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我走道搖動，玉佩兒響，咿呀兒呀，驚動張先生，懶讀文章，咿呀兒呀……
張來每天用雋小的這段唱詞溫暖自己。
在這個冬天，他開始向雋小求愛。
在此之前，他曾經(jīng)很矛盾。可是，他太愛她了，他甚至覺得，自己根本配不上雋小，正因為她有那些經(jīng)歷，兩個人才般配些。
都說戲子沒有感情，可張來就是個情癡。
不管怎么說，他都認(rèn)為雋小是一個善良的女孩，他總是想起她為原來的男朋友剪指甲的情景。
那雙手多么污穢，黑黢黢的，裂了無數(shù)的口子，引得蒼蠅上下飛舞。而雋小的手是那樣嬌嫩，散發(fā)著芬芳。她輕輕為他剪著，就像母親對待一個孩子……
這天，張來約她出來，到那家西餐店吃飯。
天已經(jīng)很晚了，西餐店里沒有一個人，很幽靜。音樂舒緩。
雋小好像預(yù)感到了什么，她描眉畫眼，打扮得很精致。暗紅色皮草中套大衣，黑色的緊身皮褲，小巧的花格手包。
在張來看來，她美麗得炫目。
她總是端詳張來。他點的吞拿魚三文治、韓國牛肉生菜杯、蝴蝶結(jié)蔬菜湯……都成了擺設(shè)。
“你吃呀。”
“你有什么事？”
“沒什么，就是想和你坐一坐。”
“你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已經(jīng)吃了，還不餓。”
“你總不能看我一個人吃。”
“你肯定有事。”
張來看了看她，突然說：“雋小，你應(yīng)該知道我有什么事。”
她靜靜注視著張來。
“我一直……”
她還是那樣靜靜注視著張來。
“我不敢說，我擔(dān)心你……”
她把眼睛移向窗外。窗外有零星的燈光。
過了半天，她才把頭轉(zhuǎn)過來，說：“你不后悔？”
“我是想了許久的。”
她突然低下頭去，張來看見她的眼淚流下來。
“雋小，你……怎么了？”
她沒有抬頭，眼淚繼續(xù)滴落。
“你到底怎么了？我是真心的！”
她慢慢拿起一張紙巾，擦了擦眼淚，抬起頭來。
“沒什么……”
“那你別哭啊。你一哭，我心里就慌。”
“……不知為什么，我突然想哭。”
“雋小，盡管我很窮，但是我會努力賺錢，我一定讓你過上好生活……我會對你好一輩子。”
她含著淚笑了笑：“別說了。”
離開西餐店，張來送雋小回家。在路上，她挽住了張來的胳膊，輕輕倚靠在他的肩上。張來感到，全世界的花“呼啦啦”都開了。
一條野狗突然從他們前面躥過去，雋小哆嗦了一下。
過了一會兒，她喃喃地說：“張來，最近我更害怕了……”
“別怕，有我呢，不管誰欺負(fù)你，我都會打倒他。”
張來感到她幸福地笑了。她說：“瞧你一副書生樣，能打過誰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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