在拿出來溜溜？

反正前方戰(zhàn)況足夠精彩，她的小動作應該無人在意。

【宿主，抽象的質必須附著在足以承載它的實物上?！?

[承載？水罷了，不需要什么特別的載體吧……]

她取了一小塊霧狀特效，賦予輕水之質，然后抬起手，放在了袖口的窄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