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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斗蟲（16）
洛城，天悅溫泉山莊。
目前面向普通人的東莊已經(jīng)暫停營業(yè)，只有招待富豪的西莊仍在開放。
須城和洛城兩撥人正在做現(xiàn)場勘查，方遠航問：“師傅，我們算哪一撥？”
明恕說：“我們算……打醬油的那一撥？”
方遠航：“……”
我發(fā)現(xiàn)蕭局不在的時候你像個猴兒！
“冬鄴市的明隊是吧？”一名戴著口罩的隊員跑過來，甕聲甕氣地說：“花隊在下面，你是這兒等他，還是下去看看？”
“花隊在排水道里？”明恕說：“我下去找他？”
隊員將口罩和手套分給明恕和方遠航，帶路往下方走。
明恕給花崇打過電話——雖然接聽的是柳至秦——提到對洛城的碎尸案感興趣，花崇似乎很忙，也沒有多問，讓他方便就來一趟。
賴修良的案子現(xiàn)在撞進了死胡同，他琢磨著也許能在洛城摸索到什么東西，于是和易飛商量之后，帶著方遠航來到洛城。
當然，出發(fā)之前，他和蕭遇安通過氣。
蕭遇安在首都兩頭忙，一是因為案子，二是因為蕭錦程。
上次蕭錦程跑來冬鄴市，隱晦地讓關(guān)照自己的父親，明恕就有種不好的預感。蕭錦程果然受了重傷，雖然搶救過來了，目前情況還算穩(wěn)定，但至今沒有醒過來。
蕭家老爺子擔心過度，住進了醫(yī)院，蕭遇安每天都得去醫(yī)院看看蕭錦程和老爺子。
若不是重擔壓在肩上走不開，明恕現(xiàn)在也已經(jīng)在首都了。
他與蕭錦程從小打到大，成年后不動手了，見面的機會也越來越少，但每次見面仍然會吵架。
他和蕭家的所有人一樣，希望蕭錦程趕緊醒過來。
“還是老樣子。”蕭遇安的聲音聽著有些疲憊，“醫(yī)生說得做最壞的打算。”
明恕嘆了口氣，情緒低落，“蕭錦程那么混賬的一個人，不活下來禍害人間怎么行呢？”
兩人都沉默了會兒，蕭遇安問起案子，明恕頓了片刻，強迫自己進入工作狀態(tài)，“尹甄的案子你知道吧？”
全國的惡性案件都會匯總到特別行動隊，蕭遇安手里拿著的正是這起案件的前期偵查資料。
“知道。”蕭遇安一下就猜中明恕的心思，“你打算去洛城？”
“嗯。”明恕說：“這案子有一些特殊的地方，和我們正在偵查的賴修良案可能有聯(lián)系。”
蕭遇安說：“那就去。正好洛城警方之前幫過我們不少忙，你過去也能給他們提供幫助。”
明恕說：“對了，哥，周嵐他們……”
“在全國的青少年犯罪中，將鞭炮綁在受害人身上點燃的案例不止一件。”蕭遇安說：“將年齡放寬，類似的加害者從20歲到55歲都有。”
明恕下意識壓下唇角。
“不過這些案子里，受害人死亡是極少數(shù)。你也清楚，單純點燃鞭炮，一般不會炸死人。”蕭遇安說：“這些案子涉及的都是欺辱、霸凌。”
明恕問：“和我們這個案子的關(guān)聯(lián)呢？”
“現(xiàn)在還沒個定論。”蕭遇安道：“需要做進一步的調(diào)查。”
明恕點點頭，意識到蕭遇安不在面前，又“嗯”了一聲，問：“哥，你聲音怎么不對？”
蕭遇安說：“嗯？沒事。”
明恕說：“我不在你身邊，你就不懂得照顧自己了。”
蕭遇安溫聲笑了笑，“這話難道不應(yīng)該我對你說嗎？”
靠近排水道時，明恕聞到了一股強烈的異味。
方遠航鼻子一皺，小聲道：“勁兒也太大了！”
帶路的隊員說：“現(xiàn)在都散得差不多了，地下不通風，高溫高濕，我第一次下來時那陣仗……算了不說了，我出了那么多現(xiàn)場，也算個‘老兵’了，還沒出來就吐了。”
方遠航：“……”
他算是明白勁兒怎么這么大了。
原來除了腐爛的氣味，還有同行們嘔吐物的氣味。
明恕已經(jīng)戴上口罩，但還是被熏得眼皮跳了幾下。
刑警干得久了，都明白口罩的作用其實不大，很多時候戴上三層四層，圖的只是個心理安慰。
真正擋得住氣味的只有防護服和面罩，但這種裝備不是每次出現(xiàn)場都有，穿起來也麻煩，還影響查案。
明恕進入排水道之后，才發(fā)現(xiàn)這里和自己想象中的大不一樣。
天悅溫泉山莊財大氣粗，排水道修得像個盤根錯節(jié)的隧道，高度有2米4，寬度不一，發(fā)現(xiàn)尸塊的地方寬度約有1米2，在整個排水道中算比較狹窄的位置。
花崇看到了明恕，揮了下手。
明恕走過去，“花隊，打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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